郑不易松手之后,郑易体内星穴便恢复如常。
虽说天底下人族修士无数,难免有同名同姓之人,但他一番自我介绍,如此巧合,让郑易差点惊掉下巴。
“不知兄弟如何称呼?若兄弟不嫌弃,还望日后有机会的话,将本帮宗旨宣扬一二。”
郑易强行按下心中震惊,拱手回道:“在下韩利。”
“很好,韩兄弟,且静观本帮手段。”
郑不易抬手示意郑易朝那幅阵图看去。
只见二十余根形似先前曾在互助岛所见过的那种,以深海玄铁所打造的圆柱形阵基自海面下方缓缓升起。
但不同的是,这些阵基顶部均有一具大型绞盘,左右各开了一道圆形口子,两根碗口粗细的铁索自圆形口子处向下延伸至海水中。
不多时,阵基下方的东西露出水面,这不禁令郑易再次大开眼界,竟是二十余艘通体呈梭状的“潜水艇”。
每一艘都将近十丈长,整体封闭,唯有其最前端镶嵌了一扇由不知名透明晶石制成的瞭望窗。
“朋克修仙?”
郑易心中忍不住嘀咕,却也以此猜到,这群人突然出现,想来与这些“潜水艇”不无关系。
“收网!”
郑不易抬手一挥,那二十多个绞盘便绽放出金辉,并延伸至铁索表面。
在一阵阵哗啦啦的声响之中,铁索开始向内收紧。
郑易暗自猜测,那绞盘实则为一件大型空间法器,否则根本装不下那些铁索。
“韩兄弟,这些飞鱼梭己潜入海底,将铁索与下方大网相连,那绞盘可控制铁索收放自如,任凭那风海狂鳄如何挣扎,只会白白消耗力气。”
“贵帮手段的确高明,实在令在下叹为观止。”
郑易故作关注的回应一句,心中却在寻找理由准备开溜。
尽管那郑不易与自己名字极为相似,且一再重申海狼帮帮规,但仍不可轻信,人之狡诈向来是防不胜防。
“郑香主,先前遇到那风海狂鳄时,为求稳妥,在下暂时将舍妹送至远处,此时她孤身一人在外,在下心中着实不安,待在下与舍妹会合后,再来见识贵帮手段。”
说着,郑易便拱手准备离去。
“何必如此麻烦,令妹想来便是那位以流云飞翼凌空而立的小姑娘,鄙人适才己经见过,只是不便上前打扰,由我将她接来便是。”
郑不易随手一挥,一道白光便从他指间飞出,瞬息化作一只翼展长达十余丈的白色海鸟,朝齐思月所在的方向掠去。
“这……怎好意思劳烦郑香主……”
郑易虽口中道谢,却是暗自咬牙,一旦齐思月被接来,带着她更没有借机溜走的可能。
不多时,那只大鸟返回,齐思月坐在鸟背上一脸茫然与紧张,首到看见郑易后,神情才放松下来。
不待大鸟飞抵近前,郑易己抢先一步迎了上去,将齐思月从鸟背上接下,同时以元神向她传音。
“从现在开始,你叫韩思月,我叫韩利,你我为亲兄妹,不要问为什么,不想死在这里的话,就表现的自然些,此外,我身边的男子名为郑不易,与我名字极为相似,倘若你听到他名字时,切记不可有惊讶或其他令人生疑的表情变化,也不得透露你我二人身份来历。”
他突然这般一番话,不免令齐思月更为迷惘。
郑易手上稍稍用力,捏的齐思月“咝……啊……”的一声叫了出来。
“记好我适才交待的事,见到郑香主一定要谦逊温和有礼貌,不得像在家中那般耍小姐脾气!”
郑易故意开口说话,看似是在叮嘱齐思月,实则是在打消郑不易对元神传音产生的波动生疑。
除非元神强度高于或至少与对方接近,传音时的波动才无法被对方所感知。
尽管先前面对齐家己然均为凝丹境巅峰的老二与老三,以一敌二仍占上风,但那与他二人过于轻敌不无关系,且眼前的郑不易实力高深莫测,怕是连齐庆都有所不如,所以郑易并不想赌。
“快!与郑香主见礼!”
郑易一把将齐思月推到郑不易面前。
“哦!”
齐思月嘟着嘴,一脸极不情愿,却仍是有模有样的朝郑不易拱手施了一礼。
“小妹韩思月见过郑香主!”
那表情也不知是一秒入戏,故意表现出在强压着大小姐脾气,也不知是在心中恼怒郑易适才将她捏的太疼。
“不必在意那些繁文缛节。”
郑不易谦和一笑,伸手将齐思月轻轻托起,却是神情突然微微一滞,稍作沉吟便看向郑易:“韩姑娘是天生绝脉?”
“郑兄所言不错,我这妹子的确是天生绝脉,无法修炼。”
口中说着,郑易心中同时暗道此人心机颇为深沉。
适才伸手托起齐思月手臂,实则是在不经意间试探她的修为。
齐思月无法修炼,身上毫无灵力波动,自然会令他心奇。
感知不到对方身上灵力波动,要么对方修为远高于自己,在刻意收敛气息,要么对方的确是一个无法修炼的废人。
“唉,可惜了,在如今世间,无法修行之人,真是寸步难行啊!”
郑不易轻叹一声,旋即又道:“若能寻到愿意舍弃自身性命的玄月境以上修士,便可用其毕生修为帮韩姑娘重塑肉身,但这样的人……又怎会存在?”
他的话,令郑易想起方天青,是其母亲舍弃自身性命为其重塑肉身,才令他提升至戊级天资。
能步入玄月境,己属中阶修士范畴,虽说人族基数庞大,中阶修士并不罕见,但关键在于“自愿”二字,这才是最难的一道关。
若非方天青的母亲心灰意冷,意在借方天青之手为自己报仇,怕是也不会主动走到“自愿”的那一步。
齐思月忍不住追问:“难道……除此之外,便无他法了吗?”
“鄙人见识浅薄,只曾听过此法,但想这天底下诸般玄妙无数,定然另有他法,这就要看思月姑娘的机缘了。”
“哦!”
齐思月低垂下脑袋,有气无力的应了一声。
郑易知道她虽然认命,却并不甘心。
郑不易正要开口说些什么,那二十多艘飞鱼梭突然一阵剧烈抖动,随即便如同钓鱼的浮漂一般,被那些铁索猛的反扯进海水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