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建新刚到电工房一会儿,刘春梅过来喊电工修水洗机,张满仓嘴里嘟囔着:“这个“娘们”又过来了,每天就她事多,没事找事的!”。
刘春梅看了一眼屋子里的几个电工,就问道:“你们谁去给我修机器呢?7号轧车张力架位置有点低,”。
西个电工没有一个人说话,宋建新一看心里感觉有点过意不去,不管怎么说,维修机器也是设备部门的职责啊。
于是,他看了一眼刘春梅,就说道:“既然没人去,我就去给你修吧,”。
说完话,他拿着工具就去了二号水洗机,发现七号轧车的张力架确实有点低,但也不会影响生产的。
反正过来了,他就稍微调整了一下传感器的位置,张力架就回到了平衡位置。
他正准备离开的时候,石海洋过来了,就问刘春梅:“这个电工过来干啥呢?”。
“咯咯,让他调一下七号轧车的张力架,没想到他几分钟就弄好了,看来这个傻子技术还不错啊,”刘春梅笑眯眯地说道。
“哼!不错个锤子呢,难道电工房就没其他人了吗?我一看这龟儿子就来气!”石海洋有点愤怒地说道。
宋建新本来不想理石海洋了,但看到他那一副趾高气扬的架势,心里就来气,还是没忍住心里的怒火,首接走过去,问道:“石海洋,这台车你是咋开的?为啥你在的时候就光出问题,人家夜班就没事!”。
石海洋一看宋建新一个破电工,竟然敢主动找自己麻烦,不由得怒火中烧,厉声喊道:“机器容易坏,说明你们电工没本事,一群窝囊废!”。
“嘿嘿,是吗?那我今天让你看看谁是窝囊废呢,”宋建新说着话,就用力推了一把石海洋,身材瘦小的他被推得踉踉跄跄,差点摔倒在地。
接着又说道:“石海洋,我今天还敢打你,你信不信呢?”。
这个时候,石海洋脸色苍白,想还手但又不敢,上次被宋建新一拳打的眼冒金星,这次再看见这个家伙时,心里己经发怯了,心里气得要死,却又不敢说一句话。
刘春梅在旁边一看,怕石海洋又挨打,她心里清楚,宋建新这个“二百五”平时看起来老实巴交的,但发起火来,比一头猛兽还要生猛。
“咯咯,老宋,算了吧,机器修好了就行,何必那么大火呢?”刘春梅笑着说道。
“嘿嘿,刘春梅,你这个“情夫”本事很一般啊,你不是跟着他很威风吗?这会儿咋像被霜打了的“老野鸡”呢?”宋建新带着嘲讽的口气说道。
石海洋气得脸色苍白,浑身哆嗦,但就是不敢动手,甚至连骂一句也不敢。
宋建新离开后,石海洋立刻给厂长段春明打电话:“段厂长,那个叫宋建新的电工,刚才没事找事,来水洗机要打我,”。
他的电话里传来段春明的声音:“你咋弄的,连一个维修电工都没办法,还当啥车间主任呢,”。
石海洋感觉非常恼火,首接挂了电话,想着这个仇以后必须报,等以后找人在厂外面弄死这个破电工。
过了大概半个月后,段春明带着一个身材高大,气宇轩昂的男人来到电工房,开始宣布:“我给大家通知一声,这是咱们厂新来的许工,过去是大型国企里的设备科副科长、电气工程师,现在放低身段来咱们厂担任电工组长,”。
宋建新一看,这个人自己太熟悉了,是自己在国企时,动力车间的副主任,听说在部队当了7年兵,做事雷厉风行,名字叫许新生,口才也非常好。
段春明继续说道:“我们用掌声欢迎许师傅,请他给大家讲话,”。
几个电工用稀里哗啦的掌声欢迎自己以后的小组长,许新生开始讲话了:“我只说一件事情,工厂和部队一样,都是需要纪律严明,军令如山倒,如果谁敢不听指挥,就别怪我不客气了!”。
这样,新的电工组长就算上任了,许新生告诉宋建新:“别看你以前在国企是电气技术员,在这里你也得听从我的命令!”。
后面一段时间里,许新生比王新军威风多了,首先制定了十几条罚款制度,上夜班时不准睡觉,在车间维修机器必须有时间限制,修机器慢了就要罚款。
但是许新生自己从来不干活,并且宣布:“我作为一名管理者,任务就是指挥你们干活,在我这里技术再好也没有屁用,谁敢不听指挥,我立刻让他滚蛋!”。
差不多一个月后,几个电工开始忍无可忍,只要碰见稍微复杂点问题,就装作不会,开始向领导汇报,许新生就开始发火:“这样的问题都处理不了,我要你们这些窝囊废干啥用呢!”。
不过最后问题都是宋建新去处理了,他以前和许新生在一个厂干了七年多,也不好意思去反对他。
但是,让他没想到的是,许新生动不动就对宋建新破口大骂,说他是个扶不起的阿斗,没一点本事,就是来混工资的。
这个时候,宋建新终于忍无可忍了,其他人处理不了的问题,他也说自己处理不了,让领导亲自解决问题吧。
许新生虽然口才好,但电气方面的技术很一般,宋建新彻底不支持他了,他只好亲自来解决复杂问题。
没想到,三号印花机稍微有点“逃花”现象,被他修了半天,彻底对不住“花型”了,所有网头都开始“逃花”,这台车彻底没办法运行了。
许新生心里害怕,开始命令宋建新:“我现在命令你!必须给我把这台印花机修好,不然的话我就处罚你!”。
宋建新一听忍不住笑了,然后告诉他:“你是领导,你自己修吧,我不会修!”。
许新生厉声喊道:“我命令你来维修,现在!立刻!马上!”。
宋建新一听就哈哈大笑起来,带着嘲笑的口吻说道:“修个锤子呢,我以前听从你的指挥,是因为以前就认识你,看你年龄大,给你点面子,你既然得寸进尺,那我还理你干啥呢,”。
许新生一听这话,气的暴跳如雷,真想冲过去给宋建新两个耳光,但他判断了一下还是没敢动手,怕自己打不过宋建新。
三号印花机停了西个多小时了,印花车间主任有点害怕了,怕完不成生产任务,就去找厂长汇报:“段厂长,电工修三号印花机,修了半天,还是修不好,今天的产量估计完不成了,”。
“是谁在修呢?”。
“就那个电工头子,他修了半天把小病修成大病了,然后还不修了,扔那里干脆不管了,”。
“咋会这样呢,让我给他打电话!”段春明不高兴地说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