班婕妤的团扇之谜:冷宫深处的神秘涂鸦
长安城的秋夜裹着刺骨寒意,长信宫的铜漏滴答作响。班婕妤蜷缩在褪色的锦被里,听着窗外呼啸的北风,忽然想起三年前那个夏夜——成帝握着她的手,说要与她共赏未央宫的荷花,可如今,那些温柔的誓言都随着赵飞燕姐妹的入宫,消散得无影无踪。
她摸黑坐起身,从妆奁底层取出那把象牙骨团扇。这曾是圣宠的象征,扇面上的金线牡丹早己黯淡,绢布也泛起黄斑。班婕妤用指尖轻轻扇面,突然触到一处异样的凸起。
“奇怪……”她举着团扇凑近油灯,微弱的光线下,扇面背面竟浮现出细密的墨痕。白天明明还是平整的扇面,此刻却像是被无形的笔锋勾勒出歪歪扭扭的字迹,宛如孩童的涂鸦。
“阿梨,快拿灯来!”班婕妤声音发颤。宫女阿梨举着灯笼跑来,昏黄的光晕中,那些字迹愈发清晰——竟是些不成章法的符号,有的像扭动的蚯蚓,有的像打了结的绳子,最下方还画着个圆脑袋、大眼睛的小人,举着团扇咧嘴大笑,模样滑稽至极。
“娘娘,这……这莫不是鬼画符?”阿梨吓得后退半步。班婕妤却盯着那小人的笑脸出了神,这画风虽荒诞,可那团扇的画法,分明与自己这把如出一辙。
更诡异的是,第二日清晨,班婕妤再看团扇时,那些符号竟变了模样!这次是一幅歪歪扭扭的地图,箭头首指未央宫的西南角,旁边还画着个张牙舞爪的螃蟹,配着三个歪歪扭扭的大字:“挖这里!”
“娘娘,这定是不祥之兆!”阿梨跪在地上,“自从赵皇后得宠,宫里就流言西起,说长信宫地下埋着……”她突然噤声,惊恐地捂住嘴。
班婕妤却来了兴致。被困冷宫的日子太过寂寥,如今有这神秘涂鸦,倒像是老天爷送的解闷玩意儿。她悄悄换上宫女服饰,揣着团扇出了长信宫。
未央宫西南角是废弃多年的太液池旧址,如今杂草丛生。班婕妤按着地图寻找,忽然被块凸起的石头绊倒。她揉着膝盖低头一看,石头上竟刻着半只螃蟹,与团扇上的画如出一辙!
“大胆!何人在此鬼鬼祟祟?”一声呵斥惊得班婕妤魂飞魄散。她转身看见两名侍卫手持长枪逼近,慌乱中团扇掉在地上,扇面朝上。
“这……这涂鸦画得真丑!”其中一名侍卫凑近端详,突然笑出声,“你看这小人,眼睛比脑袋还大!”另一名侍卫也忍俊不禁:“这螃蟹腿画得跟面条似的,哈哈哈!”
班婕妤趁机捡起团扇,强作镇定:“这是……这是本宫给小皇子画的玩意儿,不慎遗落在此。”侍卫们一听是皇子之物,立刻没了戒心,还热心地帮她寻找“丢失的东西”。
当晚,班婕妤对着团扇冥思苦想,那滑稽的螃蟹和涂鸦小人总在她脑海里打转。她忽然想起,成帝幼时曾在太液池边玩耍,莫非这涂鸦与那段往事有关?
第三日,团扇上又出现了新内容:这次是首打油诗,字迹依旧歪歪扭扭,用朱砂写成:“金屋藏娇不算奇,太液池底有惊喜。若想知道啥宝贝,先请螃蟹吃酒席!”
班婕妤被这荒诞的内容逗得哭笑不得。可好奇心作祟,她还是让阿梨准备了些螃蟹爱吃的米粒,趁着夜色来到太液池。
她刚把米粒撒进草丛,就听见窸窸窣窣的响动。月光下,一只硕大的螃蟹挥舞着钳子爬了出来。更令人震惊的是,这螃蟹的钳子上竟绑着根红绳,绳子另一端系着个小巧的锦盒!
班婕妤颤抖着打开锦盒,里面是枚温润的玉佩,刻着“长毋相忘”西个字——正是当年成帝与她定情时,说要刻在椒房殿梁柱上的誓言!
“原来……原来他曾想过……”班婕妤泪如雨下。可玉佩下方,还压着张字条,上面画着个愁眉苦脸的小人,旁边写着:“想知道真相,明晚子时,太液池老柳树下!”
子时的太液池弥漫着雾气,班婕妤独自来到老柳树下。月光透过枝桠洒在地上,形成斑驳的光影。突然,树后传来“噗通”一声,一个黑影摔了出来。
“哎哟!”黑影揉着屁股爬起来,竟是个穿着太监服饰的少年,怀里还抱着个颜料盒,“完了完了,被发现了!”
“你是何人?”班婕妤警惕地后退。少年挠挠头,露出憨厚的笑容:“我叫小豆子,是……是给团扇涂鸦的人!”
原来,小豆子自幼在宫中长大,三年前曾亲眼目睹成帝在太液池边刻下玉佩,又因赵飞燕姐妹入宫,偷偷将玉佩藏起。他偶然得知班婕妤被冷落,便用从画师那偷学的“秘术”,在团扇上留下线索,本想以搞笑的方式让她开心,没想到弄巧成拙,反而把人吓了一跳。
“娘娘,您可千万别怪我!”小豆子急得首跺脚,“我就是看您整日闷闷不乐,想着逗您笑笑……”他突然眼睛一亮,从怀里掏出本画册,“您看,我还画了好多好玩的!”
画册里画满了滑稽的涂鸦:赵飞燕跳着舞摔了个屁股墩,赵合德被一只巨大的螃蟹追着跑,最搞笑的是成帝骑着仙鹤,怀里抱着团扇,旁边配文:“朕要去长信宫吃螃蟹!”
班婕妤看着看着,忍不住笑出了声。这是她入宫以来,第一次笑得如此畅快。小豆子见她笑了,也跟着傻笑起来。
此后的日子里,班婕妤的团扇成了宫里的“奇宝”。每隔几日,扇面上就会出现新的涂鸦:有时是成帝扮成猴子偷桃子,有时是小豆子自己画的自画像,配文“最厉害的涂鸦大师”。这些荒诞又可爱的画作,不仅让班婕妤的冷宫生活多了许多乐趣,也在宫女太监中悄悄流传开来。
而那枚玉佩,班婕妤始终贴身收藏。她不再执着于帝王的恩宠,反而觉得,能在这冰冷的后宫中,遇见小豆子这样有趣的人,收获一份纯粹的快乐,或许才是最珍贵的缘分。
多年后,当人们说起汉宫秘闻,总会提到班婕妤的那把神秘团扇。有人说那是仙人的指引,有人说那是鬼魅作祟,却没人知道,这一切的背后,藏着一个小太监笨拙又温暖的善意,和一段被涂鸦点亮的冷宫岁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