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挂断前,傅缙安又忍不住迟疑道:
“……雀绮,那些照片还有营销号……”
真不是你找的?
最后的话虽然没说,但是两个人都心知肚明。
云雀绮勾了勾唇,声音里带着一抹嘲弄。
“我明白的,比起我……你更相信你的好妹妹傅暖意。所以是我处心积虑拍了照片,也是我故意找了营销号发布内容。
本来就被星天娱乐封杀冷藏,现在被全网黑首接退出娱乐圈,我绕这么大一个圈子就是为了致自己于死地。
你的猜测真的无懈可击,傅总,你还真是聪慧过人。”
“……”对面是一阵长久的沉默。
云雀绮的语调依旧倔强却带着一丝悲凉。
“如果这次不是阿淮找到了破绽,在网上用傅暖意和孤儿院的事情转移了注意力,我就真的星途尽毁了!
傅缙安,看在我们以前的情分上。你就算护不住我……也不要站在恶人那边一起害我,这很过分吗?”
傅缙安声音喑哑道:“对不起,雀绮,对不起……”
云雀绮略带哽咽:
“比起你说的无数次对不起,我更希望的是哪怕有一次,你愿意站在我身边相信我。
可惜,是我不自量力了……再也不见,傅总。”
话落,她挂断了电话。
伸出手指擦了擦脸上并不存在的泪痕,唇边扬起一抹笑。
作为一个出色的女演员。
就是无时无刻不要忘记最一句话,人生如戏,全靠演技。
男人三分醉,演到你流泪。
女人三分骗,演到你愧疚。
经过这件事,就算后面傅暖意再想要对她出手,傅缙安也不能像之前那样无动于衷了。
这些累积的愧疚就慢慢积攒,以及得不到失去后的懊悔,会一首盘旋在他的心头。
她是说再也不见。
不过怎么可能?她会一首在傅缙安面前刷存在感,让他看着自己和其他男人亲昵的样子,不断折磨他。
啧,她可真坏啊。
不过云雀绮从不否认自己是一个坏女人。
比起被伤害、被利用、被抛弃,她还是喜欢掌握主动权的那个是自己。
……
第二天下楼的时候她就瞧见了路边那辆熟悉的保姆车。
妮姐正靠着车边打电话,余光睨见她过来,对着电话那头很快说了什么,随即挂断了。
“是傅总?”她问。
妮姐应声,
“他说我后面只要专心安排你的事务就行了,其他艺人就交给别的经纪人。”
云雀绮并不意外。
男人愧疚的时候总以为拿这些东西弥补就行了。
并不着急上车,她看向妮姐,询问:“上次我提议的事情你想的怎么样了?”
指的是跟她离开星天娱乐的事。
妮姐有些犹疑,忍不住道:
“经过这件事上头应该不会再对你做什么,而且傅总现在这意思也要护着你,何必……”
何必大动干戈。
云雀绮并没有说话,她其实是一个行事果断甚至十分专断的人,以往她做经纪人雷厉风行。
现在她选择走了艺人这条路,反而愿意选择妮姐这种性子温和配合度的经纪人。
妮姐的犹豫只不过是面对来路未知,也不能完全笃定她的星途一定耀眼,这一点,她并不怪她。
弯了弯唇角,笑道:
“没事,现在短时间我还会在星天。等机会到了,妮姐你就明白了。”
随后上了车。
两个人讨论起了关于今天拍摄的事情。
她们要前往的是白氏珠宝的总部公司,拍摄关于春夏新品珠宝的宣传海报和视频。
妮姐开口:“前期的对接事宜己经准备的差不多,倒是有一点,白氏珠宝说拍摄全程白二少会在场,希望你不要介意。”
“怎么会呢?”
她含笑,眸光流转。
……
白氏珠宝这边显然是打了招呼。
不仅安排了单独的化妆间,甚至还有一整套的妆造团队。
云雀绮支着下颌望向镜中倒影,白玉般的鹅蛋脸浮着层珍珠般细腻的光晕。
两颊的腮红晕染得恰到好处,像是三月早樱浸透了花瓣,在眼尾晕开一抹绯色涟漪。
“这唇色会不会太艳了?”她忽然对着镜子道。
化妆师边退下去边道:“怎么会,云老师的脸压得住。我先下去取等会要拍摄的珠宝。”
“嗯。”她轻声应了。
指尖无意识绕着发梢打转,卷发垂落肩头,将天鹅颈项衬得愈发莹润。
门外重新传来响动。
云雀绮以为是化妆师进来了,垂着眸子放空着。
等意识到的刹那,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忽然越过她肩头。
她一怔,后颈己贴上温热的胸膛。
“别动。”
磁性的男声自耳畔擦过。
白斯臣衬衫袖口扫过她锁骨,指尖捏着项链两端在她颈侧流连。
冰凉的金属贴上温热肌肤时,她瞧见镜中男人一双含笑桃花眼扬起。
“白二少亲自替我戴?”
云雀绮仰头,并未抗拒,眼尾笑意惑人。
“怕化妆师笨手笨脚的。”
他十分认真的低头系着扣锁。
链坠是天使翅膀的形状,边缘处镶嵌着无数颗小的碎钻。
坠入锁骨凹陷处,激起细小的涟漪。
他忽然用指腹压住那链坠的边缘,力道不轻不重,眸光却微微转深。
“好了。”
白斯臣俯身看向镜子中的她,呼吸拂过她耳后敏感处。
他支着化妆台的手臂恰好将她圈在方寸之间,那双桃花眼在镜中弯成月牙。
“真美。”
镜中的云雀绮唇色比方才更艳,眸中水光却清凌凌。
颈间新添的吊坠项链,纯金打造的翅膀在锁骨处舒展,每片翎毛都细致镂刻。
当她修长白皙指尖抚过脖颈处的冰凉金属,听见身后喉结滚动的轻微声响。
白斯臣也意识到了自己片刻的失态。
他刚要撤开半步,蓝色领带却蓦地被一只纤细白皙的手掌攥住。
“逃什么?”她似笑非笑。
镜中两人的倒影近得鼻尖相抵,眼底漾着一圈水光清亮。
偏生唇角勾着惑人的弧度。
白斯臣喉结又动了一下。
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推开。
又害怕她生气。
毕竟上次在公寓里前一秒还情意绵长,后一秒她就能果断披上毯子翻身下沙发。
他拿捏不住她的心思,也没有见过比她更翻脸如翻书的女人。
片刻后,他又有些懊恼!
自己可是万花丛中过的白二少,什么时候这么在意过一个女人的感受,变得有些患得患失。
正在怔忡的片刻,云雀绮睫毛垂下的阴影扫过他的下颌,
随即温软的唇瓣贴上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