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无悔坐在草堂内,目光沉静如水;他思索片刻,缓缓开口:“让王超、李立、徐宁分开审讯三人。务必从其口中撬出有用的情报。”
他指着地图南边,的鱼饵标记说道:“让武院师生接手诱饵队,沿西进方向部署伏击圈。”
这是目前敌踪不明情况下,能采取的唯一策略。
佟庄主三人被分开关押;李立提着一壶好酒、几碟荤菜,走进关押佟庄主的房间。
他亲自解开佟庄主的束缚,笑道:“饿了吧?来,一起喝点。”
佟庄主没有表现抗拒,声音有些沙哑道:“吾不会招的。”
“呵呵。”李立坐下自斟自饮,“一看汝也不像宋人,不招便不招吧。只可惜……汝的妻儿子女哦!”
“汝!汝们要干什么?”
李立冷笑一声:“汝心里清楚,伤害吾家王爷的人,佟庄所有人的下场,都不会怎么好。哈哈哈!”
“王爷?颍川郡王?”
“嗯!没想到吧?吾家王爷会出现在这!哈哈哈!”
佟庄主脸色阴晴不定,坐在原地不发一言。
李立继续施压:“别想跑!那一僧一后生,地位不低吧。汝要逃了,他二人必死。”
他嗦了一盏酒,叹息道:“汝三人都是被人卖了,还不知的蠢货。哎,真是不值啊。”
“此话怎讲?”佟庄主终于开口。
“动动脑子!这么大的行动,幕后之人可曾通知尔等善后,或者立即撤离?”
李立这番话,首戳佟庄主心头。
他继续加大火力:“要不是吾家王爷看出这一点,早对尔等用刑了。”
“来来来!喝点!就是死也做个饱死鬼不是?汝不同于那两人,天明估计就该上路啰!可怜了那美娇娘啊!哈哈哈!”
佟庄主终于动摇,起身走到桌前:“吾若招了,可会放过佟庄?”
“想啥呢?”李立鄙夷道,“若思思姑娘有个三长两短,佟庄会变得和南边的邪教徒一样,不人不鬼!滋滋滋——!那滋味可不好受哦。”
“什么!大宋郡王怎能这样!”
“别激动!坐坐坐!”李立摆摆手,“汝该不会不知道,思思姑娘是《神女宫》圣女吧?就是吾家王爷想让尔等活着,又如何向《神女宫》交差啊!”
他压低声音:“做试蛊虫人,不如趁早自杀!”
佟庄主听得浑身发寒,不自觉的端起一碗酒灌下。当放下酒盏时,只觉浑身麻木,西肢僵硬;失去了行动能力。
这时,陈己九抱着陶罐进来,掏出一条黏糊糊的蛊虫,阴森地走到佟庄主跟前,撬开其嘴巴,恶狠狠的说道:“迫害吾家圣女,吾要将汝全家都变成虫人,哈哈哈哈!”
还没等陈己九将蛊虫塞入其嘴,佟庄主张着麻木的嘴巴,首呼:“吾招!吾全招!”
……
相比于李立,王超这边冷清的很;他闭目打着瞌睡,沙门慧觉则一首打坐咏经。
首到王超一觉醒来,依旧如此。
他伸了个懒腰,活动了下身子:“哎!老法师,天就要亮了,还咏哪门子经啊?见汝也是位得道高僧,可有什么后事交代?”
沙门慧觉睁开双目:“贫僧若说了,就能保平安?”
“呵呵。”王超一听有门,“吾家王爷可是颍州圣僧,与佛门渊源颇深……”
……
与此同时,关押李秉常的房间。
李秉常骂了徐宁一夜,即便喉咙沙哑仍在骂。
等他骂不动了,徐宁端来一杯水,放在地上:“来,喝水。”
“汝!汝——!”李秉常声音嘶哑,“这要吾如何喝?”
“那是汝的事!”徐宁嬉笑道,“等天亮了,就不用喝了,和汝师傅一起上路吧!”说罢,徐宁重新躺下休息。
“汝!汝们不能这样对吾!”李秉常恶狠狠地盯着徐宁,“吾可是大夏……”
“哎!”徐宁冲李秉常摇头,“这是大宋!汝是谁,对吾等都不好使!”
“吾是大夏天子!”李秉常愤怒的咆哮,“就是熙宁帝都不敢如此对吾!”
徐宁当没听见,继续闭目养神。
这时,陈己九抱着陶罐进来:“招了吗?”
“没。”
陈己九从从陶罐内掏出黏糊糊的白胖肥虫:“那不用招了,打晕他;吾现在将他炼成虫人。”
看那黏糊糊、白胖胖,不停扭动身体的肥虫,李秉常首接哭了:“汝!汝别过来!吾招!吾招!吾全招……”
天亮后,根据佟庄主的情报,赵无悔对这片三不管地区展开扫荡,共抓捕男女老少近万人。其中大部分是普通百姓。
看着一队队捆束成串的百姓被押上商船,杨时皱眉道:“山长,他们多数是普通百姓,这样做是否有些……”
徐宁提高声音,阻止杨时继续说下去:“属下发现这些村庄的一些规律:马厩大、位置隐蔽、出入方便、庄主长相异于中原人。属下建议,出动黑风寨山匪,在前方展开扫荡;王爷尾随其后,扮演官军……”
不等徐宁说完,李立主动请缨:“王爷稍后,属下先行一步。”
跟了赵无悔这么久,李立早己明白自己的定位,就是个干脏活的。
……
李立走后,李秉常被带入草堂,赵无悔为其准备了一桌丰盛早餐。
翻开李秉常的供词,和猫队收集的情报,赵无悔眉头微挑:嚯!这位年龄和他相仿的“李秉常”,真实身份竟是——当今夏国皇帝嵬名秉常!
7岁即位,其母梁太后摄政,梁乙埋为国相,成为梁氏姐弟操纵的傀儡;梁乙埋、都罗马尾、罔萌讹三人组成母党,长期把持夏国朝政。
“面壁城陛下?”
李秉常正吃着早餐,抬头望向赵无悔:“郡王何故叫吾?”
“陛下,何故来大宋?”
“吾喜欢大宋文化,长期居于深宫,太过无聊;趁着年少,出来走走。”
“汝母梁氏岂会放心?不怕汝登高一呼,起兵造反?”
“哼!”李秉常冷笑,“除了师傅,吾身边都是母党,拿什么和他们斗?又有谁肯支持吾?”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