且说独孤狗蛋在大漠中“偶遇”了乔装改扮的青衣女侠,又一次被卷入了莫名其妙的是非之中。经过一番鸡飞狗跳的解释(主要是青衣女侠单方面碾压马贼的武力展示),马贼们总算相信他们追杀错了人,也惹不起这位煞星,灰溜溜地跑了。
青衣女侠(为了方便,我们暂时称她为“白公子”)似乎并不想与狗蛋过多纠缠,问明了方向,便要独自离去。
狗蛋却是个实诚(缺心眼)的人,他觉得自己三番两次“偶遇”这位女侠,还差点因为她而被马贼砍死,怎么着也得问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,顺便……看看能不能蹭点好处。
“白……白公子!请留步!”狗蛋追了上去。
“白公子”停下脚步,不耐烦地看着他:
“还有何事?莫非你还想替那些马贼出头?”
“不不不!”狗蛋连忙摆手,
“晚辈只是想问问,公子为何被那些马贼追杀?还有……你为何要乔装改扮成这副模样?”
“白公子”眼中闪过一丝警惕,但随即又化为戏谑:
“怎么?本公子行事,还需要向你这黄口小儿报备不成?还是说……你看上本公子这身行头了?”
她故意挺了挺胸,结果因为束胸太紧,差点把自己勒岔气。
狗蛋老脸一红,心想这女侠说话怎么总是这么……不按常理出牌。
他支支吾吾道:
“晚辈……晚辈只是好奇。而且,晚辈两次三番因公子之事身陷险境,总有权知道点内情吧?”
“白公子”沉吟片刻,似乎觉得狗蛋说的也有几分道理(主要是觉得这小子傻乎乎的,不像坏人,说不定还能当个挡箭牌),便冷冷道:
“也罢,告诉你也无妨。本公子……乃是为了追查一件失窃的宝物,那‘瀚海夜明珠’原本便是我家之物,被那些马贼的狗屁大当家盗走。我此番前来,便是要物归原主。至于乔装改扮,自然是为了行事方便。”
“原来如此!”狗蛋恍然大悟,
“那……那宝物可曾寻回?”
“白公子”摇了摇头:
“那夜明珠被那马贼头子藏匿得极为隐秘,我潜入他们老巢数次,都未能得手。只打探到一条线索,说那马贼头子最近似乎与关内的一家……青楼妓院有所勾结,赃物很可能通过那里的渠道销往中原。”
“青楼妓院?”狗蛋一愣。这剧情走向……怎么越来越奇怪了?
“不错。”“白公子”眼中闪过一丝厌恶,
“据闻那家妓院名叫‘怡红院’,在关内颇有些势力,鱼龙混杂,是不少江湖人士销金和传递消息的去处。我正打算前往那里,探查一番。”
狗蛋一听“怡红院”,眼睛顿时亮了。
这名字……好熟悉啊!不就是话本里经常出现的那种……风月场所吗?
他虽然没去过,但也听说过不少关于怡红院的“传说”。
“白公子要去怡红院?”狗蛋搓了搓手,有些兴奋地说道,
“这种地方,人多眼杂,公子你一个……呃……‘公子’,恐怕多有不便。不如……不如让晚辈陪你同去,也好有个照应?”
——他主要是想去见识见识世面。
“白公子”狐疑地打量了他一眼,似乎看穿了他的小心思,嘴角勾起一抹坏笑:
“哦?你也想去怡红院?莫非……你也想去那里‘寻找线索’?”
她故意加重了“寻找线索”西个字的读音。
狗蛋被她说得有些不好意思,但还是硬着头皮说道:
“晚辈……晚辈只是想为公子分忧!
而且,晚辈走南闯北,见多识广(主要是被坑得多),说不定能帮上什么忙呢!”
“白公子”沉吟片刻,点了点头:
“也好。你这小子虽然武功稀松,但看起来……倒也还算老实(傻)。多个人手,总比没有强。
不过,到了那里,一切都要听我指挥,不许乱说乱动,更不许……坏了本公子的大事!”
“是是是!晚辈一定唯公子马首是瞻!”狗蛋拍着胸脯保证道。
于是,两人一骆驼(狗蛋那匹老骆驼),便朝着关内进发,目标——怡红院!
几日后,他们来到了一座繁华的边陲小镇。镇上果然有一家规模宏大,张灯结彩的院落,门楣上挂着三个烫金大字——“怡红院”。
门口站着几个浓妆艳抹,衣着暴露的女子,正搔首弄姿地招揽着过往的客人。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郁的脂粉香气和酒气。
狗蛋看得是眼花缭乱,心跳加速。这……这就是传说中的怡红院啊!果然……名不虚传!
“白公子”却皱了皱眉头,显然对这种地方十分反感。她低声对狗蛋说道:
“记住,我们是来寻找夜明珠线索的,不是来……风花雪月的。你小子给我老实点!”
两人装作寻欢作乐的客人,走进了怡红院。
老鸨见来了“两位公子”(“白公子”的男装打扮倒也英气逼人,狗蛋则像个跟班小厮),立刻满脸堆笑地迎了上来。
“白公子”按照事先商量好的说辞,谎称自己是来找一位名叫“红拂女”的姑娘(据线报,此人可能与马贼头子有联系)。
老鸨眼珠一转,笑道:
“哎哟,公子可真有眼光!红拂姑娘可是我们这里的头牌清倌人,轻易不见外客的。不过嘛……看在公子如此俊俏的份上……”
就在老鸨准备带他们去见“红拂女”的时候,意外又发生了!
一个喝得醉醺醺的锦衣大汉,摇摇晃晃地走了过来,一眼就看中了……狗蛋!
“小……小美人儿!过来……陪本大爷喝几杯!”那大汉伸出咸猪手,就要去摸狗蛋的脸。
狗蛋吓了一跳,连忙躲开。
“白公子”也是一愣,随即眼中闪过一丝促狭的笑意。
老鸨见状,连忙打圆场:
“哎哟,李员外,您喝多了!这位小哥……是这位公子的书童,可不是……”
那李员外却不依不饶,指着狗蛋嚷嚷道:
“什么书童!本大爷看着顺眼!老鸨,开个价!本大爷今晚就要他了!”
狗蛋欲哭无泪。他……他长得有那么“眉清目秀”吗?怎么走到哪里都有这种“桃花运”?上次在洛阳被王老爷招婿,这次在怡红院又被醉汉当成……小倌?
“白公子”在一旁看得是乐不可支,她非但没有出手解围,反而火上浇油地对老鸨说道:
“既然李员外如此看得起我家书童,妈妈你就开个价吧。若是价钱合适,本公子……也不是不能之美。”
她还对着狗蛋挤了挤眼睛,一副“看热闹不嫌事大”的表情。
狗蛋:“……”
他感觉自己又被这位女侠给坑了!
老鸨也是个见钱眼开的主,听“白公子”这么一说,立刻眉开眼笑,对着李员外伸出五个手指头:
“李员外,这位小哥可是伶俐得很,伺候人最是周到。您老若是真心喜欢,这个数!”
李员外大手一挥:
“没问题!本大爷有的是钱!”
于是,在狗蛋极度懵逼和“白公子”幸灾乐祸的目光中,他独孤狗蛋,一个立志要成为大侠的七尺男儿……竟然在怡红院里,被一个醉汉……挂牌了!
而且,他家“公子”还从中抽了头!
狗蛋欲哭无泪地看着“白公子”和老鸨在那里讨价还价,只觉得自己的江湖之路,又增添了一笔浓墨重彩的……黑色幽默。
寻找线索……结果自己先成了“线索”的一部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