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咯吱…”
李响停在一户院门前,自行车后边跟着一群小屁孩。
一路过来,自行车可是最拉风的存在。
大人克制自己,只是多看几眼,小孩子没这么讲究,屁颠颠跟了上来。
本来在院门口玩耍的小屁孩,瞧这个阵仗,吸溜吸溜鼻涕,拔腿往里跑。
“娘…娘…”
一人高的土墙围住了院子,从院门往里看去,三间正房映入眼帘。
李响提起自行车,跨过门槛进了院子。
院子一侧还有一间杂屋,外搭了一处鸡笼,几只鸡正在里面溜达。
“福生?福生…!哎哟,你今儿怎么突然来了?也不提前捎个信。”
陈香梅抱着小儿子,一见到院子里来的人立马喊出声。
紧接着走到门外,十分激动地朝他跑了过来。
李响刚把车子停好,取下后座的礼物,听声转过身来。
“小姨!”
“姨夫,大哥!”
陈香梅可不管在她身后的父子俩,急匆匆来到李响面前。
她上下仔细打量着外甥,时不时伸手拍拍打打。
“好啊好啊!看你这个样子可是比之前好多了,这样我就放心了。”
说着说着,想到了过世的姐姐,忍不住红了眼眶。
李响感受到真切的亲情,心里感动的同时,有些手足无措。
“小姨,这不是好事嘛,您高兴才是!”
高承宗见状轻轻拍拍自己的妻子,把小儿子抱到自己怀里。
“小泽,这是你表哥,快叫二哥!”
高继泽今年才三岁,上次见李响才不大点,哪里记得清谁是谁。
李响照样糖果办法,把手中袋子递给表哥高继祖,一把糖果塞给小表弟。
“嚯,福生,你这太破费了…”
刚才还在抹泪的陈香梅,一见他掏出一把糖果,连忙拦住。
“您怎么还见外了?我拿都拿来了,哪有往回带的理。”
反手塞到她手中,拿了一颗剥开糖纸,塞到眼巴巴看着糖果小表弟嘴里。
“响子,你有心了!以后可不能这么干了,东西都不便宜。
你虽然有份工,可以后还要结婚生娃,可得省着点用。”
高承宗皮肤黝黑,一看就是地道的农民形象,饱经风霜。
他对妻子的心思很清楚,同样关照这个外甥。
见李响舍得花钱对自己小儿子,感到很欣慰,是个念情的人。
这边说得热闹,高继祖在一旁拉开袋子往里瞅一眼,看清里面的东西,倒吸一口气。
他眉头一挑,看了一眼自家表弟,余光扫过院门前的人,默然不语。
只是把手中的袋子递到他妈面前,示意她看看。
陈香梅说得起劲,不以为意的拉开袋口,想着李响带了些粮食过来。
看到面上那白花花的肥肉,还以为自己看错了,揉了揉眼。
“啊?”
一声惊呼引得几人侧目而视,说话声消失不见。
陈香梅回过神来,抬手就要拧李响耳朵,临了还是收了劲。
“你小子赶紧给我进来…”
边说着边往堂屋里走去。
“欸…小姨,您这是干嘛?好端端的,怎么来这出啊!哎哟~”
高承宗不明所以,转头看向大儿子。
高继祖苦笑着摇了摇头,示意了一下院门口的人,提着袋子跟上去。
高承宗看了眼袋子,有些回过味来,转身走向门口,把看热闹的邻居打发走。
等他进了堂屋,一条肥肉白晃晃的放在桌上,旁边还有一袋白面。
陈香梅坐在凳子上,不停在说着话。
李响低眉耷眼地站在一旁,老老实实听着。
高继祖坐在不远处,抱着膀子瞧热闹。
商城里的物资都是原料或者初级加工品,比如面粉,肉类,以及之前的肉干。
新鲜出炉的美食之类,没在可兑换范围之内。
在西大类里面,最贵的当属特殊道具。
相比较之下,最便宜的反而是工业制品。
一只普通机械手表的价格,在商城里只需要西十点,两倍于一块肉。
难道造一块肉花费的未知能量远多于工业品?
不过,这都不重要,反正便宜对他更好。
这次带过来五斤肥肉,再加上一袋白面,总共花费二十五点。
硬糖是拿了一半出来,空间里还剩一半,用作平时发给小孩。
这些在市场上买的话,白面还好说,品相这么好的肥肉可不容易到手。
高承宗见说的差不多了,连忙开口说道:“娃他娘,好了好了!
他这也是一片孝心,说了这么多可以了。”
高继祖适时给陈香梅端上茶水,递了个眼神给李响,拉着他坐下。
“娘,喝茶润润嗓子!”
陈香梅舒了一口气,眼神在他们几个身上流转,轻哼一声算是放了一马。
说了这么久,嗓子真有些干,瓷碗端到嘴边喝了一大口。
李响坐下以后,抹了一把额头的虚汗,他是真没想到自家小姨这么能说。
不就一点吃的嘛,里里外外教育了一大堆,人都麻了。
“福生,下不为例啊!我看你是有几个钱就乱花。”
陈香梅说着还瞪了一眼,看着清秀白净的外甥,眨眼间有了法子。
“我记得你登记出生日期是不是填大了?那刚好,我给你说个媳妇,好把你给管住。”
此言一出,坐在下首的两兄弟对视一眼,都开始挠头。
李响的目标是做个“咸鱼”,之前就有娶媳妇的打算,心里不排斥。
有房有钱,吃喝不愁,对媳妇要求没那么多。
不在乎有没有工作,更不在意是什么户口。
娶妻要对自己贴心,对孩子成长有益,这就很重要。
对家庭的日常琐事付出,同样是贡献。
夫妻双方总有一方会或多或少侧重家庭,不能被钱异化掉。
“小姨,您还是先给大哥找个媳妇吧!
我这还可以等等,不着急。到时候再听您安排。”
陈香梅一说到这个就来气,瓷碗在桌面上发出“咚”的一声响。
“他也是个不省心的!
去年底五里庄那边招工,你大哥他白跑了一趟。以前要他跟我多识字,打都打不怕。
光有把子力气,天天在地里能有什么出息?
不行就给家里留个种,村里有名额去部队,自己上部队去打个前途出来,也不算浪费这体格子。”
李响侧脸看着高继祖,此时他面对发火的老娘缩头缩脑,不敢反嘴。
话是这么说,大儿子那也是身上掉下来的骨肉,哪会不舍得。
“小姨,我这里倒是有个建议,您听一听怎么样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