锁魂渊的雾霭带着冰碴般的凉意,缠绕在沈星阑的龙纹刀上。当最后一片黑莲瓣落地时,十二座残碑的莲灯突然齐明,光束在渊底交织成螺旋状的光廊。孩子的光流与沈星阑的龙纹共振,玉璧投射的星图在光廊中浮动,祭坛中央的骨刀纹路正与他肩胛残留的金光形成虚影——那把骨刀的刀柄处,赫然刻着七道被黑血覆盖的裂痕。
“第七座祭坛……”老和尚的佛珠在掌心急促转动,串珠上的梵文渗出金血,“残卷记载初代族长设下六道封印镇住龙髓怨念,但若残魂提到第七座……”他突然指向光廊尽头,那里的雾墙后隐约浮现一座悬浮的骨坛,坛身嵌着十二块残缺的骨契,唯独第七块位置空着,露出深不见底的黑洞。
林薇的桃木符突然爆燃,灰烬凝成的莲瓣路标竟反向旋转:“不对劲!星图显示渊心祭坛是正十二边形,但骨坛的阴影里有七道棱线——”话音未落,黑袍人手腕的莲印突然炸开黑纹,他猛地按住胸口咳出金血,瞳孔里浮现残魂的咒文:“残魂用怨念篡改了封印结构……真正的三髓真源,被锁在第七道封印里!”
孩子突然拽住沈星阑的衣角,掌心的光流穿透雾障,照亮骨坛西周漂浮的青铜牌。那些牌子上刻着御龙氏族人的名讳,牌面凝结的黑血正化作锁链,将骨坛与渊底的石壁相连。沈星阑的骨刀突然发烫,刀身龙纹与空着的第七块骨契共鸣,竟在虚空中拓印出初代族长弟弟的残像——残像握着骨刀刺入自己心脏,黑血从伤口涌出,在骨坛上凝成七芒星咒阵。
“他用自身魂灵设下第七道封印!”老和尚的骨契与残像共鸣,骨片渗出的金光勾勒出咒阵细节,“当年分龙髓时,第三份龙髓本就蕴含初代族长斩下的怨念,他弟弟自愿将龙髓封入骨坛,却被残魂反制,用魂灵血咒设了死局——”残像突然碎裂,化作黑血文字飘向沈星阑:“唯有龙莲共生者以血脉为引,在第七祭坛燃尽三髓,方能破局。”
黑雾突然翻涌,十二道骨链从渊底射出,缠住众人脚踝。沈星阑举刀斩断骨链时,发现链身刻着“叛族”二字,与地宫血谱上的铜牌纹路一致。孩子的眉心莲印爆发出强光,光流注入骨坛空着的第七块骨契,坛身突然浮现血色星图——缺失的一角正是沈星阑肩胛的龙纹形状。
“残魂想让你用血脉补全第七道封印!”林薇的桃木符化作光刃劈开雾障,却见骨坛中央的骨刀自动出鞘,刀刃上的黑血凝成老和尚的虚影,“当年初代族长以为分龙髓能渡化怨念,却不知龙髓因怨而生,越镇压越强大——”虚影张开掌心,沈星阑的青铜牌突然飞出,与骨刀共鸣,“你看这青铜牌,‘御龙氏末裔’的血字本是封印,如今却成了开门的钥匙!”
黑袍人突然撕开花袖,露出小臂上新生的莲纹:“我幼时被黑血侵蚀,其实是残魂在我体内种了咒引——”他猛地将手腕按在骨坛上,莲印与七芒星咒阵共振,黑血从坛身裂缝渗出,“第七道封印需要龙莲双脉同时献祭,残魂等了千年,就是要让你们自投罗网!”
孩子的光流突然变得灼热,眉心莲印与沈星阑的龙纹连成光链。刹那间,骨坛西周的青铜牌纷纷炸裂,露出牌面下被封印的魂灵——那些魂灵正是当年被残魂污蔑为“叛族”的族人,他们的血咒在光链中化作金蝶,扑向骨刀上的黑血。沈星阑的骨刀突然不受控制,刀尖指向自己肩胛的龙纹,刀身浮现初代族长弟弟的遗言:“以我魂灵为祭,龙莲归位时,三髓真源现。”
“不能信!”老和尚将骨契拍在沈星阑手背,骨片金光与龙纹冲撞,“残魂篡改了记忆!当年他弟弟是用自身龙髓封印怨念,却被残魂反将一军,用魂灵设了陷阱——”话音未落,骨坛突然剧烈震动,第七块骨契的位置渗出黑莲,莲瓣上刻着梵文:“三髓归一,血咒为引,魂灵献祭,怨念永存。”
沈星阑看着肩胛的龙纹渐渐暗淡,那里的金光正被骨坛吸走。他突然想起孩子掌心的光流——那光流与龙纹共振时,曾照亮残魂胸腔里的骨契碎片,每块碎片都刻着族人的面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