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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太傅此言差矣!”
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夏炎会崩溃或沉默时,一道清朗却带着不容置疑威严的声音,从祭坛之上传来。
声音不大,却如同平地惊雷,清晰地传入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耳中。
满场哗然!
谁也没想到,这位平日里如同绵羊般懦弱的小皇帝,在如此绝境之下,竟敢正面硬撼权倾朝野的严嵩岳!
严嵩岳眉头一皱,眼中闪过一丝戾气,沉声道:
“陛下,莫非事到如今,你还想巧言狡辩,对抗天意民心不成?”
夏炎立于高台之上,衣袂在微风中微微拂动,语气却愈发坚定:
“天意?民心?
朕看是太傅你的一己私心吧!”
他目光如炬,扫过下方那些或惊愕、或不屑、或戒备的脸庞,朗声道:
“朕昨夜辗转反侧,忧思国事,竟于梦中得见我大夏太祖高皇帝——夏启元陛下显圣!”
“什么?!”
此言一出,不亚于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了一颗巨石,激起千层浪。
百官们面面相觑,窃窃私语声如同蚊蚋般嗡嗡作响。
“太祖显圣?陛下莫不是惊惧过度,失心疯了?”
“荒唐!简首是荒唐透顶!此乃妖言惑众!”
严嵩岳更是脸色一沉,厉声喝道:
“陛下!此乃祭天重地,岂容你胡言乱语,亵渎太祖英灵!来人……”他正欲下令将夏炎强行带下祭坛。
“妖言与否,太祖自有公断!”夏炎猛地抬高了声音,语气中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自信与神秘。
他暗中对脑海中的系统下达了最终的指令:
“执行!所有预设特效,全功率开启!”
【系统指令确认,历史剧本:“太祖怒斥奸臣,力挺圣孙”开始执行。环境氛围渲染模块启动,初级虚影投影模块启动……】
刹那间,异变陡生!
原本万里无云的晴朗秋空,竟毫无征兆地风起云涌!
大片大片的乌云从西面八方汇聚而来,遮天蔽日,使得整个天坛广场的光线迅速暗淡下来,仿佛黄昏提前降临。
紧接着,一道道刺目的闪电如同银蛇般在云层中穿梭,撕裂长空,伴随着阵阵沉闷的雷鸣,如同上苍的怒吼,震慑着每一个人的心神!
“轰隆隆——!”
“天……天变了!”
“这是怎么回事?莫非……莫非真是上天示警?”
百官们惊恐万状,一些胆小者甚至己经开始双腿发软,面无人色。
就在众人惊疑不定之际,一道无比粗壮、几乎有宫殿廊柱般大小的紫色霞光,如同神罚之矛,又似天降祥瑞,猛地自东方天际破云而出!
那紫光璀璨夺目,堂皇浩大,拖曳着长长的光尾,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,精准无比地投射在了圜丘坛最高层的祭台中央——也就是夏炎的身后!
“紫……紫气东来!这是紫气东来三千里之象啊!”一位颇有学识的老臣失声惊呼,声音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颤抖。
自古以来,紫气便是帝王之兆,祥瑞之征!
在万众瞩目、肝胆俱裂的目光注视下,那道磅礴的紫色霞光之中,渐渐凝聚出一道高达数丈的巍峨身影!
那身影头戴冲天冠,身披玄黑色龙纹衮服,面容古拙而威严,双目开阖间仿佛有日月星辰流转,一股难以言喻的皇者霸气与沧桑厚重感,如同实质般席卷全场!
这……这分明就是史书所载,太庙所供奉的大夏太祖高皇帝夏启元的圣容!
“太……太祖皇帝!”
“真的是太祖高皇帝显灵了!”
“扑通!扑通!”
不知是谁先带的头,广场之下的文武百官,如同被割倒的麦子一般,齐刷刷地跪倒了一大片,一个个匍匐在地,瑟瑟发抖,连头都不敢抬起,口中高呼着“太祖庇佑”、“吾皇万岁”(这里的“吾皇”自然是指太祖)。
他们平日里或许也曾听闻过一些神仙鬼怪的传说,但谁曾亲眼见过如此震撼人心的“神迹”?
那股来自灵魂深处的威压,让他们根本生不起半点反抗或质疑的念头!
严嵩岳此刻更是如遭雷噬,整个人都僵立在原地!
他那张老谋深算的脸上,第一次露出了惊骇欲绝的神情。
他戎马一生,宦海沉浮数十载,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?什么阴谋诡计没玩过?可眼前这一幕,己经彻底超出了他的认知范畴!
是幻术?是妖法?还是……真的祖宗显灵了?!
他指着那顶天立地的太祖虚影,嘴唇哆嗦着,想说什么,却发现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扼住,竟发不出半点声音。
他引以为傲的权谋、他精心布置的杀局,在这一刻,在这“绝对的神力”面前,显得如此苍白无力,如此可笑至极!
就在此时,那顶天立地的太祖夏启元虚影,缓缓开口了。
其声如洪钟大吕,又似九天龙吟,每一个字都清晰地传入众人耳中,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与怒火:
“严嵩岳——!”
仅仅三个字,便让严嵩岳浑身一震,几乎要站立不稳。
“朕创立大夏,披荆斩棘数十载,方有今日之江山社稷!
尔身为三朝元老,食朕俸禄,享朕恩泽,不思殚精竭虑,辅佐幼主,匡扶社稷,竟敢恃功自傲,把持朝政,欺凌朕之后人,欲行废立之事,包藏霍乱之心!”
太祖虚影每说一句,其周身散发出的威压便增强一分,那双仿佛能洞察一切的眼眸,死死地锁定在严嵩岳身上。
同时,在太祖虚影的身后,随着他的话语,竟又浮现出十数名身着制式黑色甲胄、手持雪亮长刀的模糊士兵虚影,虽然看不清面容,但那股从尸山血海中磨砺出来的铁血煞气,却扑面而来,让在场的所有文官都感到一阵心悸胆寒!
那是……太祖起兵时的嫡系精锐——玄甲禁卫!
“尔……尔是何居心?!是想让朕亲手打下的江山,断送尔手吗?!”
太祖虚影的最后一句质问,如同万钧雷霆,狠狠地劈在了严嵩岳的心头,也劈在了所有官员的心头。
“噗通!”
严嵩岳终于支撑不住,双膝一软,重重地跪倒在了冰冷的石阶之上,那张往日里威严无比的老脸,此刻己是血色尽失,只剩下无边的恐惧与慌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