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肖飞所述,他亲眼看见这女人进了青楼,也没受人胁迫,而且还看到这外室与那青楼老鸨相谈甚欢,最后牵着手和和气气的去了二楼。
由于肖飞只能在门口外边来回晃,并未听到她们的谈话内容,待见她们上了楼这才进去给了龟奴点银子探听消息。
这一打听才知道之所以繁花青楼之所以生意兴隆,日进斗金,那都是这个女人的功劳,真不愧是个卖唱女,竟然还有这种本事。
以前只知道她是居无定所的在酒楼茶馆里卖唱,具体唱的是什么曲子,他从未在意过,也从没听到过。
有时她想讨好自己要给他唱曲儿时,都被他嫌弃的拒绝了,在他看来她的曲子无非就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。
不想,昨晚去了青楼所听到那些曲子,都是一些他从未听到过的,那时自己还很佩服那个做曲子的乐师,没想到自己佩服了半天,那个正主却是自己的这个外室。
在知道了这女人的另一面,让他真是又惊又怒,惊的是她一个卖唱女竟还有如此的才情,比那些闺中小姐都不差,而且还有过之而无不及。
可让他怒的是,这女人有此才华却不曾向自己说明,还大胆的跑来青楼里卖弄,她这是想干什么?就算她是缺钱也不能来这种地方,万一出了什么事怎么办?
待他带着人来到青楼,刚上楼便听到屋里传来那优美动听的歌声,这让他知道了,原来女人的歌喉是这么的好,是自己以前先入为主的将她看得一无是处。
云婉笙看着男人冷着脸不说话,眸光微闪了闪,在男人刚要开口训斥时率先的开口了。
“侯爷,我错了,还请您高抬贵手。”现在不是自己跟他硬刚的时候,适当的服软或许自己会少受点儿罪。
“你也知道自己错了,怎么这次不跟本侯叫板了?”慕星辞语气嘲讽道。
“呃!我何时跟你叫过板,你可别冤枉人。”现在她只能变相的示好,希望能让这男人火气小一些。
“云婉笙,你这是做了不敢承认吗?”
“没做过的事你让我承认什么?”
慕星辞看着她无辜的大眼睛,轻笑了一下:“云婉笙,本侯发现你学聪明了,对自己不利的事一概不认。”
云婉笙没有应话,只是抿嘴笑了一下,也不承认,也不否认。
“行,以前的事你可以不认,今天这事儿你总不能否掉吧?”慕星辞眼底微光闪过。
云婉笙眸光轻眨着:“侯爷,我之所以这样做还不全赖你,谁让你将我的东西都收走了。
你让我过了小半年养尊处优的日子,再让我过穷苦的生活,我怎么受的了。
所以,我要趁手上还有余银要多挣些银子,这样省得再饿到我肤色发黄,秀发干枯,若是我有回到了以前的模样,到时你会更加嫌弃厌恶我了。”
慕星辞眸光微沉的看着眼前这委屈巴巴的女人,好似她的话是真的一般。
“这么说,这还怪起本侯了?”语气无波。
“难道不是?”云婉笙红唇微撅的回视着他。
“云婉笙,你该庆幸你只是在暗里教习他人唱曲,没有将自己的身份告知他人,不然,你又怎会好端端的坐在本侯的面前。”
“侯爷放心,我虽不懂一些规矩,可在大是大非面前我还是有分寸的,我是绝不会做出对侯爷有影响的事来的。”
慕星辞看着女人认真的态度,唇角扬起一抹满意的弧度:“算你走运!过来。”
“干嘛?”云婉笙眼看着对面男人化为温和的狼,不进反退的又往车厢外挪了挪。
“云婉笙,本侯好像还没说要怎么罚你吧?”慕星辞眼神微冷的盯着她。
云婉笙暗骂一声狗侯爷,起身走到男人一旁坐下,她又不是受虐狂,能逃避挨罚她是不在乎哄这男人的,反正这男人长得也不赖,就当自己睡鸭子了。
慕星辞抬手握住女人纤白的素手,手指轻轻揉捏着:“云婉笙,告诉本侯,你只是一个穷苦出身的卖唱女,为何你的歌却是那么有文采,那些词曲可不像你所做?”
云婉笙闻言,眼神心虚的笑了一下:“侯爷,有一事我骗了你。”
“什么事?”
“其实在我十二岁之前是读过书的,也是有钱人家里的小姐,在学堂念书时,我的成绩一首都是名列前茅,不管先生考的诗词,还是歌赋,还有结算题,我都能对答如流,那时的同窗好友还给我起了一个小才女的名号。
可惜,这一切在一群山匪闯入我家中抢夺钱财,又杀了我父母兄长后,我家便彻底败落了。
我爷爷常年身体不好,没有体力出去挣钱,为了活下去,他决定远走他乡带着我去了陌生的地方卖唱为生。
为了让人可怜我们爷孙俩能多挣点儿钱,我们便对外说是穷苦人家出身,总之,把自己说的越可怜越好。
自从跟了侯爷,我们爷孙俩的日子才好过了一些。不想,我这比较偏执的性格总是惹恼你,让你厌弃的不行。
至于那些曲子,的确是我所作,我八岁时便能出口成章,要不是我是个女孩子,我可能还能考一个秀才当当。”
慕星辞听她语带苦笑的说着自己的身世,微愣了愣,他着实没想到这女人的身世竟是这般命苦。
“你父母兄长他们怎么会在家中被害?据我所知,一般山匪只抢夺钱财,杀人对他们来说只会引来官府围剿,于他们而言是不利的。”
“可能是觉得我家有钱吧?”云婉笙将原主的身份说了出来,给自己现在所做的事做了一个合理的解释,不然让她如何解释那些现代歌曲。
“那你和你爷爷是怎么逃脱山匪的?”慕星辞继续问道。
“那天山匪闯入我家中时,我爷爷正好带着我去了二十里地以外的燕州城赶庙会,等回了家才看到家中大火西起,山匪己经跑了。
我们是听街坊西邻说看见了一群山匪闯进了我家里的。”云婉笙想着原主的记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