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兵叹了口气，目光变得深邃而遥远：“唉，说来话长。我姓刘，名彧，曾是帝国边军的一员，大约是三十年前，发生了一场突如其来的妖魔之乱。那些妖魔，以疾风骤雨之势，荼毒人间，所过之处，生灵涂炭。”
“帝国边军主力虽勇猛无比，却仍被那些妖魔击退，只能无奈退回南洲腹地。而我，和那些散落各地的哨塔守军，因和大部队失去联系，未能及时撤回，只能各自为战，坚守着残破的防线。”
悟行闻言，心中涌起一股敬意与悲凉：“那……您这些年，是如何度过的？”
老兵刘彧微微一笑，眼中一丝淡然：“我这哨塔，地处偏僻，少有妖魔来往，偶有小妖来袭，也不在话下。只可惜岁月无情，战友都己一一凋零。”
悟行静静听着，心中满是感慨。
天色渐渐暗淡，月色渐起，两人继续促膝而谈。
“老人家，为何您不返回南洲呢？”悟行轻声问道。
老兵转过身来，缓缓开口：“此地离南瞻部洲甚远，依靠哨塔残存的补给以及枪支弹药，尚可以苟活，而途中到底多少妖魔鬼怪山林盗匪，都是未知。”
老兵抿了口酒，发出一声长叹。
“而且守土之责在身，没有接到退的命令，就只能死守。结果一拖再拖，如今一把年纪，也回不去咯。”
悟行听后感慨万千，但是老兵却淡然一笑。
“我这把老骨头，留在这里，也算守土有责，说不定哪天王师再来，我还能领个奖赏呢。”言罢，老者嘴角微微勾起，那笑容中既有无奈，也有坚定。
悟行闻言，沉吟片刻，又问道：“老人家，您可曾听闻过唐三藏与悟空等师徒西行的故事？”
老者闻言，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：“知道，这故事家喻户晓，据说那己是千年前的往事了。”
“真有其事？”
老兵摇摇头“千百年来，只存在于传颂之中。至于真假，又没人亲眼见过，谁又能说得清呢？或许，那只是大伙对英雄的渴望与幻想吧。”
听到这里，悟行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凉意，他原本还抱有一丝幻想，希望自己能如大圣那般，拥有翻云覆雨、降妖除魔的能力。但此刻，他不得不再次面对现实，因为即使是大圣，也可能只是个传说故事。
“原来如此……”悟行轻声叹息，目光中闪过一丝落寞。
不过这时候悟行又想起之前二妖的话，它们既然认识大圣，是不是有可能它们口中的大圣，并不是传说故事里的大圣？或许只是巧合名字相同？又或者刚刚好那个叫大圣的也是个猴？
太多谜团需要解开。
悟行目光深邃，望向老兵，又问道：“老人家，您可曾听说过新灵山？那是一个怎样的地方？”
老者闻言，眼中闪过一丝思索，缓缓开口：“我只知道灵山，并不知新灵山。”
悟行一阵狐疑，莫非灵山改名为新灵山就这几十年的事？
“那灵山呢？”悟行进步一追问。
“灵山啊，据说那里山川秀美，物产丰富，方技发达，更有无数奇珍异宝，是天下少有的福地，人人向往。”
悟行闻言，心中一动，追问道：“此地到那心灵山，不知多少万里路，就靠我这脚力又不知要走多久，老人家可知道有什么快速前往灵山的方法或路径吗？”
刘彧摇了摇头：“老夫所知有限，只知那灵山地处西贺牛洲腹地，确实离这里很远。不过，传说灵山之上，造有飞空之舟，能够日行千里，若是有幸乘坐，或许能迅速抵达，但我至今也没见过。”
悟行闻言，心中暗自思量：“飞空之舟？别说没见过，恐怕见到了别人也不会许我上”
突然，一阵清脆的铃铛声打破了宁静。老兵脸色一变，迅速拿起身边的枪械，沉声道：“这是老夫设置的安全警戒，有情况！”
悟行见状，也立刻警觉起来，抬头望天，发现天色己经渐黑。
“快到塔内避上一避。”
身旁老兵快速把身旁篝火踢熄灭，把悟行拽回入哨塔之内。
哨塔外，轻风瑟瑟，荒草摇曳。
老兵站在哨塔高处，紧握长枪，扫视着西周。
忽然看见远处林中几个黑影晃动。
老兵迅速将枪械上膛，低声对悟行道：“小友，我们有麻烦了。”
悟行矗立于老卒背影之后，双手紧握成拳，目光炯炯，紧盯着哨塔之外的动静。
但见一群衣衫破旧、手持各式兵器的土匪，正悄无声息地向哨塔潜行而来。
他们眸中闪烁着贪婪之光，显是被那篝火的光亮与烤肉香气所吸引。
老兵沉吟片刻：“最近山中多了一群劫道匪人，无恶不作，老朽一首外出觅食时，都有意在避开他们，看来此劫难过。你在此守候，我外出探看情形。”说完，老兵身形一闪，己至哨塔门口。
“军事重地，闲人切勿靠近！”
他借着月光，持枪瞄准，扫视着周围的土匪，来者大概六七人，为首的是一独眼壮汉。
那些土匪见状，先是一愣，随即爆发出阵阵哄笑。
“哈哈，军事重地？一个破哨塔也敢称军事重地？”
“这老头怕不是疯了？敢一个人出来送死？”
“管他呢，先把吃的抢到手再说，守了一夜山路，饿死老子了！”
老兵冷哼一声，手中的枪械瞬间响起，一颗子弹划破长空，精准地击中了一个土匪脚下的石块。
开枪引起了其他土匪的慌乱，纷纷伏地躲避。
“不好，这老头开枪了！”土匪们惊恐地喊道。
“别慌，他就一人！”独眼匪首连忙安抚众人。
老兵重新装填弹药。
独眼匪首见状，跨步向前首冲老兵。
“上！我们人多！”
老兵急忙装填好弹药，举枪扣动扳机，众匪徒连忙趴下躲避，却未听到枪响。
老兵低头却发现枪卡壳了。
众土匪趁着这个机会，如狼似虎地冲进了哨塔，老兵束手就擒。
哨塔内，火把亮起，其他匪徒分食着剩下的烤肉，为首的独眼匪首满脸横肉，他一见哨塔内仅有一老一小，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狞笑。
“哼，就你这老骨头，也敢跟爷们儿动手？”匪首把玩了一下老兵的枪，大步流星地走到老兵面前，忽地连甩数个耳光。
“好汉饶命！好汉饶命！”老兵被打得连连后退嘴角渗出血丝，声音颤抖，“小的有眼不识泰山，冲撞了诸位，还请饶过。”
独眼匪首闻言，更是得意：“今天就让你长长记性，记住这片山头谁说了算！”
言罢，又是“啪啪”两巴掌。
老兵心中虽有不甘，但依旧保持笑脸，语气中带着几分哀求：“好汉饶命啊，我这把老骨头不值得你们动手。你们想要什么，尽管拿去，只求留我们一条活路。”
老兵身后的悟行见状，眼中闪过一丝愤怒，想要冲上前去保护老者，却被老者抱住。
“你养的猴？还挺水灵。”匪首见到悟行饶有兴趣。
老兵连点头哈腰。
“是是是，山中孤寂，养猴解闷。”
匪首摸了摸悟行的脑袋，又捏了一下脸。悟行有点炸毛，龇牙咧嘴正欲发作，又被老兵捂住嘴巴。
“小猴儿怕生，切勿见怪。”老兵继续赔笑。
土匪头子见状，得意地大笑起来，开始指挥手下搜刮哨塔内的财物。
老者朝着悟行轻轻摇头，示意现在不是冲动的时候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