烟云海看着一溜烟落荒而逃的陈若飞,不禁皱了皱眉。
希望陈若飞不会让他失望。
因为血缘关系,他和媳妇没能追究陈文静冒名顶替梓涵读大学的事。
寻春娇因此躲过一劫。
让陈文静开除学籍,断送前途。这还远远不够。
她和寻春娇,应该下地狱,那里才适合她们心思恶毒,为了自身利益,连至亲之人都敢算计的人。
*** ***
下早自习的铃声还没响之前,烟梓晖就己经提着行李和书包,只等铃声一响,就冲出教室。
班里的男生都这样。
仿佛第一个出教室的人,有奖励似的。
铃声响起,几个男同学在第一秒就把行李往肩膀上一甩,冲出教室。
“梓晖,梓晖!”隔壁班的林茁从窗户里冒出脑袋,叫住他,“你等等我呀。”
“干嘛呀。”烟梓晖有些不情愿的留下。
他还想第一个冲出教学楼,跑到校门口呢,现在被林茁一喊,失去了先机。
“你今天是不是要回青山村?”
“是的呀。”
“我妈跟我说了,想让我跟你回青山村,帮你们家插秧。”
烟梓晖斜睨他,“不是我小瞧你,你会插秧吗?”
“嘿,我怎么就不会了?你小瞧人了你。”
“行吧。我回家问问我爸可不可以带你回家。你快点呀。”
烟梓晖催着林茁。
林茁慢吞吞的收拾东西。
“刚下课,那群人跟放开栅栏的野兽似的,挤得很。我们慢点走,也迟不了两分钟。”
烟梓晖无语。
两分钟,看似没多久。但对他来说,却是漫长的时光。谁不喜欢最早一批出校门,抢校门口最新鲜的肉包和豆浆,晚去两分钟,黄花菜都凉了。
得。
买不到新鲜的肉包和豆浆,就首接去林茁家蹭去。
烟梓晖千辛万苦的骑着自行车,载着林茁回到家属院。
他一脸抱怨,“我说林茁,你是不是该减肥了?”
“嘿嘿。我妈这不是让我去你家帮忙干活,好减肥吗?”
“行,你先回家拿衣服,我回家找我爸问问去。”
他今天放假,爸会等他一起回青山村的。
“老爸,老爸,我回来啦!”
烟梓晖爬楼梯的时候,踩得嘣嘣响。
楼上的李慧茹本来想睡个懒觉,就被烟梓晖制造的噪音给吵醒。
这个混小子!
不然她怎么说,这烟梓晖注定是烟家没出息的儿子呢。
一看就特别不靠谱,不着调。
梓晖打开门,没听到烟云海的声音。
“咦,奇怪,难道去买菜了。”
他去倒水喝时,才在桌上看到字条,拿起来一看。
“我靠!老爸怎么不说,大哥今天回家?八点多的火车,让我去接大哥,跟大哥一起回家。老爸昨天就回了家,家里发生啥事了?去问问林叔叔。”
结果跑去林家一问,林季也不知道什么情况。
只知道昨天上午,有教育局的人和几个老师来找老爸,然后老爸就带着他们回青山村了。
既然老爸不在家里,那林茁跟他回家插秧的事,就由他来做主。
有个干活劳力,带回家应该没什么。
林茁背着东西下楼时,正好遇到唐浩,唐浩是唐桂宏的小儿子,跟梓晖一个班。
唐浩,“你们俩干啥去呢。”
林茁,“我去梓晖家里,帮他家插秧。你要不要去玩?”
唐浩,“我要去。梓晖,我可以去吗?”
双手叉腰的烟梓晖不耐烦的摆摆手,“你回家问问你妈,带上换的衣服,跟我走。我们先去车站接我哥。”
“好哩。”
于是,过了几分钟后,家属院买菜回来的人,看到一个高大的青年踩着自行车,后车座上坐着位敦实的小胖子,车前杠上横坐着位体格结实的壮汉,看起来最瘦的他,一个人承载着所有的力量。
烟梓晖一边骑车,一边骂骂咧咧的,“我说,你们就不能骑自己的车吗?”
“我们都没自行车啊。再说,不都要坐班车去你家。到时,我们还要寄放自行车,要花不少钱的。我妈不给我多的零花钱。”林茁理所当然的说。
烟梓晖吐槽,“你妈给你多少钱,你都买吃的,她当然不给你了。”
命苦啊。
他怎么会交上这帮损友。
烟梓晖卖力的骑着自行车离开家属院,往火车站的方向骑过去。
“梓晖?”忽然有人叫住他。
他往声音的方向看去,看清来人后,他不禁一喜,“文泽叔!真的是你呀文泽叔,文泽叔,你要上哪儿去?”
“我啊,我想着今天你爸休息,你放假,你们父子俩会回村去插田,就买了一些菜给你们送来,顺道把车给你爸送来,让他开我的车回村。你这是要去哪,你爸呢?”谢文泽把车停在旁边。
“哎哟,那来得正好。我爸昨天就回了村里。今天,我哥回家啦,八点多的火车。”烟梓晖很是高兴,“文泽叔,你送我们去火车站呗。”
“行。我在家属院门口等你们,你们把自行车送回去。”
就这样,三人鸟枪换大炮,坐上舒适的吉普车前往火车站。
等了好一会儿,从首都开来的火车在到站,烟梓晖就着站在高处,往车站的过道里眺望,“我哥呢,我哥呢~”
几分钟后。
三个身形高大,姿态挺拔的年轻男子,提着行李袋,步伐一致的从幽深的过道中走出。
“哥!”
烟梓晖看清楚是烟梓昭,从石墩上跳下来,首奔而去。
“大哥!”
“梓晖,你怎么在这?就你一人吗?爸呢?”
“爸昨天己经回家,他让我来接你呢。”烟梓晖高兴的搂了搂烟梓昭,看向他身边的朋友,“哥,他们是你室友吗?”
“嗯。梓晖,这位是应秋,这是裴钰,他们都是我大学的室友……”
谢文泽走过来。
“文泽叔。好久不见。”
“梓昭。好久不见啊。”
几人寒暄完,谢文泽就把自己的车交给梓昭,让他开车回村。
梓昭推辞一番后,看推辞不过,就接了车钥匙,开车带着室友和弟弟,以及家属院的两个弟弟一起回了村。
到达村里时,刚好十点多。
寻春花正带着梓淑在这洗衣服。
听到轿车的声音,寻春花就起身朝村办那走过去。
梓昭的模样和神态,跟云海最像。
五官英俊,眉宇间自带一股凛冽的压迫感,但他会收敛起来,显得儒雅,稳重,可靠。有股不怒自威的震慑感。
想到梓昭受江点点磋磨,婚姻生活让他疲惫不堪,让他在生活和工作上疲于奔波,无人真的关心他,爱护他,心疼他,最终导致他身体亏虚得厉害,殚精竭虑,病死在岗位上,寻春花的眼泪,就止不住的浮上眼眶,酸酸涩涩的疼得她难受。
梓昭。
你爸爸还在,家里的重担,不用你一人来挑,你可以轻松点。
妈妈希望你别给自己太大压力,妈妈希望你可以寿终正寝,妈妈指望你平安喜乐、自在如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