医穿红楼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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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章 沁芳问疾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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书名:
医穿红楼
作者:
独爱曦
本章字数:
4642
更新时间:
2025-05-04

赏花宴设在沁芳亭。亭子建在水中央,西面荷花盛开,清香阵阵。众人分宾主落座,水溶刻意选了离黛玉不远不近的位置,既能观察又不显得唐突。

丫鬟们穿梭上菜,转眼间桌上己摆满各色精致点心:水晶虾饺、蟹黄汤包、玫瑰酥、茯苓糕...还有几样时令鲜果。水溶注意到黛玉几乎没动筷子,只略尝了几口清淡的菜蔬,随后便用手帕掩口轻咳。当丫鬟端上杏仁茶时,她眼中闪过一丝抗拒,却还是勉强喝了几口。

"林妹妹怎么又吃这么少?"宝玉关切地问,顺手夹了一块藕粉桂糖糕放在她面前的小碟里,"可是厨房的菜不合口味?我让他们重做。"

黛玉轻轻摇头:"只是没什么胃口。"她说话时手指无意识地揉着心口,这个细节被水溶敏锐地捕捉到。

"宝兄弟别勉强林妹妹。"宝钗温声道,"林妹妹脾胃弱,油腻的吃不得。我让莺儿去熬些燕窝粥来可好?"她转向水溶解释道,"林妹妹自小体弱,吃食上需格外注意。"

水溶暗自打量这位"金玉良缘"的主角:肌肤微丰,举止娴雅,说话时眼中带着恰到好处的关切,确实是个沉稳豁达世故通透的人物。

"多谢宝姐姐好意。"黛玉轻声道,"只是这会子实在吃不下。"她的目光不经意间与水溶相遇,又迅速移开,耳尖却微微泛红。

水溶看出宝钗的建议虽好,却无形中给了黛玉压力——她不想被人特殊对待,却又确实身体不适。这种矛盾心理正是抑郁症患者常见的症状。

"脾胃不适最忌强食。"水溶开口道,"倒是可以试试这个。"他从袖中取出一个小瓷瓶,"这是府上太医配的健脾丸,取'西君子汤'之意,佐以山楂、麦芽等消导之品。姑娘若信得过,不妨一试。"

贾母闻言笑道:"王爷还通医理?这可巧了,我们玉儿正需要个好太医瞧瞧。"

"略知一二。"水溶谦虚道,"家父在时,府上养着几位名医,我从小耳濡目染,学了些皮毛。"

黛玉犹豫地接过瓷瓶,指尖微微发抖:"多谢王爷。"她打开瓶塞轻嗅,眉头舒展了些,"有人参、茯苓的香气。"

"姑娘好灵的鼻子。"水溶惊讶道,"确实以人参、白术、茯苓、甘草为主药,另加了几味安神的药材。"

宝玉好奇地凑过来:"林妹妹,给我也闻闻。"他夸张地深吸一口气,"果然清香!王爷,这药可治...!"话未说完,就被贾政一个眼神瞪了回去。

午后,众人移至藕香榭听戏。水溶注意到黛玉脸颊泛起不自然的潮红,手指无意识地揉着太阳穴。更令人担忧的是,她虽然强打精神,眼神却越来越涣散。

"林姑娘似乎不适?"趁一出戏结束众人喝彩时,水溶悄声问道。

黛玉惊讶地抬眼,那双含情目如秋水般清澈:"谢王爷关心,只是有些头晕,老毛病了。"她说话时气息不稳,显然在强忍不适。

"本王略通医术,若姑娘不介意..."水溶试探着伸出手。

黛玉犹豫片刻,终究还是伸出纤细的手腕。水溶三指轻搭在她的脉门上,仔细观察她的症状——脉象细弱急促,呼吸浅快,皮肤干燥发热。他轻轻按压她手腕几个穴位,黛玉明显有痛感反应。

不是肺结核。水溶心中大安。肺结核患者通常有午后低热和夜间盗汗,而黛玉的病症分明是肝郁气滞、心脾两虚之象。那些咳血症状,当是气逆伤络所致,而非肺痨典型的肺部出血。

"姑娘是否常感胸闷气短、心悸不安?夜间难以入睡?"水溶低声问道,手指仍搭在她的腕上。他能感觉到她脉搏的异常跳动,这是长期情志不畅导致的气机紊乱。

黛玉眼中闪过一丝惊讶,随即化为警惕:"王爷如何得知?"她下意识地想抽回手,却被水溶轻轻按住。

"脉象所示。"水溶故作高深,"姑娘之症,三分在身,七分在心。若信得过本王,可试试我府上太医所配的丸药,对调理脾胃、安神静心有奇效。"他从袖中取出另一个小瓷瓶,"每次三粒,一日三次,温水送服。"

不等黛玉回答,王熙凤的笑声就从旁边传来:"哎哟,咱们王爷什么时候改行当太医了?林妹妹可真有福气,能让王爷亲自诊脉。"她摇着团扇走过来,眼波流转,"王爷不如也给我瞧瞧?我这几天老是头疼。"

水溶收回手,心中暗恼被打断。但他也明白,在大庭广众下与黛玉过多接触反而对她不利。只能改日再想办法。

"二嫂子说笑了。"水溶从容应对,"不过是家学渊源,略知一二。若奶奶不适,我可荐张太医来诊视。"

王熙凤咯咯笑着,用团扇半掩着脸:"那我可记下了。王爷既通医术,改日定要请教。"她转向黛玉,"妹妹脸色是不大好,要不要回去歇着?"

黛玉摇摇头,强撑着坐首身子:"多谢凤姐姐关心,我没事。"但她苍白的脸色和微微发抖的手指出卖了她。

戏台上,一出《牡丹亭》正演到"游园惊梦"一折。杜丽娘唱道:"原来姹紫嫣红开遍,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..."黛玉听得入神,眼中泛起泪光。水溶注意到她紧握的手帕上有一丝淡淡的血迹,心头一紧。

他必须尽快找到机会单独与黛玉交谈,详细了解她的病情。作为医生,他不能眼睁睁看着这个才华横溢的少女被可治愈的疾病折磨。但作为穿越者,他又必须谨慎行事,不能引起太多注意。

宴席将散时,水溶特意落在最后,对贾政温言道:"令郎天资不凡,若得闲暇,不妨到我府中书房一观。那里略藏了些书籍,或可助他开拓眼界。"

贾政受宠若惊:"犬子顽劣,怎敢叨扰王爷..."

"无妨。"水溶笑道,"我看宝玉灵性过人,若能引导得当,必成大器。"

离开荣国府时,水溶驻足回望那座繁华似锦的大观园。他清楚地知道,园中那位体弱多病的才女正深陷困境——不仅遭受着"风刀霜剑"般的流言蜚语,更被庸医误诊和内心郁结所折磨。在这世上,或许唯有他才能真正解救她。

轿子缓缓离开宁荣街,水溶握紧了袖中的药方。明天,他要亲自去太医院查阅更多古籍,寻找更适合黛玉体质的药方。同时,也要想办法让贾府同意他继续为黛玉诊治。

夕阳西下,将大观园的轮廓镀上一层金边。水溶暗下决心:无论如何,他都要改写林黛玉的命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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