且说独孤狗蛋在剑湖宫底因为修炼“魔改版”逍遥派神功而散功大半,差点没把自己练成废人。
黄莺儿和白玉瑶也是看得心惊胆战,连忙把他从那“走火入魔”的边缘拉了回来。
三人灰头土脸地逃离了那个“坑爹”的剑湖宫底,对逍遥派的“不靠谱”又有了全新的认识。狗蛋更是发誓,以后再也不随便相信什么“玉像留痕,有缘者得之”的鬼话了,谁知道那“有缘人”是不是注定要当“倒霉蛋”的。
离开了无量山,三人一路向北,又回到了中原腹地。
白玉瑶寻思着,既然“瀚海夜明珠”的线索又断了,不如……再去会会那个在擂鼓山摆下“提线木偶珍珑棋局”的“聪辩先生”苏星河。
她总觉得,苏星河此人虽然看起来疯疯癫癫,又喜欢装神弄鬼,但他身为逍遥派的传人,不可能真的只是个会耍猴的糟老头子。他当年费尽心机摆下那个棋局,必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。说不定……能从他那里再套出一些关于逍遥派或者夜明珠的秘密。
而且,上次因为狗蛋的“意外”搅局,他们没能好好“领教”一下苏星河的“真本事”,这次正好可以去“拜访”一下。
狗蛋一听又要去擂鼓山,立刻想起了上次差点被愤怒的“棋友”们当场群殴的“光辉事迹”,以及苏星河那张羞愤交加的老脸,心中不免有些发怵。
黄莺儿倒是觉得挺刺激,她还想看看苏星河这次又会搞出什么新花样。
于是,三人再次来到了擂鼓山。
与上次人山人海,热闹非凡的景象不同,此时的擂鼓山显得格外冷清。那巨大的石质棋盘依旧摆在那里,但上面己经积了不少落叶和灰尘,显然很久没人动过了。
苏星河也不见了踪影,只有那几个形容猥琐的“函谷八友”还在附近转悠,一个个唉声叹气,愁眉苦脸,似乎还在为上次棋局被揭穿的事情而郁闷。
“咦?苏老先生呢?怎么不见他老人家出来摆棋局了?”黄莺儿好奇地问道。
一个看起来像是“戏迷”的“函谷八友”成员(他脸上还画着未卸干净的戏妆)闻言,叹了口气,说道:
“哎,别提了!自从上次被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(他斜眼看了一眼狗蛋)搅了局,我家师父……呃,是我家先生,就气得一病不起,如今……如今己经卧床多日,不言不语,不饮不食,眼看就要……就要不行了!”
说着,他还挤出了几滴鳄鱼的眼泪。
“什么?苏老先生病危了?”狗蛋一听,心中顿时有些过意不去。虽然苏星河上次确实是在耍人,但自己毕竟也算是“罪魁祸首”之一。
白玉瑶和黄莺儿也是一愣,她们没想到事情会这么严重。
“那……那可如何是好?有没有请大夫看看?”黄莺儿焦急地问道。
另一个看起来像是“土夫子”(盗墓贼)的“函谷八友”成员(他身上还带着一股泥土味)摇了摇头,说道:
“请了!方圆百里有名的大夫都请遍了!都说先生这是……心病!心病还须心药医啊!除非……除非能找到破解先生心结之人,否则……唉!”
就在这时,一首默不作声的白玉瑶突然开口道:
“带我们去见苏先生。或许……我们有办法。”
她总觉得,这苏星河的“病”,来得有些蹊跷。
“函谷八友”们将信将疑地将三人带到了一处隐蔽的茅屋前。
只见苏星河果然躺在床上,面如金纸,气息奄奄,双目紧闭,嘴唇干裂,看起来确实是病入膏肓的样子。
无论“函谷八友”们如何呼唤,如何喂药,他都毫无反应,仿佛己经油尽灯枯。
狗蛋看着苏星河这副惨状,心中更是愧疚,他上前一步,对着床上的苏星河躬身行礼,说道:
“苏老先生,晚辈……晚辈独孤狗蛋,上次在棋局之事,多有得罪,还望老先生海涵。若是因此让老先生忧愤成疾,晚辈……晚辈实在是罪该万死!”
他说得倒也情真意切。
然而,就在狗蛋话音刚落之际,异变又……好吧,它总是在最煽情的时候出来抢镜。
只听床上传来一声极轻微,但却清晰可闻的……“咕噜”声!
那声音……分明是从苏星河的肚子里发出来的!
而且,紧接着,又是一声……更加响亮的……“咕噜噜”!
——这分明是饿肚子饿得太久,肠胃在抗议的声音啊!
狗蛋、黄莺儿和白玉瑶都是一愣。
“函谷八友”们也是面面相觑,表情有些尴尬。
狗蛋抽了抽鼻子,突然闻到空气中……似乎……还弥漫着一股淡淡的……烧鸡的香味?
他循着香味望去,只见床底下……竟然……露出了半只啃剩下的……油光锃亮的……烧鸡腿?!
还有几块散落的……花生米?!
再仔细一看床上的苏星河,虽然他依旧双目紧闭,面如金纸(估计是饿的),但他的嘴角……似乎……还残留着一丝……油渍?!
“这……这……”狗蛋指着床上的苏星河,又指了指床底下的烧鸡腿,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。
黄莺儿和白玉瑶也看出了端倪,都是一脸的哭笑不得。
就在这时,那个看起来像是“戏迷”的“函谷八友”成员,突然“噗通”一声跪倒在地,对着白玉瑶磕头如捣蒜,带着哭腔说道:
“女侠饶命!女侠饶命啊!
我家先生……我家先生他……他其实……他其实没病!
他……他是在……装病啊!”
原来,苏星河自从上次“珍珑棋局”被揭穿,颜面尽失之后,一首觉得无脸见人。但他又拉不下老脸承认错误,更不想就此放弃自己“隐世高人”的身份。
于是,他便想出了这么一招“金蝉脱壳”之计——装病!
他对外宣称自己因为忧愤过度,一病不起,以此来博取同情,也顺便躲避那些前来“讨说法”的江湖人士。
至于那几个“函谷八友”,自然是他的“托儿”,负责配合他演戏。
而他本人,则每天趁着“函谷八友”们出去“寻医问药”的当口,偷偷在茅屋里……吃香的喝辣的,小日子过得不知道有多滋润!
刚才那“不言不语,不饮不食,眼看就要不行了”的虚弱模样,全都是……装出来的!
那肚子叫,是真饿了(可能宵夜没吃饱)。那烧鸡腿和瓜子壳,是昨晚“加餐”没处理干净的“罪证”。
至于他那“双目失明,卧床不起”的样子……
只听白玉瑶冷笑一声,从怀里摸出一根银针(这次不是发簪了,是真正的针灸用针),对着床上的苏星河淡淡地说道:
“苏先生,您老这‘心病’,我看用针灸之术,辅以老夫……啊不,是辅以晚辈独门秘制的‘还魂醒脑丹’(其实是颗糖豆),应该能药到病除。就是……这针可能有点长,扎下去……可能会有点疼。您老……可要忍着点啊?”
她还故意把那根银针在苏星河眼前晃了晃。
床上的苏星河闻言,眼皮猛地跳了几下,冷汗瞬间就下来了。
他再也装不下去了,“噌”的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,动作那叫一个麻利,哪里还有半分“病入膏肓”的样子?
他指着白玉瑶,气急败坏地说道:
“你……你们……你们是怎么看出来的?!”
他那声音,洪亮得跟打雷似的,哪里还有半分“气息奄奄”?
擂鼓山上,本以为苏星河因上次之事忧愤成疾,命不久矣,结果……人家是在装病!还是个演技派!连聋哑都装得惟妙惟肖(虽然没说他聋哑,但那不言不语的样子很像)!
狗蛋看着那个生龙活虎,还在为自己“演技被识破”而懊恼不己的苏星河,只觉得……这江湖上的“老戏骨”,真是越来越多了。
他开始思考,自己那本《天下食珍》,是不是也能排演成一部“美食舞台剧”?说不定……也能捧红几个像苏星河这样的“实力派演员”呢?
他觉得,这逍遥派的“套路”,真是比他们的武功还要……深不可测啊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