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淮夜雨寒：柳如是捉奸钱谦益的香艳闹剧
崇祯十西年的金陵城，一场秋雨来得猝不及防。秦淮河上画舫的灯笼在雨幕中晕开朦胧的光，柳如是立在船头，茜色裙摆被风吹得猎猎作响。她攥着从丫鬟手中夺来的纸条，指甲几乎要将“水榭听香阁，钱大人今夜有约”几个字戳出洞来。
“好个钱谦益！”柳如是咬牙冷笑，将油纸伞狠狠插进船篷，“前脚说要闭门修史，后脚就勾栏听曲，当我柳如是是聋子不成？”话音未落，船身突然剧烈摇晃，险些将她甩进河里。撑船的老艄公吓得跪倒：“姑奶奶饶命！这秦淮河的水邪乎得很，您可别咒咱们翻船呐！”
柳如是踩着三寸金莲跨过船舷，鞋尖精准避开 puddle 溅起的水花。她摸出怀中的铜镜照了照，将被风吹乱的堕马髻重新挽好，突然从袖中掏出个小巧的牛皮囊——那是她从西域商人手里换来的“迷魂香”，据说点燃后能让人浑身发软，任人摆布。
听香阁的雕花木窗半掩着，暖黄的烛光里飘出靡靡之音。柳如是贴着窗棂望去，正撞见钱谦益搂着个穿鹅黄襦裙的歌女，手中酒杯里的琥珀色酒液随着笑声晃出杯沿。那歌女眉眼间竟与自己有几分相似，柳如是气得七窍生烟，抬脚踹开雕花木门。
“钱牧斋！”柳如是叉腰站在门槛处，头上的珍珠步摇随着动作乱颤，“你说要为我赎身从良，转眼就抱着野花醉生梦死？”
钱谦益吓得打翻酒杯，酒液泼在崭新的云锦长袍上。他慌忙起身，脚下却踩到歌女掉落的绣鞋，“扑通”一声跪坐在地：“如是，你听我解释！这位姑娘是......”
“是你失散多年的表妹？”柳如是冷笑，摸出怀中的迷魂香点燃。袅袅青烟刚飘进屋子，歌女突然捂着肚子惨叫起来：“大人救命！这烟雾里有毒！”她慌乱间打翻了桌上的香炉，香灰扑了钱谦益满脸，呛得他涕泪横流。
柳如是正准备发作，突然听见房梁上传来“噗嗤”一声笑。她抬头望去，只见个蒙着黑巾的男子倒挂在梁上，腰间还别着个葫芦状的香囊。那男子晃着双腿调笑道：“柳姑娘这捉奸的阵仗，可比我们江湖人士劫富济贫精彩多了！”
话音未落，整座楼阁突然剧烈晃动。柳如是踉跄着扶住立柱，看见窗外不知何时聚起一团黑雾，黑雾中隐约传来女子的啜泣声。钱谦益抹了把脸上的香灰，哆嗦着说：“不好！这听香阁建在百年前的乱葬岗上，莫不是冲撞了......”
“怕什么？”柳如是抄起桌上的铜烛台，烛泪滴在歌女惨白的脸上，“先把这狐狸精的皮扒了再说！”她刚要动手，黑巾男子突然凌空翻下，甩出一条软鞭缠住她的手腕：“柳姑娘且慢！这哭声不对劲，是有人在施招魂术！”
歌女突然首勾勾地盯着柳如是，瞳孔变成诡异的绿色。她的声音像是从地底传来：“还我命来......还我命来......”说着，竟徒手抓破自己的脸，露出下面青灰色的皮肤。柳如是倒吸一口冷气，这哪里是什么歌女，分明是具腐烂大半的女尸！
“哇呀呀！”钱谦益吓得躲到桌底，锦袍下摆沾满了酒渍和香灰。黑巾男子掏出个罗盘，指针疯狂旋转：“不好！这是血祭邪阵！有人用活人生祭，召唤百年厉鬼！”他转头看向柳如是，“柳姑娘，你身上可有什么至阳之物？”
柳如是摸出怀中的玉坠——那是钱谦益初次见面时送的定情信物。玉坠突然发出耀眼的白光，照得女尸发出凄厉的惨叫。黑巾男子趁机甩出符咒，却见符咒刚碰到女尸就化作灰烬。
“快找阵眼！”黑巾男子大喊。柳如是环顾西周，突然发现墙角的青铜香炉里插着三支黑香，香灰呈诡异的人形。她抄起烛台砸过去，黑香应声而断。女尸发出最后一声哀嚎，化作一缕黑烟消散在雨中。
惊魂未定之际，听香阁的老鸨带着打手冲了进来。老鸨看着满地狼藉，叉腰骂道：“好啊钱谦益！吃霸王餐不说，还把我的头牌折腾成这样！”她一眼瞥见柳如是，突然愣住：“这不是醉仙楼的柳姑娘吗？您怎么......”
柳如是整了整凌乱的衣襟，掏出一锭银子拍在桌上：“老鸨子看好了，这是十倍的赔偿。”她转头瞪向灰头土脸的钱谦益，“至于某些人，今晚回家跪算盘，一颗珠子都不许错！”
黑巾男子突然凑过来，摘下黑巾露出张俊脸：“柳姑娘好手段！在下唐寅，日后若有驱邪捉鬼的生意，还请多关照。”说着，他往柳如是手中塞了张皱巴巴的纸条，眨眼间消失在雨幕中。
钱谦益从桌底爬出来，刚要辩解，柳如是举起迷魂香冷笑道：“钱大人是想现在尝尝这香的滋味，还是回家乖乖受罚？”
雨越下越大，柳如是撑着伞走在青石板路上，手中纸条上“桃花庵里桃花仙”几个字被雨水晕开。她望着秦淮河上依旧闪烁的灯笼，突然笑出声来——这场捉奸闹剧，怕是要成为金陵城茶馆里经久不衰的段子了。而更让她没想到的是，那夜之后，金陵城接二连三出现离奇命案，所有死者的枕边，都放着一朵沾血的桃花......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