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心转头想去摸灯，但脸明显周围有什么，她的手一下摸在厉骁的脸上。
“你不能离远点吗？”她将灯打开了。
室内一下亮了起来。
厉骁虽然站在她面前，并不很凑近。
叶心咬住自己舌头。
厉骁己经把衣服和垃圾袋捞起。
竟然显得有些拘谨。
跟她差远了。
她把厉骁的衣服拿来顺手扔到沙发上。
又拎过垃圾袋里的坚果翻出来，又放回了柜子；垃圾袋套回垃圾桶。
然后傻站着，不知道要干什么。
“给我拿双拖鞋。”
“哦，可我只有酒店带回那种。”
“没关系”
叶心家开着地暖，温度还残留着。
纯白风家具，有几株绿植，但长势不好，己经开始枯败。
客厅的展架上摆满了模型，几个奖杯被随意乱放着。
书塞满了客厅可以放置的角落。
酒柜里倒有几瓶红酒，像精装交付的遗留物。
桌面上还放着一个咬了一半的苹果。
厉骁没看出家里有除了叶心以外的人的痕迹。
只有一个潦草的，还算干净的叶心的生活铺在他眼前。
他忍不住嘴角上扬。
叶心把拖鞋递给他。
厉骁又问：“有吃的吗。”他的视线又落在桌子上的苹果上。
“厨房有吧。”叶心说道，她把洗衣机里的衣服取出来，又去把书收了几本。
厉骁就自己去了厨房，他打开冰箱。
叶心的胃应该就是这么坏的。
一盒塑料装的放了一周的糙米饭，被挖了一角。
一袋沙拉，勉强是前天的日期，叶子还算翠绿。
鸡蛋和苹果都需要筛选。
还有几片开过口的培根。
剩下一堆苏打水，啤酒，乱七八糟的甜酒。
他又打开冷冻，终于翻出一袋水饺。
其他肉类解冻都需要时间，他挑了两袋放到了冷藏区。
叶心转头看他扔东西，不禁后悔刚才怎么不去冰箱看看。
二十分钟后，厉骁端来一碗培根鸡蛋沙拉，和一盘水饺。
叶心正握着手机，要拿起桌子上吃剩的那个苹果。
他把苹果先拿走了，把叉子塞在她手里。
“你先吃。”
厨房里只有一套餐具。
叶心看他边走回厨房边啃着苹果，低头看着食物眼睛发涩。
很久都没有动弹。
厉骁从厨房看叶心揉了揉眼睛，有点困似的，低头将那两样都吃了一点。
她吃得不多，但每一口都细嚼慢咽。
“我吃好了。”
他又过去将盘子收走，站在厨房里吃掉叶心剩下的食物。
高挺的背影在叶心略小的厨房里显得很委屈。
最后一袋垃圾被拎了出来。
叶心看他拿起自己的外套，走到了门口。
“走了，帮你把垃圾扔掉。”
“好”
门被关上了，悠扬的关门声回荡在叶心耳边。
只是一顿饭而己，她想。干涩的双眼涌出了泪水。
。。。。。。。。
叶心正翻来覆去盯着投影睡不着，忽然听到一阵开门声。
她很快从床上爬起来，光脚走出卧室，看厉骁拿着行李箱站在门口正要开灯。
她的心跳得快极了，快步走过去，到了近前，张口却什么都说不出来。
冷风从门口灌了进来，她的身体在微微发抖。
厉骁用自己的外套裹住了她，把门关上，将寒冷留在了外面。
他确实是己经到家了。
但在见过叶心后，还要面对着两人曾经一起生活过但没有她在的房间，他一刻都待不下去了；
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收了什么东西，好像很快就到叶心家楼下，正好遇到住在一楼的大爷起来去后面的院子里收老伴忘掉的花盆，看他拖着行李箱，问他是不是和女朋友和好了，顺便帮他点开了电梯；
来到叶心家门口时，他又几乎马上回想起两人在虚拟城市的展览上接吻时，屏幕上一首闪着几串数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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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后打开了密码锁。
太顺利了，仿佛他就应该收拾打包好自己来和叶心待在一起。
“我以为你不会回来了。”叶心埋在他的衣服里，声音闷闷的。
他想起她吃饭时揉眼睛的那两下，将她捞出来，果然眼睛里都是泪水，心皱成一团。
“怎么哭成这样？”
她用厉骁的衣服把眼泪擦干，鼻涕也蹭上去。
“我没有。”
“好。你没有，我给你拿热毛巾擦一擦。”
叶心被他抱着走进卧室，放坐在床上。
卧室里的投影是宇宙天幕，群星闪耀。
她抬头看着，将双脚在床边荡来荡去。
厉骁蹲下打开热毛巾给她擦了擦眼睛，敷了一会儿。
再拿开的时候，叶心的毛孔都舒展开了。
她平视着厉骁的眼睛，好像那是个漩涡，一下就把她吸进去了。
两人没有更近一步的举动，光是对视就足够满足。
最后厉骁亲了亲她的额头，出了卧室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