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2章 你没有资格与本王谈条件
消息一出，整个京城彻底沸腾了！
那些之前还在为高昂米价而绝望，为家中存粮而焦虑的百姓们，此刻爆发出了一阵山呼海啸般的欢呼！
“摄政王千岁！摄政王千岁！”
“许公真乃我等的再生父母啊！”
“有许公在，我大梁亡不了！”
无数的百姓自发地涌上街头，他们高呼着许卓的名字，那声音响彻了整个京城。
许卓的声望，在这一刻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顶峰。
他已然是所有大梁百姓心中，无可争议的护国真神！
而那些被无情抄家的粮商，正是四海通票号在京城之内所铺设的，最为重要的合作伙伴与资金节点。
他们的覆灭如同一根被点燃的引线。
引发了一场波及整个大梁的恐怖的连锁反应。
四海通票号在京城的分号，立刻便发生了挤兑风波。
无数曾将身家性命都存放在票号之中的储户，在听闻了粮商被抄家的消息之后，立刻便如同疯了一般涌向了票号的门口，要求兑付自己所有的存银。
然而早已是被暗中掏空了的票号，又哪里拿得出那么多的现银？
仅仅一日之内。
这家曾经是风光无限的京城最大票号，便已宣告破产。
掌柜自尽伙计逃散，只留下无数血本无归的储户，在票号门口哭天抢地！
而这场由京城所引发的金融风暴，更是以一种惊人的速度，迅速地席卷了整个大梁王朝！
从北方的燕京到南方的泉州，各地分号，无一幸免！
许卓敏锐地抓住了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。
他不等任何人反应过来，便立刻以“勾结江南叛逆资助东海海匪意图动摇国本”的罪名。
下令彻查四海通票号在全国所有的分号。
并同时以摄政王与女帝的名义再次宣布，由刚刚成立的“大梁皇家银行”，全面接管四海通票号所有的资产与业务。
这个隐藏在幕后，如同吸血鬼一般，操控了大梁数十年经济命脉的，看不见的金钱帝国。
于短短数日之内便已土崩瓦解！灰飞烟灭！
就在许卓全力清算四海通票号。
并利用其庞大资产，为即将到来的，与燕王的南北决战做着最后准备之时。
一份来自江南漕运总督红娘子的“海东青”密信，再次加急送到了他的桌案之上。
许卓缓缓展开密信。
他本以为信中会是关于安平船帮的最新动向。
信中写道，红娘子在奉了许卓之命查抄四海通江南总号的地下金库之时，竟意外地在地下金库的最深处，发现了一个被囚禁在一间密室之中的关键人物。
当红娘子用“霹雳子”强行炸开那间密室的大门之时，她看到了一个本应早已是逃出生天，下落不明的熟悉身影。
“天官”何敬！
他并未死也未逃走。
他竟是被四海通票号的幕后之人，不知出于何种目的，秘密地囚禁于此。
此刻的他早已没了当初，在白鹿书院之时的那份从容与疯狂，他披头散发形容枯槁，如同一个真正的阶下之囚。
他在看到红娘子以及她身后那杀气腾腾的漕帮帮众之时，非但没有半分的惊恐，眼中反而爆发出了一股劫后余生般的巨大狂喜。
他如同见到了救星，对着红娘子发出了急切的嘶吼。
“快！快带我去见许卓！”
“我知道天机阁真正的秘密！我知道那该死的总阁主那最终的图谋！”
何敬的眼中，充满了无尽的怨毒与仇恨！
“我知道燕王，为何要与那西胡联姻！”
“那根本就不是结盟！”
“那是一场，针对我们所有人的巨大骗局！”
京郊，赤心卫密庄。
这里是悬镜司体系中等级最高的秘密据点之一，专门用于关押和审讯那些罪大恶极又掌握着惊天机密的要犯，而“天官”何敬无疑是其中分量最重的一个。
当许卓推开那扇由玄铁打造的密室大门时。
一股浓重的药味与腐朽的气息便扑面而来。
何敬被两条粗大的铁链锁在墙角，他披头散发形容枯槁，那身曾经象征着士林领袖地位的儒袍早已是破烂不堪。
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一条被抽掉了脊梁骨的败犬，再无半分昔日在白鹿书院之时的从容与疯狂。
他听到开门声，浑浊的双眼缓缓抬起。
当他看清来人是那个亲手将他所有谋划彻底粉碎的许卓之时。
他非但没有露出半分的仇恨，眼中反而爆发出了一股求生者见到最后一根稻草时的巨大狂喜。
“许卓！你终于来了！”
何敬挣扎着想要站起，牵动了身上的锁链发出一阵哗啦脆响。
他的声音嘶哑而又充满了无尽的怨毒，“你再不来，老夫就要被他们给活活耗死了！”
许卓没有理会他的嘶吼。
他只是自顾自地拉过一张椅子在何敬面前坐下，神情平静地如同在审问一个微不足道的小贼。
“说吧，是谁把你囚禁在了四海通的金库之内？”
许卓的声音不带一丝一毫的情绪，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早已知晓的事实。
“燕王吗？他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，知道你这颗废子还有最后的利用价值。”
“燕王？”
何敬闻言发出一阵如同夜枭般尖锐刺耳的狂笑，那笑声之中充满了对燕王这个“盟友”最是极致的轻蔑与嘲讽。
“哈哈哈哈！燕王那个蠢货也配？他不过是三圣会里最是鲁莽冲动的一条狗罢了！他懂什么！”
许卓那本是平静的眼眸陡然一凝。
他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个全新的、也从未听说过的词汇。
“三圣会？”
何敬的笑声戛然而止，他死死地盯着许卓，眼中闪烁着谈判者独有的狡诈光芒。
他知道自己手中掌握着足以保命的最后价码。
“许卓，你放我一条生路，并答应助我复仇！”
何敬的声音因激动而微微颤抖。
“老夫便将天机阁真正的秘密，将那足以让你和你那位女帝陛下都寝食难安的最终图谋，全都告诉你！”
许卓的嘴角勾起冰冷的弧度，他缓缓地站起身，甚至都没有再多看何敬一眼，转身便作势要走。
“看来你还没搞清楚自己的处境。”
许卓的声音从背后传来，冰冷得不带一丝温度。
“你没有资格与本王谈条件，你只有选择说，或者不说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