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啊,鬼啊!”
牧天翊被吓了一跳。
一邋里邋遢,披着条形烂布条,手里拄着一根骷髅头拐杖,唇黑齿白,无半分血色,浑身上下透着一股恶心的味道,像是刚从地狱里爬出来的。
很像个祭师。
牧天翊不由捏了捏鼻子,后退了两步,尽量远离她。
“客官,老朽是这药店的掌柜,不是鬼,你要买点啥?”
“你确定这些是药,而不是毒?”
“毒药也是药,就看客官怎么用了,用来杀人,它就是毒药,用来救人,它就是良药。”
“那这些都能销售,没有限制?”
“当然,只要客官给得起钱,随便拿去。”
“这个,这个,这个……”
牧天翊一连点在了一日销魂散、噬心蛊毒、断肠散、阴阳和合散、鹤顶红、见血封喉、十香软筋散、化尸粉、七步催魂散、一日醉等药品上。
他现在不差钱,杀人越货必备良药,他自然要多带一些。
那老妇人也不犹豫,首接给其取了过来。
“客官,一共三千两。”
牧天翊疼得首呲牙,这都抵得上十颗金疮圣愈丹的价格了。
但见那老妪面无表情,自知不是个好说话的主,便打消了讲价的念头。
从衣袖里掏出三千两银票,交给了那老妇人,便想将那些药全部收进衣袖里。
“慢着!”
那老妪手中的骷髅拐杖首接压在了他的手上,制止。
牧天翊心中大惊,连忙运转身上的真炁,盯着那老妪,随时准备先发制人。
“掌柜的,还有何事?”
“客官,你是不是忘了规矩?”
“规矩?何规矩?”
牧天翊一脸懵逼。
“登记!”
那老妪手中的骷髅拐杖点了点柜台上沾着的说明。
“你的腰牌,签字,摁手印。”
牧天翊扫了一眼上面要登记的内容,包括时间,姓名,性别,居住地,所购买的药品等,下面还有一行大字。
“药品当面查验,一经离柜,概不负责,使用所产生的后果,由购买者承担,药店概不负责,请慎重使用!
牧天翊差点被气笑了,只要登记了这个东西,那岂不是明摆着告诉所有人,他身上有这些毒药么。
到时,若是发生与这些毒药有关的命案,第一个被追查的对象,就是他们这些买药人。
那他还买个屁啊!
“掌柜的,你刚刚不是说,这些随便买,没有限制的么?若是我签了这个东西,那岂不是告诉所有人,老子身上有这些东西了?”
“规矩,不买,请离开!”
“生产的不限制,卖的不限制,购买使用的,却反而限制了,这不是妥妥的将我们这些买家当韭菜割么?”
“这是为了你好!”
“我去,这话说出来,恐怕你自己都不信吧。”
牧天翊发狂了。
“规矩,没得商量。”
看着惜字如金的老妪,牧天翊恨不得首接一巴掌拍在她脸上。
但最终还是忍住了,因为他看不透那老妪的修为。
他怕打不过。
算了,反正用的是毕剑仁的身份,登记就登记吧,以后出了事,找的肯定是他。
于是,牧天翊便在那张纸上写下了“毕剑仁”三个字,并将所购买的药品名字,数量,按要求一一填了上去。
等填好了,便想转身离开。
“站住!”
他再一次被那老妪叫住。
“还有何事?”
牧天翊真的很想打人。
“腰牌,核验。”
“糟了!”
他身上可没有毕剑仁的腰牌,这如何是好?
这一次,恐怕要露馅,糊弄不过去了。
“掌柜的,我的腰牌忘记带了,你先让我把药拿走,回府后,我让下人取来给你查验,如何?”
“不行。”
那老妪“唰”一个闪身,首接堵住了大门。
并释放出了淡淡威压,随时准备动手。
此人轻功了得,那威压,让他有种臣服的感觉。
幸好刚刚忍住了,没有动手,否则,现在,恐怕他己经躺下了。
他捏了捏耳垂,在心里寻思着离开的办法。
正在这时,门口,又有一人走了进来。
“毕兄,幸会幸会,想不到,你这么快就好了。”
来者不是别人,正是范剑。
“范兄,幸会幸会,你这是要买金枪不倒还会一日销魂散啊?”
范剑的小心思被牧天翊当众点破,脸色变了又变,但很快便又恢复如常。
“懂我者,毕兄也!难道毕兄也是来买金枪不倒的?可我听说,你那里可是被割掉了,这么快又长出来了?”
“哈!”
牧天翊一时没有忍住,差点笑了出来。
这个范剑,看来也不是个好惹的。
嘴贱得要命,杀人不见血。
牧天翊板着脸,一脸怒气地道:“范兄说笑了,老子正想买些趁手的家伙,毒死那废物!”
范剑一听,来了兴趣:“哦,不知毕兄都买了些什么啊?”
牧天翊赶忙拉着他来到柜台前,为其一一介绍起来。
“不错不错,那个废物若是沾上一丁点这些东西,不死也得脱层皮。”
范剑很是肯定地道。
“可惜了。”
“为何?难道毕兄银子不够?放心,我手上还有一些银票,毕兄拿去用便是。”
范剑一听这些东西是拿来对付牧天翊的,眼珠子一转,赶忙表态。
“范兄的好意,我心领了,只是,只是我出门急,忘了带腰牌了。”
“原来如此,我以为是啥大事呢,没事,你将这些药都登记在我名下便可。”
说着,范剑一把将自己的腰牌取了出来,“啪”的一声丢在柜台上:“掌柜的,没问题吧?”
那老妇人皱了皱眉,拿起那腰牌,看了看。
只见那金镶玉腰牌的正面,刻着“范府”两个大字,背面则刻着“范剑”的名字,还有他的一些信息。
盛京城范府,那可是当朝左相的府邸。
谁敢得罪!
那老妪刹那间变了脸色,挤出一副笑比哭还难看的面容。
“原来是左丞相府范公子,失敬失敬,有你作保,当然没问题了。”
牧天翊一脸错愕:“你的规矩呢?你的原则呢?你的高冷呢?”
原来,权利无论在何时何地,都有效!
不分古今,不分地域。
只要有人在!
“范兄,还是你的面子大,小弟自愧不如。”
“小事,小事,无足挂齿。”
“那小弟就多谢了,等灭了那废物纨绔,小弟请你到花满楼,一醉方休。”
牧天翊见其正死死地盯着那瓶金枪不倒,想买但又碍于面子,没有下手,不得不告辞离开。
“那我就等你的好消息了。”
“保证不会令范兄失望。”
牧天翊出了药店,如释重负长吐了一口气,回头看了一眼,笑了笑。
“傻B!下次一定要找个机会,让上官瑶瑶好好品尝品尝这一日销魂散的滋味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