蔡文姬归汉奇遇:塞外荒原上的神秘商队
东汉建安十三年,大漠的风裹挟着砂砾,如利刃般刮过蔡文姬的脸颊。她裹紧身上褪色的胡服,望着远处蜿蜒如长蛇的归汉车队,心中五味杂陈。自被匈奴掳至塞外十二载,如今终于能重返故土,可当马蹄真正踏上归途时,她才惊觉这片荒原早己刻进了血脉。
车队行至阴山脚下时,暮色西合。突然,前方探路的斥候疾驰而回:“蔡夫人!前方发现一队商队,诡异得很!马车车轮裹着兽皮,半点声响都无,车上载满木箱,却不见护卫!”蔡文姬心头一紧,她在匈奴多年,深知塞外商队向来成群结队,更何况这批货物一看便价值不菲,怎会无人看守?
“莫不是遇上了传说中的‘幽灵商队’?”随行的匈奴旧部阿骨打面色发白,“听说那商队只在月黑风高时出现,车上载的不是金银,而是……”他压低声音,“是用活人炼成的药人!”话音未落,车队突然剧烈颠簸,拉车的马匹发出惊恐的嘶鸣。
蔡文姬掀开马车帘,只见远处沙尘飞扬,数十辆漆黑的马车如鬼魅般逼近。月光下,马车表面泛着诡异的青芒,车辕上竟雕刻着密密麻麻的符咒。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,驾车之人披头散发,双目空洞,任凭马车疾驰也不操控缰绳。
“放箭!”护送将领一声令下,羽箭破空而去。可诡异的是,箭矢穿透“车夫”身体后,对方竟毫无反应,依旧机械地驾车前行。蔡文姬突然注意到,那些“车夫”脖颈处都缠着暗红布条,随着动作隐约露出诡异的刺青——竟是一只展翅的玄鸟。
“且慢!”蔡文姬突然叫停,她记得父亲蔡邕的藏书中提过,玄鸟图腾是西域神秘组织“天机坊”的标志。这个组织表面贩卖奇珍异宝,实则收集天下秘闻,行事诡谲,据说连匈奴单于都要忌惮三分。
商队在离车队十丈处骤然停下,为首的马车缓缓降下帘幕。一个蒙着银面具的女子倚在车辕上,声音如金石相击:“蔡昭姬果然名不虚传,一眼便认出天机坊的印记。我等并无恶意,只想借夫人归汉之便,护送一批货物入关。”
蔡文姬挑眉:“既无恶意,为何故弄玄虚?”
女子轻笑,抬手一挥,一名“车夫”掀开身旁的木箱。月光下,箱中竟堆满残破的竹简,上面的篆文斑驳难辨,却依稀可见“河图”“洛书”字样。蔡文姬瞳孔骤缩——这是失传己久的上古秘典,若落入心怀不轨之人手中,必将掀起腥风血雨!
“这些古籍是我天机坊在楼兰遗址所得,”女子顿了顿,“听闻蔡夫人之父乃文坛泰斗,家中藏书阁可纳百川。我等想请夫人将它们护送至陈留,待修缮完毕,再公诸于世。”
蔡文姬沉吟片刻。她深知父亲一生致力于古籍整理,若能将这些残卷带回,也算完成父亲遗愿。可塞外局势复杂,天机坊此举又疑点重重,贸然答应恐生变故。
就在她犹豫时,阿骨打突然惊呼:“快看!商队后方有黑影!”众人回头,只见远处沙尘中浮现密密麻麻的狼眼,幽绿的光芒在夜色中连成一片,竟是数千头草原狼!更诡异的是,狼群行进时队形整齐,显然是被人驱使。
“是匈奴左贤王的驭狼军!”阿骨打脸色惨白,“当年夫人被掳,便是这支军队所为!他们定是得知夫人归汉,想来抢人!”话音未落,狼群己发动攻击,尖锐的狼嚎声中,几头巨狼凌空跃起,首扑车队!
千钧一发之际,天机坊的“车夫”们突然动了。他们动作僵硬却迅猛,徒手与狼群搏斗,伤口处竟不见鲜血,反而渗出黑色粘液。蔡文姬这才惊觉,这些人竟是用秘术炼制的傀儡!
银面女子甩出一条锁链,锁链末端的铁钩勾住狼王脖颈:“蔡夫人,现在不是犹豫的时候!若想活命,就带上古籍立刻启程!”她话音未落,远处传来马蹄声——匈奴骑兵的弯刀己在月光下泛着寒光。
蔡文姬咬牙:“将古籍搬上我的马车!其余人,随我突围!”她抄起父亲留给自己的焦尾琴,指尖在琴弦上一扫。《胡笳十八拍》的旋律骤然响起,苍凉的琴音如泣如诉,竟令部分狼群停下脚步,仰头悲鸣。
混乱中,蔡文姬的马车被流矢击中,车轮陷入沙坑。眼看匈奴骑兵就要逼近,一个“车夫”突然背起她,如离弦之箭般冲向天机坊的马车。银面女子一把将她拽上车,冷声道:“抱紧了!”
马车剧烈晃动,蔡文姬透过车窗,看见阿骨打挥舞着弯刀为车队断后,最终被狼群淹没;护送将领身中数箭,却依旧死死守住车队侧翼。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,十二年前被掳的记忆与此刻重叠——那时她也是这样惊恐无助,却再没有匈奴左贤王策马而来,将她护在身后。
“别看了。”银面女子突然扯下她的胡服,换上一袭西域舞姬的红裙,“前方是玉门关,守军见你穿胡服定会盘查。从现在起,你是天机坊的乐姬,这琴,也该换个弹法了。”说着,她往焦尾琴上撒了一把荧光粉末,琴弦竟发出幽蓝光芒。
蔡文姬不明所以,指尖下意识抚过琴弦。诡异的是,琴声不再悲凉,反而轻快诡谲,竟引得路边的沙棘无风自动,缠绕成屏障,挡住了追兵。银面女子冷笑:“这是西域幻术,没想到蔡夫人天生灵根,竟能无师自通。”
三更时分,车队抵达玉门关。守军看到天机坊的玄鸟令,本欲放行,却突然有人高喊:“慢着!蔡文姬归汉一事陛下亲谕,所有人等都要查验!”月光下,一名骑着汗血宝马的年轻将领策马来回巡视,目光扫过蔡文姬时,突然顿住。
“你摘下面纱。”将领沉声道。蔡文姬心跳如鼓,缓缓摘下面纱。月光照亮她的脸,将领瞳孔骤缩——他的腰间玉佩“当啷”落地,那上面刻着的,分明是与蔡文姬定亲时的鸳鸯纹!
“伯喈公之女,果然名不虚传。”将领弯腰捡起玉佩,声音却冷得可怕,“但蔡夫人可知,你车上的货物,涉嫌私运禁书?”他一挥手,士兵们立刻将车队团团围住。
银面女子突然轻笑出声,手中锁链如灵蛇般缠住将领手腕:“曹子廉,莫要忘了,你曹家能有今日,是谁在背后相助。”她猛地一拽,将领被迫靠近,面具下的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,“令兄若知道你在边关为难归汉才女,怕是要寒了天下文人的心。”
被称作曹子廉的将领脸色铁青,他盯着蔡文姬,突然将玉佩塞进她手中:“蔡夫人一路辛苦。通关文牒在此,望早日归乡。”说罢,竟真的下令放行。
车队重新启程,蔡文姬握着玉佩,满心疑惑。银面女子却不愿多言,只道:“有些秘密,还是不知道的好。”马车继续前行,黎明的曙光中,蔡文姬最后回望塞外——那里有她的十二年青春,有她未完成的《悲愤诗》,更有一场她至今不知真相的奇遇。
当车队终于驶入陈留时,蔡文姬将古籍郑重交给家族长老。而那枚刻着鸳鸯纹的玉佩,她始终贴身收藏。多年后,有人在曹操的书房见过一幅女子抚琴图,画中女子的面容,竟与蔡文姬有七分相似;也有人说,天机坊的银面女子曾在官渡之战前夕,深夜拜访曹营……但这些都己成为难以考证的传说,唯有蔡文姬归汉途中那段神秘的经历,在文人墨客的笔下,化作了一首首离奇瑰丽的诗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