暴雨渐歇,钱有德攥着被鲜血浸透的假令牌,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白。郭襄蹲在钱小公子化作飞灰的地方,峨嵋金针在月光下挑着一缕若有若无的黑雾:"是波斯黑巫术,能将中蛊者炼化成血引子..."
"必须赶在他们打开封印前夺回真令牌!"钱有德将令牌踹进靴筒,突然听见更夫敲出三长两短的梆子声——和波斯商队的暗号如出一辙。他瞳孔骤缩,望向钱府方向:"糟了!调虎离山计!"
子时三刻,洛阳城更鼓刚落。钱府高墙外,波斯刺客首领霍扎尔将鎏金短笛抵在唇边,诡异的乐声如毒蛇吐信般钻进墙内。巡逻护院老李揉着太阳穴嘟囔:"这曲儿...咋跟那日醉仙楼的波斯舞姬弹的一样?"话音未落便瘫倒在地,嘴角溢出黑沫。
"李大哥!"年轻护院张二柱冲过去,却被笛声震得七窍流血。暗处传来十二道衣袂破风声,头戴黑纱的刺客们翻墙而入,弯刀刃口泛着诡异的青芒——那是涂抹了西域鹤顶红的剧毒。
书房内,钱有德拍案而起:"不好!是波斯'摄魂魔笛'!王福,快点燃桃花岛的醒神香!"管家王福哆嗦着冲向香鼎,却发现里面的香料早被换成普通艾草。"不可能...昨日明明亲自查验过..."他的声音戛然而止,脖颈己被淬毒铁链缠住。
"钱老板果然机敏。"霍扎尔踏着王福的尸体走进来,锁链末端的铁钩还滴着血,"可惜你那位好儿子,早就把香鼎钥匙卖给我们了。"他抬手示意,两名刺客拖进昏迷的账房先生:"知道为什么留着他吗?因为《番邦奇物志》的残页,根本不在你身上。"
钱有德的后背瞬间渗出冷汗。他确实将残页藏在账房先生修补的古籍里,却不知儿子何时发现了这个秘密。"你们想要的玄铁令己经送走,就算杀了我..."
"谁说我们只要铁牌?"霍扎尔突然甩出铁链,钱有德侧身避开,书架上的青瓷瓶轰然碎裂。"真正的钥匙,是《奇物志》里记载的'昆仑星宿图'——没有它,就算集齐三块玄铁令,也打不开圣火祭坛!"
与此同时,钱小公子的厢房内,钱明远被异响惊醒。他扒着窗户惊恐大喊:"爹!有..."一只戴着铁爪的手从背后捂住他的嘴。刺客首领阿巴斯狞笑着扯开少年衣襟,露出心口的傀儡蛊印记:"小杂种,该兑现承诺了。"
钱明远突然咬向铁爪,抓起砚台砸向对方额头:"我爹早看穿你们的阴谋!"阿巴斯吃痛松手,弯刀却顺势削向少年手臂。鲜血飞溅的瞬间,钱明远瞥见父亲书房方向燃起大火,绝望地嘶吼:"爹!他们要的是..."
惨叫声戛然而止。阿巴斯甩了甩刀刃上的血,从钱明远怀中掏出半张字条——那是钱有德写给郭襄的信,末尾画着残缺的桃花岛符纹图。"原来在这儿。"他冷笑一声,将字条塞进怀里,"带走尸体,留着有用。"
当钱有德冲破包围赶到厢房时,只看到满地血迹和半截带血的衣袖。远处传来郭襄的呼喊:"钱老板!东南方向有异动!"话音未落,三支峨嵋金针破空而来,钉住两名正要翻墙的刺客。
"他们要把小公子的尸体炼成血祭法器!"郭襄落在钱有德身边,剑尖指向地平线上升起的诡异红光,"波斯人在终南山布置了祭坛,必须阻止他们!"
钱有德弯腰捡起儿子遗落的玉佩,上面还刻着"平安"二字。他将玉佩贴身藏好,握紧腰间宝剑:"走!这次我要让他们血债血偿。"而此时的终南山深处,霍扎尔正将钱明远的尸体摆放在祭坛中央,十二名圣火令使者开始吟唱古老的咒语,远处的昆仑山脉传来阵阵轰鸣,仿佛远古的封印正在苏醒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