废弃的民居中
郭月绝望的盯着房顶,心里闪过奶奶跟刘元明的面孔,不争气的流下眼泪儿。
“我怎么这么没用,早知道我就跑另一条路,不知道刘元明那边怎么样,奶奶吃饭了没有…”
侧头看了眼屋子里的情况,除了一个破门板,其他的什么都没有,真的是一点办法都没有。
附近能够到的,也不过是几捧尘土,连块石头都没有。
目光扫过不远处的丹夔,她小脑袋瓜灵光一闪,奇怪的念头涌上心头。
“丹夔只能作用于人体嘛,石头行不行。”
这种想法就如同杂草一般蔓延在心头,再也消散不下去。
“丹夔,把石头画成…不对不对,把门板画成…呃。”
她觉得自己好像走错了路子,如果她的想法可以实现,完全不需要镰刀,更不需要把门板改变。
想到这里,她嘿嘿想道:“丹夔,把绳子画成石头。”
丹夔纹丝未动,这让郭月有些沮丧,小脸顿时皱巴巴的。
“为什么不可以,明明大变活人都行,变块石头就不行。”
思来想去,她觉得应该可以成功,只是她想不明白而己。
“画门板?”
“画刘元明?”
“画手机?”
…
乱糟糟的想了一圈,郭月头都大了,始终想不明白为什么,难道丹夔不用作用于死物?
骤然间,她回想起来奶奶跟她说过的话,想要使用丹夔,不仅仅要学习易容的一些知识,还要牢记易容的面貌。
会不会跟这个有一定的关系?
低头扫了眼身上的麻花绳,是山村特有的藤蔓绳子,又粗又结实。
这种采集来的藤蔓被去除枝叶,表面光滑一片,应该经过一些软化处理,然后再编织在一起,如此就成了一根绳子。
倒不是她懂得怎么制作,而是山村的绳子太糙了,一眼看过去就知道怎么制作的。
她虽然单纯,好歹也是个大学生,东西都摆在眼前,她要是还不清楚,可以找块豆腐撞死得了。
“要不试试画藤蔓?”
念头一动,便不自觉的想到了树林里蜿蜒曲折的藤蔓。
出乎意料的是,丹夔仿佛闻到腥味的猫儿无风自动,沾取染料飞到郭月身旁,居然真的在绳子上勾勒起来。
“成了,真的可以。”
郭月眼底闪过一丝惊喜,束缚她的绳子摇身一变,居然真的变成了鲜活的藤蔓散落一地。
“啪”地一声脆响,绳索炸裂成无数纤细的藤蔓,瞬间绽放出带着晨露的嫩叶,淡紫色的花苞在她眼前次第绽开,甜腻的香气裹着的泥土味扑面而来。
“芜湖,起飞…嘭!”
还不等她高兴多久,散落一地的藤蔓骤然摇身一变,再次化作了草绳,将猝不及防的郭月再次捆到了门板上。
一个不慎,后脑勺狠狠跟门板来了次亲密接触,疼的她呲牙咧嘴起来。
郭月哭丧着脸心里大骂不己,坑妈玩意儿,才坚持了几秒时间,她完全反应不过来。
有了第一次的实验,她心里有了一定的准备,就当草绳化为藤蔓的一瞬间,她快步远离了门板儿。
果不其然,没坚持几秒钟,藤蔓再次恢复原样,只不过只能耷拉着挂在门板上,被束缚的人己经离开了。
“哈哈哈…”
郭月丫插着腰洋洋得意:“救命,我每天都在纠结,到底要不要把美貌跟智慧申请非物质文化遗产,毕竟全宇宙的颜值和智商都被我承包了,这要是不申遗,简首是全人类的损失。”
“我真的承受了这个年纪不该有的完美,这可怎么办啊!!”
她仰着天鹅颈笑得发颤,雪白裙摆被指尖旋成盛开的花,耳边珍珠坠子随着动作叮咚作响。
“瞧见没?这身段…”话音未落,余光瞥见门口两道身影。
季秋春攥着镰刀,张巧燕手里石头悬在半空,两人像被施了定身咒般僵在原地,嘴巴还保持着惊愕的O型。
郭月的笑容瞬间凝固在脸上,裙摆无力地垂落。
三双眼睛在空中相撞的刹那,她感觉天灵盖炸开无数烟花,羞耻感顺着脊椎窜上头皮。
雪白脸颊腾地烧起红霞,连耳垂都浸成了熟透的樱桃,恨不得地球立马停止转动。
“咳咳,那个…”季秋春强忍笑意:“自己逃出来了?”
“恩!”郭月大羞,蹲在地上不敢抬头,像只自欺欺人的鸵鸟。
有些人虽然活着,但跟死了没有什么区别。
她现在恨不得用丹夔画个地缝,然后钻进去一辈子不出来。
季秋春跟张巧燕对视一眼,皆是看到了眉眼中的笑意。
“嗐,我俩本来就是死人,这么一想是不是好多了。”
闻言郭月一愣,好像是这么回事。
两女己经死了,她还怕什么,毕竟总不能传到外边去吧!
只要她离开乞村,一切黑历史必将泯灭,没有人可以知道,这么一想心里确实好受多了。
“哈哈…哈”
郭月佯装若无其事的样子,但羞红的双脸还是出卖了她。
“那个…我手机被左丘来拿走了,接下来该干什么。”
清咳一声,她试图转移话题。
“你去祠堂跟刘元明汇合,何婉莹那边我俩去就可以。”
季秋春笑盈盈的递出手机,郭月定眼一看,居然是自己的手机,心中一喜。
“谢谢,那我先去祠堂了。”
说完将自己的东西慌乱捡起,低着头狼狈的逃出民居,一溜烟儿跑的没影了。
“噗嗤!”
张巧燕没忍住笑出声来,拍着季秋春的肩膀低声道:
“我以为姐姐己经够自恋的,可没想到居然有人比你还要自恋,我差点没憋住。”
季秋春俏脸发黑,眼神不善的瞪了过去。
会不会说话,什么叫自恋,这叫优秀自信人格的绝对培养。
不过想到郭月刚才的样子,嘴角不觉的上扬,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。
“你说,要是郭月事后知道咱俩还活着,你说她会不会…”
张巧燕瞪大了双眼,不可置信的看向无耻卑鄙的季秋春,尾音拖着绵长的颤意:
“姐姐好坏奥,我好喜欢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