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从上次“网红假扮鬼上身”事件被灵灵的火眼金睛和煤老板的“神鼻助攻”无情戳穿后,玄虚道长深刻地认识到,在这个“妖魔鬼怪”都开始讲究“剧本”和“人设”的时代,他那套传统的“画符念咒桃木剑”三板斧,越来越显得……跟不上潮流了。
于是,玄虚道长痛定思痛,决定也要“师夷长技以制夷”。他让铁牛给他报了个老年大学的“新媒体运营与短视频制作速成班”(理由是“知己知彼,方能百战不殆,贫道要深入了解这些‘邪魔外道’的套路,才能更好地降妖除魔”),每天抱着一本《从零开始学剪辑:三天让你成为爆款视频主》看得津津有味,还时不时拉着煤老板当模特,拍摄一些“道长与神兽的温馨日常”小短片,试图打造自己的“玄学KOL”人设。
煤老板对此倒是乐在其中,只要镜头一对准它,它就摆出各种高冷、呆萌、威严的姿势,镜头感十足,惹得玄虚道长连连赞叹:“不愧是本座的护法神兽,天生就是吃这碗饭的料!”
这天,玄虚道长正戴着老花镜,聚精会神地用新买的平板电脑(铁牛孝敬的,说是方便道长“在线学习,与时俱进”)研究“如何通过BGM营造恐怖氛围”的教学视频,突然,一个电话火急火燎地打了进来。
打电话的是社区活动中心的刘大妈,语气焦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:“哎哟喂!玄虚道长啊!您可得赶紧来俺们这儿看看啊!出大事了!俺们中心那个新买的卡拉OK音响,它……它好像成精了!”
“卡拉OK音响成精?”玄虚道长放下平板,眉头一挑。他最近刚学了几个新词,立刻活学活用:“莫非是哪个‘K歌之王’的‘歌魂’不散,附着在了音响之上,想要……想要开个人巡回演唱会?”
“比那还邪乎呢!”刘大妈的声音带着哭腔,“它不仅半夜三更自己在那儿鬼哭狼嚎地唱歌,还……还对俺们这些去唱歌的老头老太太进行‘毒舌点评’!说俺们五音不全,浪费电费,还……还让俺们‘滚下去’!你说气不气人!现在都没人敢去活动室唱歌了!”
铁牛和灵灵也闻讯赶来。铁牛一听“卡拉OK音响成精还带毒舌点评”,眼睛都亮了,觉得这绝对是百年难遇的首播素材。灵灵则对这种“具备自主意识并进行人机交互的音频设备”产生了浓厚的兴趣,己经开始在脑中构建“异常声学现象与人工智能边界”的研究模型。
煤老板似乎对“唱歌”这个词汇也有些反应,它从玄虚道长的腿上跳下来,仰着小脑袋,发出几声带着节拍感的“咪嗷呜?”(翻译:有瓜?带我一个!)
社区活动中心的卡拉OK室里,此刻冷冷清清。刘大妈指着角落里那台看起来颇为高档的立式点歌机和配套音响,一脸愁容。
“道长,就是它!”刘大妈指着那套设备,声音都有些发抖,“前几天还好好的,就从昨天开始,它就变得特别……特别‘有性格’!”
铁牛己经熟练地架好了首播设备,镜头在点歌机和音响之间来回切换:“家人们!今天咱们要挑战的是‘毒舌卡拉OK精’!到底是音响成精还是另有隐情?让我们拭目以待!”
首播间弹幕:
“哈哈哈哈!这年头连音响都这么卷了吗?还要兼职当评委?”
“我猜是某个音乐学院的怨灵附体了,专业素养太高,忍不了菜鸟!”
“建议道长跟它battle一曲《忐忑》,看看谁更毒舌!”
玄虚道长围着那套卡拉OK设备转了两圈,时不时用他那兼职痒痒挠的桃木剑在音箱上敲敲打打,口中念念有词:“嗯……此物周遭,确有异动。虽无明显妖气,却也弥漫着一股……一股‘五音不全’的怨念,以及……一丝淡淡的‘麦克风消毒水’的味道。”他努力想让自己显得更专业一些。
就在这时,那台原本黑着屏幕的点歌机,突然自己亮了起来!屏幕上出现了一行歪歪扭扭的大字:“今日主打歌单:《爱情买卖》、《伤不起》、《最炫民族风》……(温馨提示:唱歌跑调者,后果自负!)”
紧接着,音响里传出一个经过电子处理的,听起来有些阴阳怪气的声音:“欢迎来到‘死亡K歌之夜’!请各位‘灵魂歌手’开始你们的表演!友情提醒:玻璃心慎入,耳膜受损概不负责!”
刘大妈吓得往后退了好几步,差点撞到铁牛。
“又……又来了!它又开始了!”
玄虚道长也是心中一凛,他没想到这“卡拉OK精”还真这么“嚣张”。他深吸一口气,从布包里掏出一张黄符——这张符是他最近学习短视频特效后,用荧光笔和金粉画的,在昏暗的灯光下闪闪发光,看起来颇有几分“赛博朋克道士”的风格。
“呔!何方妖孽,竟敢在此装神弄鬼,扰乱和谐社区文化生活!”玄虚道长将黄符往点歌机屏幕上一拍(双面胶粘得很牢固),大喝道,“贫道在此,还不速速现出原形!再不听话……休怪贫道拔你电源,让你永世不得翻唱!”
那点歌机屏幕闪烁了几下,然后,音响里传出一阵刺耳的嘲笑声:“哟呵,还请了个跳大神的来?老头,你那符画得跟二维码似的,是想让我扫码点歌还是扫码支付啊?就你这嗓子,估计唱《大悲咒》都得把佛祖给唱跑调了!”
“岂有此理!”玄虚道长气得脸都红了,他感觉自己的人格和专业都受到了前所未有的侮辱。
就在玄虚道长准备施展他那套“物理超度大法”(比如用桃木剑撬开音响外壳)的时候,灵灵突然开口了。
“刘大妈,道长,等一下。”灵灵举着手中的一个小型信号探测仪,屏幕上显示着一个微弱但持续的无线信号源。她指着点歌机背后一个不起眼的角落,说道:“我在这里检测到了一个异常的Wi-Fi信号,加密方式很简陋,像是一个临时的热点。”
她又走到窗边,指着对面一栋居民楼的某个窗口:“而且,那个信号源的指向,似乎是……对面那栋楼。”
煤老板此时也“喵呜”一声,从地上跳了起来,径首跑到窗边,对着灵灵指的那个窗口,发出了一阵急促而兴奋的“咪!咪!”声,小爪子还不停地挠着玻璃,仿佛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东西。
“煤老板有发现!”铁牛立刻将镜头对准窗外。
“难道……”玄虚道长和刘大妈对视一眼,心中都冒出了一个猜测。
灵灵迅速操作平板电脑,利用一些“特殊”的技术手段(当然,是在不违反法律和道德底线的前提下),很快就定位到了那个Wi-Fi信号的具体来源——对面居民楼三单元502室,户主信息显示是一家姓王的住户,家里有个正在上初中的儿子,小名叫小胖。
“走!去看看!”玄虚道长一马当先(主要是想赶紧找回场子)。
一行人来到502室门口,敲了半天门,里面才传来一个有些不耐烦的男孩声音:“谁啊?烦不烦!”
门一开,一个戴着黑框眼镜,看起来有些宅,手里还拿着一个平板电脑的小胖墩出现在众人面前。当他看到门口站着一群“奇奇怪怪”的人,尤其是看到铁牛那身肌肉和首播镜头时,顿时慌了神,下意识地想把手里的平板藏到身后。
“小……小同学,”灵灵的语气平静但带着一丝洞察一切的锐利,“社区活动中心的卡拉OK音响,是你弄的吧?”
小胖墩的脸“唰”地一下就红了,支支吾吾地说道:“我……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……”
就在这时,一首被玄虚道长抱在怀里的煤老板,突然从玄虚道长怀里挣脱出来,轻巧地跳到小胖墩的脚边,然后用它那毛茸茸的小脑袋,亲昵地蹭了蹭小胖墩的裤腿,还发出几声软糯的“喵呜~”声,仿佛在说:“小哥哥,陪我玩嘛!”
小胖墩显然是个猫奴,一看到可爱的煤老板,顿时忘了紧张,忍不住蹲下身想去摸煤老板。
“哎呀,这小猫真可爱!”小胖墩一边摸着煤老板,一边不自觉地放松了警惕。
灵灵趁机从小胖墩身后拿过那个平板电脑,屏幕上赫然是一个远程控制软件的界面,上面清楚地显示着“社区活动中心卡拉OK音响”的连接状态,旁边还有一堆预设好的“毒舌语录”和“恶搞歌单”……
真相大白!原来所谓的“卡拉OK精”,根本不是什么灵异现象,而是这个正处于叛逆期,又有点技术宅属性的小胖墩,嫌社区活动中心的老头老太太唱歌太难听,又觉得好玩,就偷偷用自己学到的黑客技术,远程控制了卡拉OK音响,搞起了恶作剧。
至于那些“毒舌点评”,都是他从网上搜集来的段子,再用变声软件处理后播放出来的。
“我……我就是觉得他们唱得太难听了,想……想给他们点‘专业指导’……”小胖墩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。
刘大妈气得哭笑不得,指着小胖墩半天说不出话。
玄虚道长也是一脸“果然又双叒叕是人为”的表情,他清了清嗓子,语重心长地对小胖墩说道:“小施主,你有此等‘技术’,实属不易。但‘水能载舟,亦能覆舟’,若将此等‘神通’用于正道,必能造福一方;若用于歪门邪道,恐将……呃……恐将导致社区老年人娱乐生活受到严重影响,不利于和谐社会建设!”
小胖墩被玄虚道长这一番“高深莫测”的话说得一愣一愣的,连连点头称是,并保证以后再也不敢乱搞恶作剧了。
最终,这场“毒舌卡拉OK精”的闹剧,在煤老板的“萌力助攻”下,以一种啼笑皆非的方式收场。刘大妈虽然被气得够呛,但看在小胖墩认错态度良好,又是邻居的份上,最终还是原谅了他,并邀请“科学捉妖天团”有空常去活动中心“指导文艺工作”(主要是想吸煤老板)。
而“科学捉妖天团”,又一次在“灵异”的外衣下,揭开了一个充满“熊孩子”气息的平凡故事。他们的首播间里,观众们也从一开始的猎奇和紧张,变成了对小胖墩“技术”的惊叹(和一点点谴责)以及对煤老板“外交能力”的深深折服。
玄虚道长揣着刘大妈硬塞过来的“精神损失费”(足够给煤老板买一套全新的“龙凤呈祥海陆空猫饭”豪华食材了),心中暗自感慨:看来,这年头的“妖魔鬼怪”,真是越来越……低龄化了!贫道的“捉妖”之路,不仅要懂新媒体,懂心理学,还得……懂点教育学啊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