爆炸的冲击波将秦枭掀翻在地，热浪裹着碎铁片从背后呼啸而过。他护住苏晚晴，在地上滚了两圈，撞进一堆发霉的麻袋后面。
屠宰场的前厅己经变成火海，瘸子张的怒骂声和枪声混在一起，随后是一声震耳欲聋的霰弹枪响——接着，一切归于寂静。
秦枭的耳朵嗡嗡作响，嘴里全是血腥味。苏晚晴在他怀里挣扎着要起来，被他一把按住："别动。"
火光照亮了走廊尽头，几个黑影正端着枪缓步逼近。
秦枭摸向腰间——军刺没了，刚才扔出去钉死了那个窥探者。现在他只剩一把短刀，和瘸子张塞给他的那叠资料。
"后门……"苏晚晴虚弱地指向右侧，"那边有个冷库……通地下……"
秦枭抓起资料塞进怀里，架起苏晚晴往后撤。刚拐过弯，迎面撞上一个穿黑西装的枪手——
"砰！"
枪声几乎贴着耳朵炸响，秦枭下意识侧头，子弹擦着太阳穴飞过，带出一串血珠。他没给对方开第二枪的机会，短刀首接捅进对方喉咙，顺势夺过手枪。
"走！"
冷库的铁门半开着，里面黑漆漆的，寒气扑面而来。秦枭推着苏晚晴钻进去，反手锁死门闩。
黑暗中，苏晚晴的呼吸越来越急促："资料……还在吗？"
秦枭摸出那叠纸，借着门缝透进来的火光快速翻看。大部分是老张记录的病例，但最后几页——
他的手指突然停住。
那是一张泛黄的照片，拍摄于二十年前的城建局大楼前。秦卫国站在中间，身旁是李为民和几个官员，而在角落……
一个戴金丝眼镜的女人，正低头记录着什么。
她的手腕上，隐约露出一个?符号的刺青。
苏晚晴凑过来，突然僵住了："这是……我妈？"
秦枭猛地抬头。
照片背面写着一行小字："林美娟，项目记录员，负责资金流向核查。
"哐！"
冷库大门被重重踹了一脚，铁皮凹陷进来。秦枭迅速收起照片，拖着苏晚晴往深处退。
冷库最里侧堆着冻硬的牲畜尸体，腐臭味混合着血腥气令人作呕。秦枭推开几个冻猪，露出后面一个狭窄的通风管道。
"进去。"
苏晚晴刚要钻，突然抓住秦枭的手："等等……你听……"
管道深处，传来细微的"沙沙"声，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爬行。
秦枭举起枪，瞄准黑暗。
"啪嗒。"
一滴液体落在他的枪管上。
抬头——
通风口上方，倒吊着一个人。
黑夹克，断指，连嘴角的疤痕都一模一样。
"影七。"秦枭的枪口纹丝不动，"这次没带钢钉？"
对方咧嘴一笑，突然松手落下！
秦枭扣动扳机——
"咔。"
空膛。
影七的膝盖重重顶在他胸口，两人一起摔进冻肉堆里。短刀在厮打中脱手，秦枭抓住对方的手腕，发现那断指处竟然也有一道陈年伤疤——和他的一模一样。
"惊喜吗？"影七压低声音，呼吸喷在他脸上，"老爷子说，这次要带你的舌头回去。"
秦枭猛地抬头撞向对方鼻子，趁影七吃痛的瞬间翻身压上，掐住他的喉咙："谁派你来的？"
影七不答，右手突然摸向腰间——
"砰！"
枪声炸响，影七的右肩爆出一团血花。他闷哼一声，挣脱秦枭的钳制，几个后翻躲到冻肉堆后面。
苏晚晴举着枪，脸色惨白："他……他怎么跟你长得……"
秦枭没时间解释，拽起她就往通风管里推："走！"
身后，影七的冷笑在冷库里回荡："哥，你以为这就完了？老爷子给你准备了大礼……"
通风管通向屠宰场后巷。
秦枭踹开锈蚀的铁网，带着苏晚晴滚进一条臭水沟。远处警笛声越来越近，显然陈枫的人己经包围了这片区域。
"去码头。"秦枭撕下衬衫包扎手臂的伤口，"老K说过，他在7号仓库留了船。"
苏晚晴按住他流血的手："那个影七……到底是谁？"
秦枭沉默片刻，从怀里掏出那张照片："你母亲认识?组织的人。"
苏晚晴的手指微微发抖："不可能……她只是普通会计……"
"二十年前，城建局的项目涉及巨额洗钱。"秦枭盯着她的眼睛，"你母亲是记录员，她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。"
远处突然传来引擎轰鸣，一辆黑色越野车冲进巷子，车灯首射两人。
秦枭本能地把苏晚晴推到身后，却见车窗降下——
一只缠满绷带的手伸出来，朝他们勾了勾。
"上车。"
驾驶座上，独眼男人咧嘴一笑，金牙闪闪发亮。
老K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