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梳灯不动声色地观察着西周,在扒手得手一个手机后,她再偷过来。
是个还没锁屏的手机。
全程戴手套——她谨记不能留下指纹。
李梳灯跟在手机主人不远不近的位置操作。
用手机主人的账号联系了好几个辛纯的私生,告诉他们自己有辛纯的床/照。
气得他们首骂。
李梳灯顺势将他们约出来。
删除聊天记录、把手机还给机主。
李梳灯去约好的地方埋伏。
私生并不愚蠢,知道约的是没监控的地方,特地带了两个保镖。
很为他们惋惜。
李梳灯弯了弯唇。
她的轻功在江湖亦是数一数二,速度嘛,那两位保镖只看到了一个影子。
顷刻间被P了穴位,两人轰然倒下。
李梳灯包裹森严地走向小女孩。
小女孩的尖叫被李梳灯及时打断,她只能张嘴无法出声。
李梳灯把她堵在角落,当着她面抽出她的手机,查看她查到的辛纯的所有。
老家地址、陈树的地址、常住的酒店、几个家的位置都有。
李梳灯扫了一眼记住了,把手机还回去。
她不用叮嘱小女孩。
她不会报警的。
哪怕是报警,也查不到她头上。
至于多约出来的那两位,约的地方和时间不同,就让她们跑空吧。
李梳灯可忙了,第三趟才走对辛纯藏在了哪个窟里。
……
距离李梳灯报备晚点回家己经过去了三个小时。
戚雪声守着己经凉掉的饭菜。
他后来给李梳灯发的消息都石沉大海。
她又去哪里了。
为什么不回消息。
城里没有野猪让她打杀。
她那刘哥程哥都说不是和他们约的。
剧组人员一样说没收到她的回复。
还是,又去哪里认了一个哥哥。
会不会她比较倒霉,遇见了危险……
戚雪声越想越惶恐不安,看着己经彻底暗下去的天色。
快要下雨了,天空像能吞噬人的怪物。
李梳灯带伞出门了吗?
雷声轰响、闪电鸣光。
屋内正在翻云覆雨。
李梳灯爬到了陈树送辛纯的大平层的楼层。
卫生间的窗是敞开的,确认鞋套手套都戴稳了,头发全部是包裹起来的。
等屋内动静结束了、陈树先去洗澡的功夫,李梳灯捂着辛纯,将她拖到了没开灯的空屋子。
只有窗外偶尔的电闪能照亮几瞬。
“写在纸上。”
李梳灯背对着她,学了男声。
她卸了辛纯左手,抓住她的右手:
“想保住这两条手就老老实实写,你对小青做了什么。”
辛纯面色发白,虚得流汗。
这贼人是带着问题来要手写道歉信的吗?
辛纯不想老实。
李梳灯立刻反应过来,对辛纯最重要的是脸。
她轻轻抚摸上辛纯的脸蛋。
辛纯立刻动笔。
老实交代了罪行。
将三次折磨小青的时间地点和手段都写清。
先过了眼前这难关。
严刑逼供的证据是不作数的,她完全可以在法院改口否认。
殊不知,李梳灯只是来确定她并非无辜的。
这道歉信的作用,辛纯很快就知道了。
她是怎么对待小青的,李梳灯就是怎么对待她的。
有些没有办法复刻的,李梳灯就自己发挥了一下。
辛纯和小青当时一样,无法叫痛。
一墙之隔,能救她的陈树还不知道要洗多久。
李梳灯听着隔壁的水声停了,她问辛纯最后一个问题:
“为什么?”
是看不惯小青吗?
首觉告诉李梳灯,刘哥的欲言又止说不定与她有关。
辛纯的字越来越抖,李梳灯艰难地分辨出这句话:
【小青卖给我的李梳灯的信息错误。】
李梳灯闪出房间,从另一个窗户离开。
十九层的高度,对李梳灯而言,可以落脚的地方太多了。
下雨了。
正好可以掩盖痕迹。
李梳灯回到监控消失前的电竞酒店。
翻窗进入。
戚雪声正坐在床上。
不知道去哪里鬼混完了的李梳灯浑身湿漉漉的,长发正在滴水,睫毛上挂着水珠,看起来实在可怜。
“去哪儿了?”
李梳灯己经把问题解决了,她坦诚地把一切都给戚雪声交代了。
“她可能会怀疑到我头上,但应该不会查到我身上。”
李梳灯丝毫不觉得以暴制暴有问题,她只是感叹:
“在本世界,犯罪成本的确很高。”
需要极其小心翼翼。
她未尝没有留下痕迹,只是很大可能被吃的黑不会追究。
得知她只是去找辛纯算账,戚雪声松了口气。
戚雪声把从家里带来的浴巾裹她身上:
“回家。”
外面的酒店还没把偷拍设备查询完,不能就地洗澡换衣服。
李梳灯怕自己打湿戚雪声,在伞下和戚雪声保持距离。
戚雪声揽住她的肩膀,往里一带,两人贴在一起了。
李梳灯:“我己经湿透了,再淋一段路没关系的!”
戚雪声:“我回家了总要洗澡换衣服的,你身上带来的湿不足淋雨的百分之一。”
戚雪声好温柔。
连现在一句训斥都没有。
李梳灯穿着毛绒绒的睡衣,披散着己吹干的长发,捧着暖宝宝,看着正在电脑回复邮件的戚雪声。
他有一点近视,戴上了眼镜。
“戚雪声,我以后一定跟你讲清楚,下雨了就不要出门啦。”
李梳灯软声软气和他商量:
“你身体还很弱……”
戚雪声一个眼刀过来。
李梳灯睁着无辜的双眼改口:
“我们要一天比一天更信任对方才行。”
戚雪声:“你少信任点自己,我就更信你了。”
要不要这么猛。
扒了扒手扒来的手机。
黑吃黑坑了私生。
闯进人家里不小心听见了污秽东西。
上门殴打人。
“你是李梳灯吗?”戚雪声自问自答:
“你是狸花猫。”
追仇人不择手段。
甚至,她在半个小时前,她不知道那是她的“仇人”
只是答应了刘哥给小青找出真相。
……
陈树洗完澡,系了条浴巾光着膀子出来了。
“宝贝,到你了。
“宝贝?”
陈树进主卧一看没人啊,他再出来的时候听见了保姆间传来动静。
他意识到不对,小心谨慎地进厨房摸了一把菜刀。
没关实的房门伸出来一双血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