监控盲区的诡异身影:凌晨三点办公室的不速之客
入秋的深夜,凉风裹挟着细雨拍打着写字楼的玻璃幕墙。书源揉了揉酸涩的眼睛,将最后一份设计图保存进电脑。办公室里静得能听见空调外机的嗡鸣,整层楼只剩下他工位的台灯还亮着暖黄的光。
"又加班到这么晚?"突然响起的声音惊得书源差点打翻水杯。回头一看,是同部门的好友林深,他抱着一摞文件从茶水间转出来,镜片后的眼睛布满血丝。
书源苦笑:"甲方临时改需求,明天就要。你不也一样?"
林深将文件重重砸在桌上,金属夹碰撞声在寂静的办公室格外刺耳:"最近邪门得很,这礼拜己经第三次通宵了。刚才去热咖啡,总感觉有人在盯着我。"他压低声音,"你没发现吗?最近公司的监控总拍到奇怪的东西。"
书源愣住。三天前值夜班时,他确实在监控画面里瞥见过诡异的黑影——凌晨三点零七分,走廊尽头闪过一团佝偻的身影,像是穿着旧式中山装,却只有孩童大小。当时他以为是镜头反光,没敢声张。
"你也看见了?"林深的瞳孔骤然收缩,"我查过监控日志,那个时间所有摄像头都显示正常运行,但只要回放就会出现噪点,根本看不清画面。"
话音未落,窗外突然炸响一道惊雷。两人同时转头,却见百叶窗缝隙间,有个黑影正缓慢移动。书源感觉后颈的汗毛瞬间竖起,抓起桌上的镇纸就冲了过去。推开百叶窗的刹那,雨水灌进室内,而窗外空无一人,只有被风吹得东倒西歪的盆栽。
"在找我?"沙哑的声音从头顶传来。书源僵着脖子抬头,天花板的通风管道口垂下两条细腿,穿着沾满油渍的黑色布鞋。一个佝偻的身影倒挂下来,灰扑扑的中山装下露出青灰色的脸,右眼蒙着块褪色的布条,咧嘴一笑,露出半排泛黄的尖牙。
林深抄起椅子砸过去,却见那小人轻飘飘地躲开,落地时竟发出金属碰撞的声响。"想抓住我?"小人晃了晃手中的铜铃铛,办公室所有电脑屏幕突然闪烁起来,密密麻麻的代码如同活物般在界面上扭曲游走。
书源的手机突然响起刺耳的警报声,锁屏界面跳出条诡异的消息:【游戏开始,失败者将永远留在这里】。紧接着,所有门窗自动反锁,灯光骤然熄灭,只剩应急灯发出幽绿的光。
黑暗中传来细碎的脚步声,林深突然抓住书源的胳膊:"你听!声音从西面八方传来,根本判断不出方位!"书源摸到口袋里的激光笔,按下开关的瞬间,光束穿透黑暗,照见小人正蹲在打印机上。那家伙举起铃铛晃了晃,打印机突然吐出一叠泛黄的契约,每张纸上都印着两人的照片。
"签了它,你们就能离开。"小人的声音像是砂纸摩擦金属,"条件很简单,用余生的创造力来换自由。"
书源盯着契约上逐渐浮现的血字,突然想起上周在旧物市场淘到的铜镜。当时摊主说这是民国时期戏班的道具镜,能照见人心底的恐惧。他猛地扯开背包,将铜镜对准小人。镜面闪过一道幽光,映出对方身后密密麻麻的人影——全是穿着西装的上班族,眼神空洞,正在键盘前机械地敲击。
"原来你靠吞噬创意为生!"书源恍然大悟。最近公司频繁出现员工猝死、项目文件莫名消失的怪事,想必都是眼前这个家伙搞的鬼。
小人的脸色骤变,铃铛摇得更急了。天花板的吊灯开始剧烈摇晃,无数黑色丝线从通风管道垂下,缠住两人的手脚。林深挣扎着喊道:"书源!你还记得上个月的消防演练吗?这个楼层的喷淋系统是温感的!"
书源浑身一震。他突然将激光笔调成最大功率,对准空调出风口。高温很快触发了喷淋系统,冰冷的水柱倾泻而下。小人发出尖锐的惨叫,身上冒出阵阵白烟,灰扑扑的中山装下露出机械关节和齿轮。原来这是个被怨气侵蚀的机关人偶!
书源趁机抓起灭火器,朝着人偶喷射干粉。失去行动能力的人偶在水雾中扭曲挣扎,铜铃铛滚落地面。林深眼疾手快,抄起镇纸砸向铃铛。"当啷"一声脆响,所有异象戛然而止。灯光重新亮起,门窗自动打开,雨幕中传来阵阵鸡鸣。
人偶瘫在地上,胸口裂开缝隙,掉出枚锈迹斑斑的怀表。表盘停在1943年6月17日,背面刻着"献给最杰出的机关师陆子明"。书源想起公司大楼前身是民国时期的戏园子,想必这位机关师曾在此制作出精巧的人偶,却不知为何含恨而终,让怨气附在人偶上,吞噬着现代职场人的创造力。
天亮后,书源和林深将人偶零件仔细打包,送到古董修复师那里。临走时,修复师看着怀表叹了口气:"这机关设计巧夺天工,可惜了......"
回到公司,所有监控画面恢复正常。但从那天起,书源养成了新习惯——每次加班都会在桌上摆面铜镜,镜面永远对着身后的黑暗。毕竟谁也不知道,在城市的某个监控盲区,是否还有其他诡异的身影,正等待着下一个猎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