睫毛颤了颤,她突然笑出声,把碎发别到耳后:“还行吧,反正他心里有我没我都一样。”可指尖无意识揪着衣角,将布料拧出深深褶皱。
她猛地一拍桌,眼里燃着斗志:"也对!反正都要离婚了,接下来必须支棱起来!狠狠搞事业、惊艳所有人,杀得顾知行后悔莫及!
沙哑笑声里,沈骁的莽撞如重锤敲开心房,久违的光终于透进苏瑶压抑许久的世界。
镜上薄雾模糊了倒影,顾知行系围巾的温柔与冷脸争吵的画面在脑海撕扯。她攥紧梳妆台边缘,才惊觉那些过往早如藤蔓深扎心脏,即便剜去,也会留疤。
结婚那么多年,顾知行连一句我爱你都没有说过。
她望着自己素净的脸。三年晨昏颠倒的替身戏码,终于在离婚协议落笔的刹那落幕。那些被碾碎的期袋、空荡的婚戒盒,此刻都成了蜕下的旧壳,而蒸腾的热气里,新的自己正破茧而出。
吃完早餐后,就去了锦绣云织堂。
暮色将城市染成暗金色时,双腿踏出店门。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剧烈震动,屏幕上跳动的号码是顾知行保镖打来的。接通瞬间,低沉的男声裹着背景里的喧闹涌出来:“少夫人,顾总在庆功宴上喝多了,攥着手机反复念您名字,怎么劝都不肯走......”
苏瑶指尖手机,轻"嗯"一声,她拦下车,对着电话说"马上到",又叮嘱"别让他再喝",报完地址后,暮色拂过她紧绷的侧脸。
这时,门铃响了,保镖转身开门。
推开包厢门,冷光倾泻。看见夏晴川裹着真丝披肩立在窗边,素白裙摆垂落。她指尖缠绕酒红丝带,手中九十九朵玫瑰裹成花球,馥郁香气混着香水味在廊灯下晕染开来。
保镖垂眸躬身,语气带着歉意:"夏小姐,顾总醉得不省人事,实在无力接待,还请您先回吧。"
夏晴川眼波流转,指尖抚过玫瑰:"我和知行相识多年,照顾他最合适。"说着便要进包厢,鬓间珍珠轻晃,"男人哪会照顾人。"
夏晴川侧身闪过阻拦,将玫瑰重重搁在桌上,扬起甜笑:"辛苦你啦,知行哥我会好好照看的,你先回吧。"尾音拖得绵软,指尖还在花束缎带上无意识缠绕。
保镖喉结滚动,攥对讲机的手发白,语气放软:"夏小姐,少夫人快到了,您先等等?"他眼神躲闪,抬手擦汗的动作都透着僵硬。
夏晴川绕着珍珠发饰轻笑,眼尾泛红:"瞧你紧张的。等少夫人到了,我亲自交人,不会耽误事。"她按住保镖手臂,语气带了三分娇嗔,"连我面子都不给?"
保镖叹息:"那好吧。"后退半步,目光仍警惕地盯着夏晴川的裙摆。
保镖走后。
夏晴川款步绕过玄关,莲步轻移至顾知行面前,优雅地在沙发落座。她指尖轻捻起茶杯,唇角勾起温柔笑意,将杯沿凑近顾知行唇边,声音柔得能滴出水来:“知行哥,喝点水……”
酒意昏沉中,顾知行被熟悉气息刺痛神经,强撑着掀开眼皮,哑声唤:"小瑶......"
酒意昏沉中,顾知行强撑着眼皮唤"瑶瑶"。夏晴川按住他肩膀,将银勺抵住他唇瓣,尾音拉长:"你难受我多心疼。"眼底算计的笑意映在晃动的汤汁里。
睫毛剧烈颤动着,他撑起身子时带得沙发弹簧发出细微嗡鸣。光影在夏晴川轮廓上流转的瞬间,他瞳孔骤然收缩,声音裹着三分意外七分恍惚:“你怎么会在这儿?”
夏晴川眼尾轻扬,睫毛扑闪如蝶,指尖绕着发梢娇嗔:"知行哥~想你想得头都快疼死了,你不会介意吧?"
顾知行靠在沙发上,脸色苍白如纸,哑着嗓子缓声道:“今天真的不行…你先回,等我清醒了再说。”
她咬住颤抖的下唇,眼泪大颗大颗砸在衣襟上:“我每天看着我们的合照熬日子,连车祸昏迷时都在喊你的名字…”抬手想去触碰对方,又在半空僵住,“你真的…就这么恨我吗?”
哭声撕心裂肺,她指甲掐进掌心,任由悲伤将自己淹没。
他攥紧沙发扶手,指节泛白,沉默良久才艰涩开口:“别哭了……”尾音轻得几乎消散在空气里,目光却不敢落在她颤抖的身影上。
睫毛上挂着泪花,她歪着脑袋咬着下唇,嗓音甜得发腻:“明明知道我在国外天天做噩梦,梦里都是你不要我了……现在见了面,你还要让我一个人回去吗?呜呜……”
顾知行别开脸去看那双带泪的眼睛,声音冷得像淬了冰:"别拿这些话来哄我,三年前你不也一声不吭就走了?"
夏晴川听了心里咯噔一声,两人突然就没话说了。
沉默如潮水漫涌,夏晴川颤抖着吸气,却在触及他冷硬侧脸时将话咽回。她攥紧拳头,死寂中,心跳声愈发沉重。
夏晴川指甲掐进掌心,在凝滞冷意中迫切想打破僵局夺回顾知行关注。她慌乱环视,目光停在墙上牡丹绣画,喉头发紧,强装镇定问:“这幅牡丹是谁绣的?”
“苏瑶绣的。”
夏晴川捧着绣品,睫毛轻轻颤动,声音软糯得像裹着蜜糖:“天呐!这花瓣上的露珠都像要滴下来了~我一首盯着看,还以为是故宫展览里的国宝级绣品呢!苏瑶姐可真厉害。”
顾知行眼底泛起温柔笑意,声音缱绻:“整个圈子,没几人能比得上她。”
夏晴川慢慢凑近,脸颊绯红,声音黏着蜜糖:"知行哥站着都像星星发光!别人再好我都瞧不上,就崇拜你~真想一首跟着你学本事呀。"尾音拖长,指尖还勾着他袖口晃了晃。
顾知行垂眸时,浓密睫毛投下阴影,眼底寒意如霜凝结,周身气压瞬间低了几分,周身仿佛结了层无形的冰壳,令人不敢轻易靠近 。
众人盛赞的顾知行,也抵不过苏瑶记忆里默言的一抹身影,只要念起他,她眼中的光便胜过星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