西侧的寒玉草圃,果然如柳青眉所言,透着一股不祥的衰败。圃中寒玉草本应是莹白如玉,此刻却有数株叶片泛黄,尖端枯萎,原本萦绕的丝丝寒气也变得若有若无。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腐殖质气味,混杂着草木衰败的微酸。
林小凡蹲下身,捻起一点圃中泥土。土质,颜色也算正常。他仔细观察着那些病怏怏的寒玉草,叶片脉络,根茎状态,一一细看。苏师姐说过,寒玉草喜阴寒,忌强光,对灵气纯度要求高。这片地势阴凉,照理说应该适合。
“半月前开始出问题……”林小凡着下巴。苏灵儿那般精通药理,都未能找出症结,看来确实有些棘手。
他想起系统奖励的那张体验卡。“系统老哥,那个‘灵植洞察(微弱)’,马上使用!”
【叮!“灵植洞察(微弱)”体验卡己使用,持续时间一个时辰。】
刹那间,林小凡眼中的世界似乎微微一变。那些寒玉草的轮廓仿佛更加清晰,草叶间微弱的灵气流动,甚至泥土中某些细微的异样,都变得可以感知。
他再次看向那几株病草。这一次,他注意到在枯黄叶片的背面,有一些极其细微的、几乎与叶脉融为一体的暗色脉络,正如同跗骨之蛆般,汲取着叶片的生机。若非“灵植洞察”的加持,肉眼极难分辨。
“这是……某种微小的邪祟侵染?”林小凡心中一动。这种侵染并非首接攻击,而是缓慢地窃取灵植的灵气与生命力,所以才难以察觉。
他再细看泥土,果然,在病株根系附近的土壤中,他感知到了一丝极其微弱、却带着阴冷与污秽的气息。这气息很淡,若有若无,但对于依赖纯净灵气的寒玉草而言,无疑是致命的。
“源头是这个。”林小凡有了判断。
处理这种邪祟侵染,寻常药石怕是无效。他想起自己所修的《万象星辰锻体诀》,虽然主修肉身,但运转之时,亦能引动一丝纯阳气息。或许可以一试?
他调动体内灵力,按照《万象星辰锻体诀》的法门运转,将一丝微弱但精纯的阳刚之力,缓缓渡向指尖。然后,他小心翼翼地用手指在那几株病草的根部土壤中轻轻拨动,试图驱散那丝阴冷污秽。同时,他的另一只手,则尝试着将那丝阳气,透过叶片,逼出那些暗色脉络。
过程极为耗费心神。那邪祟之力虽微,却极为顽固。
一个时辰过去,当“灵植洞察”的效果消失时,林小凡己是满头大汗。但那几株寒玉草,叶片背后的暗色脉络明显淡化了许多,根部的阴冷气息也几乎消散殆尽。虽然依旧萎靡,但至少止住了继续衰败的趋势。
“呼……总算有点效果。”他擦了把汗,只要再辅以灵泉水和一些滋养药液,应该就能慢慢恢复。
“林师弟?”一道略带迟疑的清脆声音自身后传来。林小凡回头,苏灵儿正站在不远处,手里依旧抱着那个小竹篮,眸子带着几分好奇与担忧,望着他。今日她换了身浅紫色的衣裙,更添几分雅致。
“苏师姐。”林小凡咧嘴一笑,露出几颗白牙,“幸不辱命,问题应该找到了,也处理了一下。”
苏灵儿快步走近,蹲下身仔细查看那些寒玉草,美眸中闪过一丝惊讶:“真的?那些暗秽之气……淡了许多!”她之前也察觉到一丝不对,但始终无法根除。
“嗯,一种很隐蔽的邪祟侵染,藏在叶脉和土壤里。”林小凡简单解释了一下。
苏灵儿抬起头,清澈的眸子亮晶晶地看着他,带着毫不掩饰的钦佩:“林师弟,你好厉害。连我都束手无策呢。”
被心仪的姑娘这么夸奖,林小凡心里美滋滋的,嘴上却道:“哪里哪里,不过是运气好,瞎猫碰上死耗子。”他顿了顿,看着苏灵儿因蹲着而微微鼓起的脸颊,以及那近在咫尺、泛着水润光泽的樱唇,心中忽然冒出一个大胆的念头。
“师姐,”他凑近了一些,声音压低几分,带着一丝戏谑,“既然师弟我解决了难题,是不是该有点奖励?”
苏灵儿一怔,脸颊“唰”地就红了,眼神有些慌乱地躲闪:“奖……奖励?山庄……山庄自然会有嘉奖的……”
“山庄的嘉奖是山庄的,”林小凡的目光落在她的唇上,意有所指,“我说的是……师姐你的奖励。”
“我……我哪有什么……”苏灵儿的声音越来越小,心如鹿撞,昨夜那个青涩的吻带来的悸动再次涌上心头。她感觉林小凡的呼吸都喷在了自己脸上,热热的,痒痒的。
林小凡看着她羞怯得快要滴出水来的模样,心中一荡,不再犹豫,飞快地在她唇上啄了一下。
“唔!”苏灵儿的眼睛瞬间瞪圆了,身体僵住,脑中一片空白。
比之上次更加清晰的柔软触感,带着少女独有的清甜气息,让他心神摇曳,一触即分。
林小凡退开少许,看着苏灵儿那副被惊到极致,红晕从脸颊蔓延到耳根,水汪汪的大眼睛里满是羞恼和不知所措的模样,忍不住嘿嘿一笑。
“师姐,你脸红得像熟透的桃子了,真好看。”他调侃道。
“你……你无赖!”苏灵儿终于反应过来,又羞又气,伸手想推他,却软绵绵的没什么力气。声音都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。
“多谢师姐夸奖。”林小凡脸皮厚如城墙,笑得更开心了,“这奖励我很满意。”
“谁……谁给你的奖励!你……你……”苏灵儿跺了跺脚,捂着自己的嘴,那双漂亮的眸子瞪着他,眼圈都有些红了,像是被欺负惨了的小兔子。
林小凡见她真有些急了,连忙收起玩笑的神色,认真道:“好了好了,师姐,我错了,不该这么孟浪。下次……下次一定先问问你。”
“还……还有下次?!”苏灵儿气结,这家伙怎么这么不正经!看着她炸毛的样子,林小凡只觉得可爱得紧。这灵秀山庄的日子,似乎越来越有意思了。
两人间的气氛,因这突如其来的亲昵,变得有些微妙,苏灵儿虽然又羞又气,但心底深处,却并没有真正的厌恶,反而有一丝丝说不清道不明的甜意在悄然蔓延。
正当林小凡还想再说点什么缓和气氛,他神色忽然微微一凝,目光锐利地扫向草圃边缘的一处密林。
就在刚才,他敏锐地感觉到一丝极淡,却异常阴冷邪恶的气息,从那个方向一闪而逝。那气息,比之前寒玉草根部的污秽之气,要浓烈得多,也更加纯粹。
“怎么了?”苏灵儿注意到他的异样,“没什么。”林小凡不动声色,但心中的警惕提到了最高。那绝不是灵秀山庄该有的气息。
他将苏灵儿送回住处附近,借口说要去再检查一下其他地方,便独自折返,悄然朝着刚才感应到邪恶气息的方向潜去。
林小凡收敛气息,如同狸猫般在林中穿梭。很快,他在一处隐蔽的山坳停下了脚步。
山坳中,残留着一丝淡淡的血腥味,以及那种令人作呕的阴邪气息。地面上,有几处新翻的泥土,像是埋了什么东西。
他小心翼翼地拨开一处泥土,瞳孔骤然一缩。
泥土之下,赫然是一只早己死去的小兽,其状凄惨,浑身精血仿佛被吸干,只剩下一层皮包骨。更让他心惊的是,小兽的眉心处,有一个细小的孔洞,似乎是被什么利器洞穿。
不止一处。
林小凡接连查看了几处新土,都是同样的小兽尸体,死状完全一致。
“魔道手段……”他心头沉了下来。这种以生灵精血修炼的法门,是正道修士所不齿的魔道邪功。
难道灵秀山庄附近,潜入了魔修?那寒玉草的异状,莫非也与此有关?他站起身,面色凝重。灵秀山庄看似清净,怕也并非绝对的世外桃源。
他必须尽快将此事告知柳庄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