门又忽然打开。
邢煜良回头,以为是余澜,但看清远处的人时,刚要提起来的笑容便收了回去。
是昨晚那个女人。
他也忘记叫什么了,合作商带来的,Amy?dy?Irene?
忘了,不知道。
邢煜良肆无忌惮地打量起这个只穿着一片薄薄布料的女人,目测有170以上,腰细腿长,皮肤够白,脸也长得不错。
女人将门关拢,朝着他缓缓走近,眼中闪烁着欲望与野心。
她脸上有着媚人的姿态,声音有些紧张,但举止却足够大胆。
“她出去了。”
女人说。
她来到他跟前,胸前的沟壑一览无余,他也顺势毫不客气地欣赏起来。
他的举动似乎鼓舞了女人,女人伸手,贴着他的胸口,一路往下,落在西装裤处……
没有得到拒绝的信号,她内心不免生出几分惊喜与自豪——她确信自己有那个资本拿下这样的男人。
她又想起了在走廊遇到的那个女人,隐隐有些不屑。
这样的男人,怎么会看上那么平凡的女人?况且她听过这个男人的一些传闻,他本就不是会为一个女人专一的人。
她知道这个男人的背景,混这种圈子的人,又怎么可能不去打听别人的底细?更何况这个男人的家世稍微一查便能知晓。
正寰集团的继承人,据说美国那边也有极强的资产与人脉。
她当然心动,当然会生出攀附的心思——开玩笑,遇到这么一个优质高富帅,不出手才是愚蠢吧?
至于对方有没有女朋友——那都不是事。
男女关系,在这个圈子里实在是太容易更换了。
第三者?不要脸?
小孩子才会在乎所谓名声,更何况是这么低级的称谓。
邢煜良感受着身体的变化,这是身体的正常变化,他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。
若是到了这个地步都没有反应,那还算什么男人?
但是做吗?
做还是不做,这是个问题。
放在以前他不会犹豫,偷腥而己,被女友抓到又怎么样?大不了分手,他不会为了一个女人放弃一片森林。
可是余澜还是有些不同的。
她玩不起他们的游戏,也无法接受这样的规则。
他的内心陷入了罕见的纠结,也就在这时,他似乎感受到什么,眉头一蹙,低头看去……
漂亮的眼睛抬头看着他,带着几分无辜的姿态,充满与诱惑。
身体几乎要爆炸了。
余澜这几天不方便,而他们之前也分别了不长时间,其实他禁欲很久了。
他很多天都没有被满足了。
他是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。
他需要发泄,他对这种事不排斥。
余澜不在,不让她知道就好了。
仅仅只是几秒,他似乎己经做出了决定。
他一动不动,嘴角有着几分淡淡的讽笑,似乎乐意看她接下来还会有什么手段。
女人似乎知道了他的意思,伸出手,开始解开他的西装裤。
门,在此时开了。
“邢煜良你走了吗,我手机忘……”
走廊的光照进来,门口女人的笑容戛然而止。
两秒间,她看清了里面的场景。
那个几分钟前还与她柔情蜜意的男人,此刻目光冰冷地与她遥遥对视。
她从没在他眼中见过那样陌生的眼神,几乎让她遍体身寒,如坠冰窖。
而他的双腿之间跪着一个衣着暴露的女人,那个女人回头,媚眼如丝中含着毫不掩饰的挑衅。
她像是被人狠狠打了一个耳光。
在那一瞬间,她好像是个打扰别人好事的不速之客。
她仓惶关上房门,闷头离开。一双腿却好像不知道方向一般,打着颤,往反方向走。
脑子里空白至极。
邢煜良望着重新闭合的门,身下的女人继续动作,而他浑身的血液却似乎在大门打开的一瞬间己经凝固了,头脑突然间有几秒空白。
他似乎是用了好久才反应过来——余澜回来了。
她看到了他们在做的事。
她看到了,然后离开了。
他想,看到就看到吧,他不是没被抓包过。
她总得想清楚,他这种人是不可能一心一意专心对一个女人的。
对,他当初是说过他们不会分手,他目前也确实不想和她分手。可是那种话,能当真吗?
她如果真要分手,他其实也有点腻了。
他给了余澜那么多东西,算起来他没有对不起她。
短短时间里,他几乎都要说服自己。
就在这时,门又突然打开。
余澜从外头冲进来,走到床边拿起自己的手机,自始至终,她没有给过他们一个眼神。
门复又重重合上。
房间里,女人伸手,想要探进他的裤子,却被他突然抓住手腕。
她抬头,不解地看向那个男人,然后惊奇地发现,他的脸上交织着一种极其复杂的情绪。
困惑、茫然、痛苦……
他的眉头紧蹙,似乎有一件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的事。
她想继续,却被他狠狠甩开。
然后听到他颤抖的声音冷冷地说:“滚开!”
邢煜良在余澜离开的那一刹那,突然领悟到一个恐怖的事实——余澜要离开他身边了。
是彻彻底底从他身边离开。
他突然陷入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慌,他不知道这恐慌来自于何处,只是所有信息冲杂在一起,短短几分钟里,他终于意识到一件恐怖的事——他不能失去余澜。
他己经来不及细想这是何原因,身体己经更快地做出反应。
他胡乱地穿好裤子,连衬衫只是一半掖了进去这件事,他也没意识到。
他拿出手机,拨打余澜的电话,刚刚响了几声就被挂断,再打,对方己将他拉黑。
微信、支付宝……各种平台,他己经进入了她的黑名单。
他坐上车,打通Barry的电话:“查一下余澜现在在哪里,别忘了出入境信息……”
余澜在关门离开的那一刹那,眼泪夺眶而出。
她只能咬着牙,好让自己不至于哭出来,好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狼狈。
她不明白为什么邢煜良会出轨,就在她离开的那几分钟,他就轻易地和别的女人亲密。
他被发现了,还那么坦然。
她觉得恶心,特别恶心。连带着她觉得自己也像个笑话。
这个地方她一刻也待不下去,她只想离开,立刻、马上离开。
余澜紧紧握着手机,幸好自己的身份证和通行证随身携带,她立马进了最近的地铁站。
……
Barry的电话回了过来。
“邢总,余小姐在五分钟前己经上了去往深市的地铁。”
高速行驶的跑车突然一个急刹,差点引起后车追尾。
身后传来急促的鸣笛声,邢煜良握着方向盘,眼睛茫然地望向前方。
有不明所以的恐惧情绪,正从心底蔓延,一首到西肢百骸。
他摸了摸胸口,居然感到几分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