民间禁忌:触犯鲁班尺凶格的传说故事
八家子村的秋夜浸着寒气,书源坐在堂屋的八仙桌前,就着油灯翻看祖传的《鲁班经解注》。泛黄的纸页间夹着干枯的艾草,边角处密密麻麻记满了祖父留下的批注。突然,院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,惊飞了檐下栖息的夜枭。
“书源!快救救我家!”王婶的声音带着哭腔,拍门声震得门框嗡嗡作响。书源拉开门,冷风卷着枯叶灌进来,只见王婶头发凌乱,棉袄扣子系错了位,“我家新打的婚床,自从摆进新房,儿媳夜夜梦魇,说有黑影压身!”
书源抄起墙上的鲁班尺,跟着王婶穿过弯弯曲曲的村巷。王家新盖的青砖瓦房在月光下泛着冷白,推开新房雕花木门的瞬间,一股阴湿之气扑面而来。檀木婚床雕着并蒂莲纹,床头却缠着几道暗红丝线,在烛光下像凝固的血迹。
“这床是镇上张木匠打的,尺寸都是按着老规矩量的!”王婶急得首搓手。书源将鲁班尺平放在床沿,尺身的星宿纹路突然泛起微光——床头长度卡在“五鬼”凶位,宽度竟暗合“绝命”刻度。更诡异的是,床脚刻着的莲花纹中,暗藏着倒置的八卦图。
“这床是谁选的样式?”书源指尖抚过床脚雕花,摸到一处凸起的符咒。王婶愣了愣:“是隔壁村的刘媒婆推荐的,她说这叫‘百年好合’款。”
书源脸色瞬间阴沉:“这是‘阴婚床’的格局!五鬼位主邪祟入侵,绝命刻度招灾引祸,再加上这倒八卦...”他没再说下去,转头对王家众人道:“立刻把床搬出屋子,用艾草煮水擦拭新房,在西角点上长明灯。”
深夜的八家子村寂静得瘆人,书源独自坐在王家院子里,鲁班尺在膝头泛着幽光。他想起祖父讲过的故事:古时工匠若遭雇主苛待,会在器物上施下“鲁班术”,这些暗藏凶格的物件,轻则家宅不宁,重则祸及三代。
正当思绪翻涌时,村西头突然传来凄厉的哭喊声。书源心头一紧,拔腿就跑。只见赵家祠堂前围满了人,赵老爷子瘫坐在地,白发凌乱,面前的供桌倾倒,祖宗牌位散落一地。“今早开祠堂祭祖,供桌突然自己晃起来!”赵家人脸色煞白,“牌位还砸中了三叔,现在人在昏迷不醒!”
书源举起鲁班尺丈量供桌,瞳孔猛地收缩——供桌的高度、宽度,乃至抽屉的尺寸,竟全部落在鲁班尺的凶位上。更可怕的是,桌腿内侧刻着一排细小的符咒,那是失传己久的“血煞咒”。
“这供桌从哪来的?”书源声音冰冷。赵老爷子颤巍巍开口:“上个月...镇上木材厂清仓,说这是老物件,便宜卖给我们...”
冷风卷起地上的纸钱,书源蹲下身捡起一块断裂的牌位。背面赫然印着模糊的“丁兰尺”刻度,本该是吉数的位置,却被人为凿去,重新刻上了凶位数字。“有人故意为之。”他握紧鲁班尺,尺身的星宿纹路剧烈颤动,“这是用凶格供桌冲撞祖宗牌位,要断赵家的香火!”
消息在村里炸开了锅。人们纷纷翻出自家新置的家具,拿着鲁班尺丈量。书源的小院整日挤满了人,他一边讲解凶格的危害,一边帮村民化解。可奇怪的是,所有出问题的物件,都与镇上那家木材厂有关。
月圆之夜,书源带着几个胆大的村民,摸黑来到木材厂。废弃的厂房铁门锈迹斑斑,推开时发出刺耳的吱呀声。仓库里堆满了雕花梁柱,借着月光,书源发现每根木料上都刻着细密的符咒。
“这些都是被下了咒的凶材!”他的声音在空旷的仓库里回荡。突然,角落里传来阴森的笑声,一个佝偻的身影缓缓走出——竟是消失己久的刘媒婆!她脸上涂着惨白的脂粉,嘴角上扬到耳根,手里握着一把漆黑的鲁班尺。
“终于等到你了,书家后人。”刘媒婆的声音像指甲刮过木板,“当年你祖父坏了我的好事,今天我要让整个八家子村陪葬!”她猛地挥尺,仓库里的凶材竟无风自动,符咒泛着红光悬浮在空中。
书源举起祖传鲁班尺,大喝一声:“天地玄黄,律令九章!”两道光芒在空中相撞,激起剧烈的气浪。他想起祖父留下的口诀,咬破指尖,在尺身画出血符:“鲁班仙师,护佑西方,凶煞退散,正气归位!”
随着口诀念完,刘媒婆发出凄厉的惨叫,手中黑尺寸寸碎裂。仓库里的凶材纷纷炸裂,卷起漫天木屑。当晨光刺破云层时,八家子村的村民们看到,木材厂的废墟上,插着一把泛着金光的鲁班尺。
自那以后,书源在村里开了间木工坊,免费帮村民丈量物件。每当有人问起禁忌,他就会指着墙上的鲁班尺说:“老祖宗传下的规矩,不是迷信。这尺子量的不只是长短,更是人心的善恶。触犯凶格事小,失了敬畏,才是大祸临头的开始。”
暮色中的八家子村炊烟袅袅,书源的工坊里传来阵阵刨木声。那把见证过凶险的鲁班尺,此刻正安静地躺在工具架上,二十八星宿的纹路在夕阳下闪着温和的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