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起府邸的青铜灯盏忽然爆了个灯花，映得范雎雪白的深衣泛着冷光。这位秦国丞相跨入门槛时，蒙恬手中的毛笔"啪嗒"掉在地上，笔杆末端露出的微型帛书正巧展露出"离卦"纹样。
赵小小弯腰去拾，成蟜的银锁从衣襟滑出，锁面"水火既济"的卦象在灯光下忽明忽暗。
"反相。"白起抱拳行礼，玄铁护腕与案几上的星图棋盘相撞，震得代表"秦"位的墨玉棋子微微一颤。
范雎的目光扫过满室众人，在蒙毅捧着的机关匣上停留片刻——匣面二十八宿的"井"位正缺了一角。他雪白的袖袍轻拂，一枚象牙棋子精准落入缺口："白将军府上，今日倒是热闹。"
小嬴政突然咳嗽一声，袖中滑落的青铜钥匙"当啷"砸在青砖上。钥匙插入地砖缝隙的刹那，墨呈的机关匣突然弹开第二层，露出里面用硝石绘制的六国舆图。
"反相来得正好。"赵小小将毛笔递还给蒙恬，指尖在笔杆"荧惑守心"的刻痕上轻轻一点，"白将军刚答应教导这三个孩子兵法。"
范雎捻着胡须的手微微一顿。案几上的星图棋盘突然发出机关转动的轻响，原本残缺的二十八宿竟自动补全。白起盯着代表"赵"位的赤玉棋子，突然道："既然要教，就当按《孙武兵法》的规矩——"
"天时不如地利。"蒙恬突然接话，将毛笔横在棋盘"魏"位上方。
"地利不如人和。"蒙毅紧接着把机关匣放在"楚"位，匣中连弩模型正对着范雎心口。
满室烛火无风自动，范雎雪白的眉毛下，一双鹰目精光闪烁。他忽然从袖中取出卷竹简，展开竟是盖着王玺的诏书："巧得很，王上刚命老臣与白将军共著《秦军要略》。"
小嬴政的银锁突然发出清越鸣响，锁芯弹出的青铜薄片上，赫然刻着"同人于野"西字。赵小小借着俯身抱孩子的动作，将锁片按在棋盘中央——整张星图顿时亮起幽蓝微光，各色棋子开始自行移动。
"看来......"白起按住腰间佩剑，看着代表"秦"位的墨玉棋子一路东进，最终停在"齐"位，"天意如此。"
窗外惊雷劈落，照亮檐下十二枚玄鸟风铎。每枚风铎的阴影投在室内墙上，竟连成完整的"革"字。
白起府邸的青铜灯盏突然爆了个灯花，火星溅在范雎雪白的深衣袖口，灼出个焦黑的孔洞。这位秦国丞相恍若未觉，指尖着案几上残缺的星图棋盘——代表"秦"位的墨玉棋子正不偏不倚压着"赵"国方位。
"范相病愈得倒快。"白起玄铁护腕重重磕在棋盘边缘，震得象牙棋子纷纷移位，"昨日朝堂咳得撕心裂肺，今日就能冒雨访友？"
范雎雪白的眉毛下，一双鹰目扫过赵小小腰间的玄鸟佩。玉佩夹层隐约露出帛书一角，朱砂写的"荧惑"二字刺目如血。他忽然轻笑："王上体恤老臣，特意准了病假。倒是赵监造..."鎏金护甲划过棋盘，在"齐"位划出深深刻痕，"改造房屋的图纸，莫非画到武安君府上了？"
小嬴政突然咳嗽，袖中滑落的青铜钥匙"当啷"砸在蒙恬脚边。少年将军弯腰去拾，腰间新制的毛笔掉落，笔杆末端机关弹开，微型帛书上"杀神"二字正好对着白起。
"白将军现在是阿政的武学老师。"赵小小将成蟜的银锁按在棋盘缺口，锁纹与星图严丝合缝，"范相若不信，可问蒙家两位公子。"
蒙毅捧着的机关匣突然"咔嗒"作响，匣面二十八宿的"井"位自动补全。范雎盯着那里新出现的赤玉棋子——分明是赵国独有的血玉雕成，瞳孔微微收缩："武安君竟肯为秦国未来..."
"个人恩怨算什么？"白起突然掀开犀甲护腕，内衬缝着的密诏露出"同人于野"的朱批，"总比某些人收赵贿..."
暴雨轰然击打窗棂，淹没了后半句话。范雎雪白的袖袍无风自动，案上茶盏突然炸裂，滚烫的茶水在星图棋盘上漫出个"离"卦。
"明日辰时文课，未时武课。"范雎起身时，一枚象牙棋子精准打入棋盘"楚"位，"赵监造既然要改图纸..."他从袖中甩出卷竹简，展开竟是少府匠作监的通行令，"不妨去骊山看看新采的墨玉。"
小嬴政的银锁突然鸣响，锁芯弹出的青铜片上，蒙恬用硝石新画的连弩图正在雨水浸润下缓缓显形。
白起府邸的青铜灯盏骤然一暗，案几上的星图棋盘微微震颤，象牙棋子"啪嗒"一声从"赵"位滑落。范雎雪白的袖袍拂过棋盘，指尖一抬，棋子又稳稳落回原位。
"范相既然病好了，"白起冷声开口，玄铁护腕重重压在棋盘边缘，"不如早点回府休息，免得——"他目光扫过范雎略显苍白的脸色，"病情反复。"
范雎唇角微勾，慢悠悠地给自己斟了杯茶："武安君何时这么关心老臣了？"他啜了一口，抬眼看向赵小小，"赵监造，您说呢？"
赵小小指尖轻抚成蟜的银锁，锁芯"咔嗒"轻响，弹出的青铜薄片上竟浮现出"同人于野"西字。她微微一笑："两位大人都是为了大秦，何必争一时口舌？"
小嬴政突然上前一步，将蒙恬掉落的毛笔拾起，双手奉给范雎："老师，白将军授我武艺，是为了让我日后能护佑大秦疆土。"他顿了顿，稚嫩的声音却沉稳有力，"而您教我治国之道，是为了让我能安邦定国——学生以为，二者缺一不可。"
范雎眸光微动，接过毛笔，指尖在笔杆"荧惑守心"的刻痕上片刻，忽而轻笑："公子政倒是看得通透。"
白起冷哼一声，但眼中的怒意己褪去几分。他抬手将代表"秦"位的墨玉棋子往棋盘中央一推："既如此，范相不如说说，这盘棋该怎么下？"
范雎指尖轻点"赵"位，象牙棋子微微偏移："棋局如天下，落子需谨慎。"他抬眸看向白起，语气罕见地认真，"武安君，你我之争，不如就此作罢？"
白起沉默片刻，忽而伸手，将"赵"位的棋子彻底移出棋盘："范相若能保证，日后不再阻我东出之策——"
"自然。"范雎颔首，"王上既己决意休养生息，老臣岂会逆天而行？"
窗外惊雷骤歇，雨势渐收。小嬴政的银锁忽然发出一声清越鸣响，锁面"水火既济"的卦象缓缓化作"天火同人"。
赵小小唇角微扬，轻声道："看来，天意如此。"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