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时候的我脚不沾地地连轴忙工作,答应的母子之行也一推再推。
等我终于有空了,妈妈也不在了。
本来我第一次爬梅里雪山,就是想找她领我进山,结果先在大理的酒馆意外遇上了苏琪琪,鬼迷心窍地换了一个团。
在那之后,我们的关系始终不远不近,只是节日偶尔打招呼的关系。
所以,发出短信的一刻,我也没想到她会来帮我。
我们先去医院,确认你的身体状况。
小溪小心翼翼地将我搀扶上副驾驶座,注意到了我牢牢捏在手心里的碎片,轻声说:
别担心,它虽然被踩碎了,但是内存卡应该还完好无缺,找到同款录音机插上去就好了。
我家刚好有一只,到时候拿给你。
我不敢相信地抬起头,眼里布满了红血丝,小溪好笑地拍了拍我的头,好了,好了,不能高兴也哭。
她一脚油门踩下到了医院,陪着我我做完了全套的身体检查。
检测结果不是很乐观,有很严重的糜烂和炎症,引发了全身的炎症。
医生建议我留下来住院观察一段时间。
我却执着地摇头,攀上她的手,声音坚定,小溪,我想今晚就走。
小溪久久地盯着我,眼里翻涌起许多我看不明白的情愫,最后妥协地叹了口气:
我们可以今晚就走,但是雪山必须等你修养好了才能上。
家门甩上的一刻,苏琪琪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也一起碎掉。
陆喻易和儿子的哭闹声吵得让他头疼,两个人争着要他给一个不离开的承诺,她却只觉得心烦。
好了,大宝,妈妈抱你去睡觉。
苏琪琪现在更想逃避的人是陆喻易。
她抱起儿子回到儿童房,儿子却依旧哭闹个不停,小小的手攥成拳头拼命地捶她,骂他是坏妈妈,要抛弃爸爸的坏妈妈,如果她真的走了,他就不认她这个妈妈了。
苏琪琪漠然地坐在床旁看着儿子又哭又闹,直到他闹累了睡着了,才起身离开。
刚一出门,就看见抱着女儿在客厅团团转的陆喻易,他一看见苏琪琪,立马拔高了声音:
你看看叶晖干的好事,他故意饿我们女儿!现在女儿发烧了!
苏琪琪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,慢慢开口,你不要怪她,你是孩子的爸爸,带娃是你的责任。
陆喻易的脸一下子冷下来。
苏琪琪现在才发现,陆喻易不过是照顾了女儿一两个小时,就已经烦躁不堪。
怪不得她坐月子,把两个孩子丢给叶晖的照顾的时候,叶晖会这么崩溃。
苏琪琪想起,叶晖被她的孩子闹得崩溃大哭,来敲她的门时,她却在床上给劳累了一天的陆喻易按摩。
应该真的很崩溃吧。
苏琪琪茫然地靠在墙上,不敢相信自己这段时间都做了什么。
呆呆地坐到天亮,她是被狠厉的一拐杖砸醒的。
苏琪琪颓废地抬起头,映入眼帘的是爷爷恨铁不成钢的脸:
你这个白痴!什么意思!又为了软饭男搞事了是不是?
你脑子能不能清醒一点!现在你让人家喻易陪你生了两个娃,现在还怀上了一个,又反悔不领证了是不是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