暮色漫过青铜车辕时，赵小小正倚着鎏金凭几发怔。小嬴政的玄色深衣扫过满地散落的竹简，七岁孩童突然攥住她腕间玉镯："母亲莫不是被楚人下了蛊？"
赵小小望着幼子绷紧的侧脸，忽将金针插入他发间玉冠："这是墨家新制的醒神针。"针尾玄鸟振翅的刹那，远处山崖传来机关鸢的尖啸，"阿政可听见？那是咸阳改良后的传讯机关。"
嬴子楚的脚步声惊碎满室寂静。赵小小护甲叩响车辕暗格，三百枚算筹如雨坠落："公子来得正好，阿政方才诊出这些难民中的蹊跷病症——"她指尖挑起染血的帛布，"楚地特有的七日痧症，发病时皮肤会现青蚨纹。"
吕不韦的广袖扫落几粒火星："监造是说......"
"是说东周公与楚人勾结。"小嬴政突然掀开车帘，玄鸟旌旗在他身后猎猎作响，"难民鞋底沾着云梦泽红泥，咳出的血沫里混着衡山蛇毒。"七岁孩童将染血的银针掷在舆图上，"父亲请看，这毒针纹路可眼熟？"
嬴子楚的玉珏"当啷"坠地，碎成三瓣的玉片中赫然嵌着楚国密文。赵小小鎏金护甲掠过他僵硬的指节："三日前骊山别苑的蛇胆酒，公子饮得可尽兴？"
系统提示音乍响：[权谋波动值90%！]虚拟面板上吕不韦的名字突然闪烁红光。赵小小望着车外列阵的木牛流马，暗格里淬火的狼牙箭正指向东南方的云梦泽。
"母亲。"小嬴政突然扯动她袖角，玄色深衣垂落泥泞，"成蟜咬开的虎符暗格里......"他掌心摊开半枚青铜齿轮，"嵌着周室宗庙的暗道图。"
赵小小发现金步摇突然迸射寒光，三枚银针钉住欲逃的楚人暗哨："传令！改道渑池，用青蚨树脂重铸浮桥！"她转身时石榴裙裾扫过嬴子楚剑锋，"公子不妨猜猜，这树脂遇火会燃出怎样的图腾？"
篝火突然腾起三丈高焰，青烟中浮现浴火玄鸟。墨呈的白须沾满星火："夫人！机关鸢己携解毒方至咸阳！"
嬴子楚望着幼子指挥轻骑的背影，忽然攥碎袖中密函——那是华阳夫人用蛇胆粉写的帛书，边角还沾着成蟜的乳牙印。赵小小鎏金指尖掠过他渗血的掌心："公子可知，这毒见血则欢？"
惊雷劈开夜幕时，骊山方向传来九声钟鸣。小嬴政策马而归，七岁孩童的玄色深衣滴着雨水："母亲！南麓崖壁的楚军粮道——"他指尖点在染血的舆图上，"埋着三百石淬毒黍米！"
赵小小忽然轻笑，将淬毒的玉珏残片塞进嬴子楚衣襟："这戏码，倒是比邯郸城破那夜精彩。"她护甲叩响木牛流马暗格，改良后的播种机图纸簌簌而落，"公子若要焚书，不妨先烧了这灭楚之策。"
吕不韦的青铜剑"当啷"坠地，剑身映出小嬴政瞳仁里的火光——那簇火苗，正与他誊抄在《商君书》上的"弱民"二字，灼灼相映。
暮色漫过青铜车辕，赵小小将鎏金护甲搁在案几，指尖轻点舆图上新添的朱砂标记。小嬴政蜷在玄色深衣里假寐，睫毛在眼下投出鸦羽般的暗影。
"夫人，都安置妥了。"墨呈的白须扫过车帘，递还的玉佩沾着药香，"彩凤阁掌柜己腾出三间厢房，阿姣姑娘说......"
"说要用我私库的银子？"赵小小忽然轻笑，护甲尖挑起染血的帛布，"告诉她是公子政体恤子民，从今日起在咸阳城西设慈幼院——钱从将作少府的账上支。"
嬴子楚的脚步声惊碎寂静。赵小小旋身挡在幼子跟前，石榴裙裾扫落满地竹简："公子来瞧阿政？他今日诊脉累着了。"
"夫人这般防我？"嬴子楚玄色大氅掠过染血的青铜蒺藜，"慈幼院的花销，何不从我的私账......"
"公子糊涂。"赵小小鎏金护甲叩响车辕暗格，弹出半卷《墨经》，"王上最忌结党营私，阿政的仁德该是嬴氏王族的仁德。"她指尖掠过竹简上"弱民"二字，火光将朱批映得猩红刺目。
吕不韦的广袖扫开车帘："监造深谋远虑，只是这慈幼院......"
"只是给王上递刀的把柄？"赵小小忽然将染毒银针掷在舆图某处，正中东周公的眉心血痣，"吕相可知这针尖沾着什么？"她护甲尖挑起对方腰间玉珏，"云梦泽的蛇毒，见血封喉。"
小嬴政适时翻身，玄色深衣垂落泥泞："母亲，曾祖父的诏书到了。"七岁孩童展开帛书，朱砂御批灼人眼目——"王孙政仁德，赐骊山别苑为慈幼院"。
墨呈突然跪地高呼："王上圣明！"声浪惊起林间寒鸦，三百乘木牛流马同时调转车头。赵小小望着暗格里新添的机关锁，锁芯嵌着的正是慈幼院地契。
"阿政。"她忽然俯身替幼子扶正玉冠，"明亲自给这些孩童讲《吕氏春秋》。"鎏金护甲掠过舆图上蜿蜒的灭楚路线，"要讲'仁者爱人'那篇。"
嬴子楚的玉珏"当啷"坠地，碎成三瓣的玉片中赫然映出慈幼院蓝图。赵小小望着虚拟面板上[声望值+50]，忽然将淬毒的茶汤泼向暗处——
"咔嚓"一声，楚人细作捂着咽喉栽倒。吕不韦的青铜剑鞘堪堪抵住她后心："监造好手段！"
"不及吕相深谋。"赵小小发间金步摇迸射寒光，三枚银针钉住欲逃的暗哨，"这慈幼院的砖瓦里，可都嵌着墨家传讯机关。"
惊雷劈开夜幕时，骊山方向腾起九道狼烟。小嬴政攥紧改良后的连弩机括："母亲，该收网了。"七岁孩童的玄色深衣掠过火光，玄鸟纹绶带在暴雨中猎猎如旗。
暮色压着青铜车辕，赵小小掀开车帘一角，望着篝火旁神色晦暗的吕不韦。小嬴政伏在案几上誊写奏章，狼毫笔尖在竹简拖出蜿蜒墨迹，恰似舆图上东周曲折的洛水。
"母亲看这句妥妥？"孩童突然抬头，玄色深衣扫落几粒黍米，"'稚子闻啼夜惊心，愿效曾祖庇苍生'——曾祖父最喜这般矫饰之言。"
赵小小鎏金护甲叩响暗格，弹出半卷《墨经》："再加'闻老弱啼哭，思宣太后当年携妇孺送粮之德'。"她指尖掠过竹简上晕开的墨渍，"你曾祖父最恨旁人提宣太后，可越恨，越要彰显自己仁德。"
车外忽传来玉珏相击声，嬴子楚的玄色大氅扫过满地机关零件："夫人还不安置？"他望着车内悬挂的改良镂刻仪，青铜齿轮咬合声惊起夜枭，"政儿到底年幼，这般奏章......"
"这般奏章方能显出赤子之心。"赵小小突然将染血的帛布掷出车帘，正盖住吕不韦脚边的楚国密函，"公子可认得这青蚨纹？昨夜难民咳血浸透的帕子，与三日前华阳夫人送来的锦盒衬布如出一辙。"
嬴子楚瞳孔骤缩，腰间玉珏"当啷"撞在车辕。小嬴政适时捧起竹简："父亲看这'慈幼院'三字可好？墨公说要用骊山青岩刻匾，方能镇得住楚地阴祟。"
吕不韦的广袖扫灭火堆余烬："小公子仁德，只是这收养的孩童......"
"该唤他们质子。"赵小小发间金步摇迸射寒光，三枚银针钉住暗处楚谍咽喉，"就像当年公子在邯郸为质，不也偷学了赵国冶铁之术？"她忽地轻笑，鎏金指尖挑起嬴子楚下颌，"公子说，是也不是？"
七岁孩童突然掀开车帘，玄鸟纹绶带在月下猎猎如旗："母亲，机关鸢传讯——东周公焚了宗庙！"他掌心的青铜齿轮沾着焦油，"那暗道里藏着三百架楚国连弩，箭头淬的都是云梦蛇毒。"
赵小小望着虚拟面板上暴涨的[声望值]，忽将慈幼院地契塞进嬴子楚衣襟："明日启程，这笼中雀该换公子来养了。"她护甲掠过舆图上蜿蜒的灭楚路线，"毕竟笼中金丝雀的啼鸣，最合奏凯旋之音。"
惊雷劈开云层时，骊山方向腾起九道狼烟。小嬴政攥紧改良连弩的机括，七岁孩童的眸子映出冲天火光——那里面跳动的，正是他昨夜在《商君书》上朱批的"弱民"二字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