急匆匆的推开门,男人看到病床上小女孩面色发红,旁边是老婆在陪着,悬着的心这才落了地。
男人轻轻地走到床边,摸了摸小女孩的头,又看向孩子妈妈,满是愧疚地说。
“对不起啊秀兰,我这上午忙着开会,才得到消息,我这就马不停蹄的跑来了,孩子没事儿吧?我看着这脸怎么这么红啊?”
孙秀兰自己一个人等了一上午,这会儿看见自己的丈夫,突然又委屈又害怕,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。
不顾病房里还有别人,冲着丈夫就骂道:
“你还知道来啊!李卫东!你闺女差点儿就没了,你知不知道啊!”
说到这儿,孙秀兰的眼泪止不住,又是心疼又是自责,用手握住了女儿的小手,声泪俱下的说道。
“多亏了有个小伙子救她,不然佳玉要是有个三长两短,我也不活了!”
李卫东有些惭愧的同时也一阵后怕。
他好好安抚了一下妻子,去找了医生,确认孩子只是落水后有点发烧,没什么大碍,这才放下心。
等他赶回病房,妻子的状态己经好多了,他接着就询问起孩子救命恩人的情况。
“秀兰你先别哭了,孩子没事儿。”
“你跟我说说那个救她的小伙子,走的时候有没有留下名字,你还记不记得他长得什么样儿?”
孙秀兰这会儿心情己经平复了不少。
用手绢轻轻的擦着眼角的泪,然后回忆着说:“穿着普通,裤腿都湿透了,看着就是个朴实的农村娃,看着也就二十岁,长得很清秀。”
“这都怪我。”说到这儿,孙秀云眼睛又湿了:“我当时什么都顾不上了,都忘了问他的名字,现在都不知道去哪儿找人。”
李卫东抱着妻子的肩膀,好声好气的安抚道。
“不怪你,你那会儿肯定是吓坏了,幸好孩子没事儿,再说了早晨肯定不止你一个人在现场,咱们等孩子好了慢慢打听,肯定会有人认识的。”
李卫东接着说道:“今天的事儿别让咱妈知道了,不然的话老人家又要着急上火。”
孙秀兰趴在丈夫的怀里点了点头,接着又问道:“那妈要是问佳玉哪里去了,咱们怎么说啊?”
想了想,李卫东就说道:“就说这两天孩子吵着要去姥姥家,咱们送去让孩子住几天,这不就行了吗?”
“那行,那我妈问起来咱们也这么说,两头瞒着吧。”孙秀兰说道。
在医院陪了一会儿老婆孩子,李卫东看了一眼手表,眼看快到中午了,他有些心思不定。
中午的饭局对厂子未来的发展很重要,但是孩子刚刚落水,妻子的状况也不好,他转悠了半天,始终不敢跟妻子说实话。
眼看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,李卫东有点着急了。
一旁的孙秀兰早就看出来了,她擦了擦眼泪,很懂事体贴的说道:“有事儿你就去忙吧,我一个人在这儿没事儿的。”
对妻子的宽容和大度,李卫东感动之余也深觉惭愧,但是时间不等人,他小声说道。
“今天来了个港商,领导叫我一起去,我实在是脱不开身。”
“你去就去,我又没怪你,你没必要解释这么多。”孙秀兰说道。
李卫东得到了妻子的允许,他赶紧把外套穿上,并且嘱咐道:“我就在那个北国大饭店,要是有事儿你找人叫我去。”
“知道了,你赶紧去吧。”
李卫东匆匆的走出了门。
到了饭店,他发现在门口等候的人,李卫东他本人是一家白酒厂的厂长,他还看见棉纺厂的一位老朋友。
他赶紧走到朋友的旁边,还没等说话,任强经理就高声说道:“人来了!”
车子停下,一位中年男子和青年女子从车上下来。
任强赶紧小声提醒道:“这就是今天的贵客,徐学军和他的女儿徐珍珍,从港岛来的大老板。”
说完,几人赶紧迎了上去。
徐学军大约有40多岁,长相普通,身材发福,有些秃顶,穿着一身合体的西装,头发梳得一丝不苟,手腕上挂着一块做工精良的手表,一看就价格不菲。
他身旁的女儿徐珍珍大约二十岁,长得很漂亮,化着精致的妆,身上穿着的衣服虽然臃肿,但仍然能看出她身材很纤细。
徐珍珍落落大方的伸手跟这几人握了握,手上戴着的金戒指,包括脖子上戴着的金项链都能看出价格不菲。
任强说了几句客套话,接着就将他们迎了进去。
几人进入包间入席之后,徐珍珍优雅的脱掉外套,屁股一坐下就说道:“有刚炖好的雪蛤吗?快给我来一碗暖暖身子,你们这里也太冷了。”
“有有有,马上就端过来。”任强说道。
这边己经入了席。
另一边,陆明远一下车就首奔刘拴柱家。
自从刘栓柱搬到城里之后,陆明远还真没怎么去过他家,两个人都是约好的时间出来玩的。
刘栓柱的妈是纺织厂的一名女工,现在他们就住在厂子里分的房子里。
凭借着记忆,陆明远七拐八拐的走进了巷子里。
刚刚走到附近,陆明远还在辨认周围的房屋到底哪一间是刘拴柱家,就会听见了拐角那边一个非常熟悉的大嗓门,正在喊着。
“你个死小子给我站住!”
“有本事你再把刚才的话说一遍!”
这声音陆明远可太熟悉了,是刘栓柱的母亲陆红霞,她天生一副大嗓门,当初在村子里住的时候,从村头吆喝一声,村尾的人都能听见。
后来村子里的女人背地里谈论她的时候,都管她叫陆大喇叭。
陆明远感慨自己,总算找对了位置,刚想过去找刘拴柱,就看见对方从拐弯处冲了过来,一看见陆明远,他惊讶的眼睛都瞪大了,大喊一声。
“明远哥快跑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