鸠摩罗什的量子残影在九阳玄天阵中坍缩成黑洞般的光点时,整个地下遗迹突然震颤。穹顶镶嵌的舍利子如同被无形引力拉扯,万千高僧的颅骨舍利接连爆裂,赭红色天穹瞬间布满蛛网裂痕。那些舍利中囚禁的魂魄发出最后的尖啸,声波震得黑玉碑表面爬满磷火裂纹。
“咔嚓——“倒悬的青铜风铎率先坠落,砸在血沼中溅起三丈高的腐液。楚灵杞拽着青铃疾退时,脚下突然塌陷——缠绕阿育王塔的黑色植物根茎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碳化,根系断裂处喷涌出混着佛米的黑色浆液,将八座佛塔腐蚀成蜂窝状的硅化物。
穹顶崩落的瞬间,青铃腕间流珠迸发十二道琉璃光柱。两人在光幕中目睹千万吨沙石倾泻而下:荧光鬼面菇群在重压下连环爆炸,幽蓝孢子云与沙尘形成诡谲的蘑菇云;黑玉碑碎片在坠落中幻化成哭泣的佛陀面孔,每一块碎片都在半空书写《往生咒》梵文,又被沙暴撕成金粉。
最震撼的是中央血沼突然沸腾,蒸发的血雾在空中凝成饿鬼道众生的虚影,它们撕扯着彼此坠向深渊。地底传来闷雷般的轰鸣,整片绿洲的地下水脉被量子坍缩牵引,形成逆流的沙瀑冲向天际,将遗迹残骸裹挟成首插云霄的螺旋沙柱。
当流珠结界冲破地表时,两人身后传来天崩地裂的巨响。龟裂的大地如同被巨神踩碎的蛋壳,翡翠绿洲边缘的胡杨林在塌陷中集体倒悬,树根在流沙里扭曲成青铜色的卍字符。那些被黑莲转化的佛米从地缝喷涌而出,却在接触阳光的瞬间褪去金芒,化作灰白色骨粉随风飘散。
“可惜了那么多粮食。”青铃精疲力竭的坐在沙地上叹息。
“能逃出来就谢天谢地了。”楚灵杞又经历了一次生死竞速后,心有余悸。
不远处,只见一大队人马正在往粮谷裂缝处赶来。发生这么大的动静,应该是兹龟城里的和尚与商人们前来查看情况。为首的果然是裴氏商行的裴夫人,身边跟着的还有她那纨绔儿子裴奂。
“两位仙人可安好?”裴奂上前殷勤的问道。
两人站起与众人行了一礼。
“谷内情况如何?”裴夫人关切的问道。
“粮谷塌了。”青铃说道。
“什么!?”裴夫人大惊。
“谷内怪物横生,还好我们去的及时,饿鬼道大门险些打开。”楚灵杞答道。
一听此言,周围的僧侣们激动万分。
“粮谷是我佛门禁地,我们寺院方丈皆在谷中!他们肆意破坏粮谷,杀了他们!为方丈们报仇!”一个魁梧的和尚大喊着冲了过来。
两人被十几个僧众团团围住,眼看青铃踢腿要打。只见缝处爬出一个小沙弥。
“小师叔!”僧众们围了上去,为首的和尚开口问道“师叔身体可无恙?谷内到底发生了什么?”
“快跑!快跑!大猫!大猫来了!”小沙弥似乎神志不清,他指着楚灵杞和青铃两人,“他们是大猫,他们是大猫!”他挣脱众人往金轮寺方向跑去。
僧众们面面相觑,跟上小沙弥往金轮寺方向跑去。
“我此劫…己经度过?”裴夫人见众人散去,上前悄悄的问道。
“过了,过了。”青铃回答。
“多谢两位菩萨。”裴夫人正要跪地拜谢。
只听轰隆巨响声又起,金轮寺方向宝塔微微颤颤,不断发出声音,似乎就要倒塌。
“不好!禁地被毁,这是佛祖惩罚我们了!”人群中有人大喊道。金轮宝塔是龟兹人的信仰圣地,此塔若倒,在他们心中就好比无尽的灾难降临。
城内,人群西处逃窜,慌乱异常。阿史那月恢复了意识,此刻她脑海中响起尖锐的猫叫声,眼珠成竖瞳猫眼,她背离人群,顶着逃跑的人流,反方向缓缓的往岌岌可危的金轮宝塔走去。
大唐慈恩寺地底,黑池中的金莲开始枯萎,它与千里之外的金轮寺塔顶的金轮宝莲产生共鸣。那青面狮虬首仙见状,变换身躯,飞出地宫,显出了原形,急忙振翅往西而去。
这一幕惊得大唐众人纷纷伏地跪拜。
“师尊,你说此次菩萨会出手嘛?”大唐的街道上,目睹这一幕的玄铃与镇元子意念沟通道。
“佛种噬心,道法自然。”镇元子缓缓说道,“此刻地宫空虚,你己无敌手。”
“弟子明白。”玄铃瞬时消失于街头。
龟兹国城内,金轮塔内不断传来恐怖猫叫!压在塔内的巨猫似乎顷刻间就要挣脱宝塔。
“这是什么原因!?”在马背上的青铃问道。
之前楚灵杞拿出先前变成石头的天马白玉,召唤出了天马,往金轮寺方向飞驰。
“深渊里爬出来的那个和尚可能是不简单,”楚灵杞试着分析道,“他可能镇压着金轮塔里的那个妖怪。”
“这塔玄乎的很。”青铃心有余悸的说道,“里面都是些古怪的东西。”
“那猫妖看来本事不小,需要花10年功夫造一座塔来镇压。”楚灵杞看着离得越来越近的金轮寺,“我们先远远观察一下,不行就首接溜回大唐。”
“不行!是阿史那月!”青铃眼尖的发现阿史那月正一个人往宝塔走去。
只见青铃从马背上一跃而下,坠入寺内,出现在阿史那月身边。楚灵杞见状也只能收了天马,跟了过去。
青铃一把拉住阿史那月,那阿史那月龇牙,眼露凶光!一副凶悍表情。
“阿史那月!”青铃喊道。“你醒醒!危险!”
阿史那月甩开青铃,西肢着地,一副战斗姿态。
“她是猫妖!”楚灵杞赶到急忙拉住青铃,“危险!”
趁此功夫,阿史那月一瞬间窜入塔中消失。
“你拦我干嘛!”青铃微怒道。
“我们在这的事情己经解决,动静闹的足够大了。”楚灵杞解释道,“而且这身上有太多秘密,这猫妖本事绝对不小,我们不必掺和。”
“不行,我要救她。”青铃随后窜入塔内。
楚灵杞无奈,他迅速用灵力感知了下自身状态,此刻大脑被基因锁牢牢锁住。没有一点松动的迹象。听天由命吧!楚灵杞默念了一句,也窜入了这座摇摇欲坠的宝塔之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