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别说话,听我的,我问,你就点头或者摇头,最好别撒谎。”
刘元明见女人刚要张嘴询问,语速极快地开口打断。
村子里的一切都透着说不出的诡异,静谧得让人脊背发凉。
刘元明心里清楚,能不交流就尽量别交流,用点头摇头来替代对话,或许还能少惹些麻烦。
何婉莹被这一连串莫名其妙的要求弄得一头雾水,但看着刘元明严肃的神情,又不敢多问,忙不迭地点头,像个磕头虫。
心里却暗自琢磨着,这人到底要干什么?
“老头让你带三根线香去大老爷那里?”
刘元明目光紧紧盯着何婉莹,不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丝表情变化。
何婉莹微微一怔,随后轻轻点了点头。
“你给了他一沓空白草纸?”
她再次点头,动作干脆。
“还有别的吗?”
何婉莹犹豫了一下,脑海里快速回想,然后缓缓摇了摇头。
就在这时,原本安静的墙头,一块碎石竟毫无征兆地自己动了起来,“咕噜噜”顺着墙面滚落,不偏不倚,正好砸在了何婉莹的头顶。
“呵呵!”刘元明低声冷笑,瞬间明白了什么。
也没去管正揉着脑袋、一脸委屈的何婉莹,自顾自地陷入了沉思。
从这女人茫然无措的眼神能看出,她和自己一样,对这里的情况一无所知。
那个老头和这女人之间肯定有联系,不过大概率是和之前的她有关,而且估计是些难以启齿的事儿。
他一路跟着老者来到这里,自然看到了猥琐的表情。
草纸是空白的,看来之前猜得没错,老头就是个抠门鬼,连几张草纸都要占人便宜。
但目前掌握的信息还是太少了,根本不足以解开这个谜团。
看来,要先去会会那个所谓的“大老爷”,说不定答案就在那里。
“带上六根线香,我们一起去大老爷那里。”
刘元明回过神,看向何婉莹,语气里带着不容拒绝的强硬。
何婉莹一听这话,的小脸瞬间气鼓鼓的,腮帮子一鼓一鼓,像只生气的小仓鼠。
这人问了一堆莫名其妙的问题,自己到现在还被蒙在鼓里。
再看看这陌生又透着古怪的环境,瞅瞅自己纤细的胳膊,心里掂量了一下实力,她咬了咬牙,还是决定暂时不反抗。
先跟着男人走一步看一步,便转身回了屋子。
女人一看就属于娇生惯养的那种,这种人性子高傲,如果不言辞强硬,恐怕会闹起来。
他不怕麻烦,但更不想惹麻烦,还是在这种诡异的地方。
等女人出来,他伸手取了三根香,假象没看到她的白眼,率先朝着小路往上走去。
死寂的环境,让何婉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,快步追了上去。
两人一前一后,不多时来到一个古朴厚重的建筑门口。
屋脊隆起,好奇灵动的飞燕,雕刻祥龙盘旋,瑞凤腾飞,每一处都是栩栩如生。
大门庄重威严,表面的红漆因岁月流逝而斑驳,却更增一些古朴韵味。
两个大红灯笼随风摇曳,明明是艳阳高照,却让人感到一丝丝的阴冷。
“这…”何婉莹缩了缩身子,小心的躲到男人身后,身子微侧。
刘元明没有理会,眉头紧锁,望着建筑上的牌匾愣愣出神。
但见上书五个大字——青天大老爷。
透过大开的实木门,一座人身兔头的泥像端坐高台,隐藏在香烟袅袅之中,多了一丝的诡异。
“这算什么?”
刘元明想不明白,就算是在古代,山村也应该没有衙门吧!
不需要任何人解释,他己经明白了所谓的大老爷是什么,就是那端坐高台的泥像。
可老者为什么说大老爷会生气,难不成这泥像还能有自己的想法,真是荒唐。
想到这里,他大步朝着祠堂走去,几步便来到门口。
“喂…”
何婉莹心急如焚,这人是傻子不成,没察觉到这里的异常嘛!
其他地方热的要死,唯独祠堂阴冷无比,仿佛是冷到骨子里的那种冷,要说没有问题,她决计不会相信。
可男人己经走进去了,她独自一人,总觉得有什么盯着她一般。
环视西周什么都没有发现,咬了咬牙,她小跑着追了上去。
只是男人的身影如烟如幻,丝丝缕缕的烟气萦绕,像是投影断断续续的感觉。
除了男人以外,周围一片黑暗,只听到哒哒的脚步声,以及刺鼻的劣质香火气。
这种感觉转瞬即逝,何婉莹还没反应过来,顿时变得正常了起来。
再次看去,她己经不知不觉走进了祠堂,正站在不远处。
“你刚才…”
刘元明斜睨着她,眉峰狠狠蹙成一结,喉间溢出一声冷哼。
这女人有些小心思,一举一动却又透着让人头疼的执拗。
刚才见情况不对,退到了他的身后,如果没猜错的话,甚至都在想怎么跑路了。
可在他面前又若无其事的搭话,无非就是想了解更多的情报。
有心思的蠢货一个!
身处未知的环境,要么表现自己的价值进行联盟,要么老老实实的待着。
相反,自以为是的人最容易惹出问题,因为她们总喜欢把别人当成傻子。
“哒哒哒…”
这时,一阵脚步声传来,脚步有两个,只是高跟鞋的声音太过于清脆,将沉闷的脚步声掩盖住。
“有人”何婉莹惊呼一声,快步来到男人身旁。
刘元明转头看去,虚幻的画面再次显现,如同断线重连一般,两个身影浮现出来。
一男一女,大约二十岁左右,应该是大学生。
男人身着白色短袖,灰色长裤,手里攥着一台手机。女人也差不多,吊带加短裙,衬托的凹凸不平。
两人看到刘元明跟何婉莹一愣,回过神来后,男人率先开口道:
“你们好,我叫…虎娃,这是我的…学姐巧儿。”
两个名字显然是村里的小名,刘元明眉头一皱。
“我叫何婉莹,登乡市人,两位不是本地人,应该也是被卷进来的,没必要用这里的名字。”
何婉莹温婉的声音响起,不点而朱的唇角微微上扬,泛着珍珠母贝般柔和的光泽。
虎娃耳尖瞬间涨得通红,不敢首视那双潋滟生辉的眸子,生怕自己眼底的慌乱被瞧得透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