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砰砰砰…”
二狗家门口，几个青壮拎着简陋的灯笼，奋力的砸门。
“特么的，二狗死家里了？”瘦子吐槽道。
“没准是今天没上香，躲在家里不敢出门，我记得二狗家的大门坏了，他可懒得修门。”高个子兴奋道。
此话一出，众人神色一变，皆是露出贪婪的神色。
“二哥，这次该轮到我了，希望是个健壮的种男，我妈吵着要孙子，上次那个坏掉了，还不如牝女耐用。”
瘦子快步走到门前，不顾别人的调侃，卖力的开始踹门。
“哐当哐当…”
他虽然比较瘦弱，可力气却是不小，只三两脚就踹的大门摇摇欲坠，眼瞅着是要顶不住了。
果然，随着助跑飞身一脚，只听咔嚓一声，大门的其中一扇轰然倒塌，连腐朽的门框都断裂了。
“玛德，便宜瘦猴了，外村娘们儿嫩的能掐出水来，往前一站浑身都是香的。”
说话的人喉咙滑动，不自觉的咽口水，似乎是在回味什么一般。
“滚犊子，好像你没用过似的，老子都是捡你们用完的，香味都特么成了你的臭脚丫子味。”
瘦猴的怒骂声像生锈的锯子划过夜色，惹得众人哈哈大笑起来，此起彼伏的笑声中裹着粗粝的方言。
他没有理会这群孙贼，兴冲冲的跑进院子，还没跑几步，便停在了门板上。
“咋的，高兴坏了，还是种男不够壮实。”
见瘦猴呆立在原地，高个还以为是对种男不满意，笑着走进院子。
黑漆漆的院子里，一个人影站在那里，手里握着一把锃亮的镰刀，似笑非笑的盯着他。
微缩的月光撒下，刀身吐露寒光，让人不敢靠近。
高个喉结剧烈滚动，后背狠狠撞上身后的半扇门，不知道那个部位硌得他生疼。
可他哪里来得及分辨，颤巍巍仰起头，喉间挤出破碎的音节："二...二狗哥..."
“奥”
刘元明的语气拉的老长，一副玩味的表情，不咸不淡道：
“还知道我是你二狗哥，我还没死呐，这么迫不及待的砸我家门。”
夜色的掩护下，谁也没发现他满头的汗水滴滴滑落，刚去除的铁锈味萦绕在身上。
“差一点！”
他目光扫过荒废的石碾，背面放着十五根线香，那是从何婉莹家里偷出来的。
刚才趁着月黑风高，他偷摸跑了出去，在何婉莹家中找出来的。
途中还差点被村长发现，两人的目的地是一致的，都是何婉莹家。
正因为如此，他发怒狂奔，赶在之前将东西偷了出来。
还没高兴太早，就听到村子里的锣声，各家各户纷纷挑着灯笼走出家门。
好在他现在是二狗，一个好吃懒做的的二流子，就连村里人也心生畏惧，没有人敢上前盘问他，这才醒无惊无险的赶了回来。
刚从胡同里走出来，就听到砸门声，伸头一看，家门口居然站着西五个人，把他吓了一跳。
从墙头爬了进来，找出磨好的镰刀，就站在院子里沉思起来。
他不清楚这几个人是什么意思，所以他也不开口，就这么静静地盯着两人。
一个二流子，手里还拿着武器，任谁看了也吓一跳。
果不其然，他根本不用说话，对方就先怂了。
“二狗哥，这话说的，我还等着喝你喜酒嘞！”
高个子抹了把冷汗，小心翼翼道：“全是误会，我们还以为大老爷显灵了。”
呵呵，大老爷显灵，只不过是几个蠢货而己。
刘元明心中翻江倒海，拎起镰刀似笑非笑道：“怎么，大老爷显灵你们就不把我放在眼里了？”
高个谄媚道：“怎么会，二狗哥，这可是村子的规矩，大老爷显灵后，我们都需要排查一遍，敲门你也不应，我还以为成了。”
闻言刘元明心中冷哼，别看高个一脸谄媚，这是软硬兼施拿村子压他，倒是个刺头。
“哈哈…”
旋即他哈哈大笑，佯装色眯眯道：“有没有娘们儿？长得怎么样？”
“你不知道，翠花嫂子可赚大便宜了，小娘们儿真白净，跟爷爷说的大户人家小姐一模一样，美得跟仙女似的…”
高个喉咙滑动，双眼忍不住放光，一副猥琐下流的模样。
说话间还比划了一下，描述着他看到的模样，洁白的小裙子快到大腿根，末了托了托胸前，引得众人哈哈大笑。
可他们没有发现，刘元明的脸色刷的一下苍白如纸，冷汗顺着脸颊滑落。
舌头不自觉的舔舐唇边，声音里夹杂着颤音：
“你刚才说谁？确定是翠花，就是村长的那个姘头。”
“村长说是翠花嫂子，只不过还要经过回魂，你也知道，村长从来不跟我们多说，我们也只能听他的…”
瘦猴忍不住插嘴道，只是还没说完，骤然发现二狗的脸色有些不对劲，顿时警惕起来，小心的退了两步。
“二狗哥，你怎么了？”
“二狗哥，就算这次没成也不打紧，下年再试一次就好，总会成功的。”高个没好气的瞟了眼瘦猴。
心中暗骂：怂货，不过我也躲远点，万一狗瘤子因为心情不好，发起颠来就不好了。
想到这里，他也缓缓的后退，生怕二狗一镰刀砍过来。
刘元明心中一叹，知道问话差不多要结束了。
人类的劣根性在恐惧面前展露无遗，当肾上腺素冲破理智的闸门，喉间翻涌的只剩最原始的应激反应。
只是平静下来后，就很难再获得情报了。
他也没指望这几个人提供太多有用的信息，相比村长，村民更像是被剥削的一个群体。
有人的地方就有利益，村长不就是靠着信息差为自己谋福利，要是搞得人尽皆知，特权也就不复存在。
不过，他要利用这个信息差，加深村长心中对他们的那份忌惮。
想到这里，他咧嘴一笑，笑容夹杂着些许阴森，寒光映照在半张脸上。
“离翠花嫂子远点，我亲眼看见她惹大老爷生气，就在祠堂大殿。”
噗通！
话音刚落，瘦猴脚下一软瘫坐在门板上，高个宽阔的脑门冷汗首流，哆哆嗦嗦道：
“你是说翠花嫂子撞邪了，就跟牛二…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