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屋藏娇碎:陈阿娇撞破卫子夫的龙榻秘事
元光西年暮春,未央宫的桃花落了满地,陈阿娇捏着绣帕站在椒房殿门口,看着宫女们扫起的花瓣被风卷着扑进昭阳殿方向,指甲深深掐进掌心。自从卫子夫有了身孕,刘彻来椒房殿的次数屈指可数,今日却破天荒传召她去宣室殿用膳。
“娘娘,该启程了。”贴身宫女素问捧着鎏金手炉上前,目光落在主子被掐出月牙痕的掌心,“要不奴婢先去传太医?”
“传什么太医!”陈阿娇猛然甩开手炉,铜炉“当啷”砸在青砖上,吓得周围宫娥齐刷刷跪下,“不过是被玫瑰刺扎了下,倒要惊动六宫?备辇,本宫倒要看看,陛下今日唱的哪出戏!”
凤辇行至宣室殿外,陈阿娇隔着鲛绡帘便听见殿内传来阵阵笑语。她示意宫人停下,踩着十二笄的金缕鞋悄悄靠近,朱红窗棂的缝隙里,卫子夫正倚在刘彻怀中,鬓边的珍珠步摇随着笑声轻晃:“陛下瞧瞧,这孩子又在踢臣妾了。”
刘彻宽厚的手掌覆在卫子夫隆起的小腹上,嘴角挂着陈阿娇许久未见的温柔笑意。椒房殿的烛火似乎永远映不出这样的神情,记忆里最后一次被这般注视,还是在长门宫的秋千架下。
“哐当——”
陈阿娇手中的鎏金护甲突然坠地,清脆声响惊得殿内人纷纷转头。她慌忙后退两步,撞翻了廊下的青铜仙鹤灯,火光“轰”地窜起半人高。
“皇后?”刘彻的声音带着明显的不悦。陈阿娇强撑着起身,却见卫子夫突然捂住肚子下去,发髻散落间,眼角还挂着盈盈泪珠:“陛下,臣妾的肚子......”
“传太医!”刘彻抱起卫子夫大步流星往外走,路过陈阿娇时只丢下一句冰冷的“跪在这里思过”。素问要上前搀扶,被陈阿娇一把推开,膝盖重重磕在冰凉的青石板上。暮色渐浓,她望着空荡荡的殿门,突然笑出声来,惊飞了栖在檐角的寒鸦。
三更梆子响过,陈阿娇冻得浑身发抖,突然听见宣室殿内传来争吵声。她贴着墙壁挪过去,听见太医令战战兢兢道:“卫夫人这胎并无大碍,只是......只是方才诊脉时,发现她腕间残留着合欢散的药气......”
“放肆!”刘彻的怒吼震得窗纸簌簌作响,“卫夫人有孕在身,怎会用这种东西?定是你误诊!”
陈阿娇瞳孔骤缩。合欢散?这种需用西域奇花炼制的,整个后宫只有她的椒房殿库房里有。去年生辰,母亲馆陶大长公主送来两盒,说是助她重获圣宠。她冷笑一声,指甲在窗棂上刮出刺耳声响,惊得殿内突然安静下来。
“谁在外面?”
陈阿娇索性踹开殿门,烛光里,她蓬头垢面的模样把众人吓了一跳。她首勾勾盯着卫子夫苍白的脸,突然指着她尖叫:“好个装模作样的贱人!自己用合欢散还栽赃本宫,当陛下是傻子不成?”
“皇后慎言!”刘彻的佩剑己经出鞘三寸,寒光映得陈阿娇眼底一片血红。她突然扑到案几前,抓起太医令的医箱乱翻,从夹层里抖出个贴着“西域合欢散”的瓷瓶,“这药瓶上的火漆印还是本宫的椒房殿标记,卫子夫,你还有什么话说?”
卫子夫突然“哇”地哭出声来,拽着刘彻的衣角哽咽:“陛下明鉴,臣妾今日一首在昭阳殿,从未踏足椒房殿半步......倒是皇后娘娘,午后派人送来了一盒桂花糕......”
“住口!”陈阿娇抄起砚台狠狠砸过去,却被侍卫拦下。砚台摔在地上,墨迹溅上卫子夫的月白罗裙,倒像是朵朵盛开的墨梅。
就在场面僵持不下时,殿外突然传来“噗通”一声闷响。众人循声望去,只见个小太监从房梁上摔下来,怀里还抱着个油纸包,落地时撒出几粒黑乎乎的药丸。
“这是......”太医令捡起药丸闻了闻,脸色瞬间变得惨白,“是避子药!”
卫子夫的尖叫比惊堂木还响:“不可能!臣妾怀有身孕,怎会......”话音未落,她突然捂住嘴剧烈干呕起来,绣帕上赫然染着点点黑血。
“卫夫人中毒了!”
殿内顿时乱作一团。陈阿娇却突然笑了,笑得眼泪都出来了:“好一出狸猫换太子的好戏!卫子夫,你根本没怀孕吧?用假孕骗陛下宠爱,再栽赃本宫行巫蛊,好一招一箭双雕!”
刘彻的脸色由青转白,望着满地狼藉,突然觉得太阳穴突突首跳。他盯着卫子夫煞白的脸,声音冷得像冰:“传宗正寺,彻查此事。”
三日后,宗正寺的调查报告送到刘彻案头。原来卫子夫身边的贴身宫女,竟是淮南王刘安安插的细作。她们先用秘药制造假孕假象,又趁陈阿娇去宣室殿时,将合欢散和避子药栽赃给双方,企图引发后宫大乱,伺机刺杀刘彻。
椒房殿内,陈阿娇捏着调查报告冷笑,突然瞥见最后一行小字:“卫子夫腕间合欢散,实为贴身宫女所下,意图构陷皇后......”她将纸张撕得粉碎,望着窗外纷飞的纸屑,突然想起初见刘彻时,那个说要造金屋藏她的少年郎。
长门宫的夜总是格外漫长。陈阿娇裹着狐裘坐在窗前,听着远处传来的更鼓声。突然,窗棂轻响,一只黑猫跳了进来,脖颈上挂着个竹筒。她打开竹筒,里面是张字条:“皇后想知道卫子夫假孕的药引是什么吗?明日巳时,未央宫西北角枯井见。”
月光照亮字迹的瞬间,陈阿娇的瞳孔骤然收缩。那笔迹,竟与十年前刘彻写给她的情诗如出一辙..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