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3章 月下对峙·共赢之约

夜色如泼墨浸透皇城，二皇子府后院的竹林在晚风里簌簌作响。林绾绾倚在雕花窗棂边，指尖把玩着那枚香炉玉佩，镜面微光映出她眉间浅蹙。宴会上嫁祸西皇子的手段虽利落，但萧衍那冷冽的目光，却像寒刃悬在心头，让她始终无法安心。她抬手拨了拨窗边的烛火，火苗摇曳间，忽然听见身后传来一阵竹枝折断的脆响。不及转身，低沉的嗓音己自身后响起：“林绾绾。”三个字如冰泉溅石，带着熟悉的冷意。她缓缓转身，见萧衍负剑立于竹林阴影处，玄色劲装衬得身形如松柏挺拔。月光从他头顶的竹叶间隙漏下，在他眼底凝成霜色，仿佛连这盛夏的夜风都被他周身的气场冻得滞了一滞。林绾绾唇角微扬，将玉佩纳入袖中，指尖却无意识地着玉面——这男人每次出现都像一阵突如其来的寒流，偏偏又总能搅乱她心底的算计。“萧少侠深夜造访，莫不是要为西皇子讨个说法？”她故意将“讨说法”三个字咬得轻佻，却暗自留意他握剑的手是否绷紧。萧衍剑眉骤拧，喉间似哽住千言，半晌才道：“你今日在宴上之举，究竟是权谋算计，还是...”他忽顿住，目光凝在她颈间残留的酒渍上——那抹赤霞般的痕迹，像一道未愈的伤口，又似火苗燎原前的星点。林绾绾轻笑，笑意却藏锋芒：“萧少侠若觉得我歹毒，此刻便可拔剑。”语罢却忽近前半步，近得能嗅到他衣襟上淡竹清香。萧衍瞳孔骤缩，剑柄几乎要出鞘，她却倏然抬手，指尖点在他胸甲纹路上：“但若细看那毒囊与西皇子玉佩同纹，再查三皇子商铺资金流向...真相如何，你心中早有秤。”他喉头震颤，袖中握剑的手紧了三分。林绾绾趁机将袖中图纸抖开，皇城地下暗河舆图在月光下泛着幽蓝，红线如蛛网密布，标注着各皇子势力脉络。“三皇子掌漕运，西皇子控铁甲，二皇子握兵权...”她指尖划过那些标记，声音忽转冷，“我若站错队，便是砧上鱼肉。你护二皇子，我便赠他‘神女’之名；他赠我‘护盾’之利，这才是共赢。”萧衍眸中霜色渐融，却仍冷声质问：“你既知这些，为何不投三皇子？他权势最盛。”林绾绾忽将图纸卷起，指尖轻点他胸甲：“因他眼中无‘人’，只有权。而二皇子——”她倏然倾身，近得呼吸拂在他耳畔，“需要‘活水’，而非死棋。我赠他‘神女’之名，他赠我‘护盾’之利，这才是共赢。”萧衍耳尖骤红，退后半步却撞上竹枝，呛咳一声。林绾绾掩唇轻笑，笑意却藏锋芒：“狠？这是我‘自保’的活路。你看——”图纸展开，竟是皇城地下暗河舆图，红线标注着各皇子势力脉络，“三皇子掌漕运，西皇子控铁甲，二皇子握兵权...我若站错队，便是砧上鱼肉。”他默然半晌，忽拔剑出鞘半寸，刃光映得她瞳孔骤缩。林绾绾却不退，反将香炉玉佩抵住剑锋：“这玉佩内藏五十种毒药解法，赠你。若你仍疑我，随时可毒刃相向。”萧衍喉头滚动，终将剑收回鞘，掌心却抚上她腕间——触到那日救他时留下的烫伤疤痕，指尖忽软。“共赢...吗？”他嗓音低哑，似有冰裂之声，“若你骗我，我必...”林绾绾忽截断他话，袖中甩出琉璃盏：“不必‘必’什么。来日若我败，萧少侠可亲手取我首级——但若我胜...”她将盏中酒一饮而尽，酒液燃喉如火，“你需陪我...看这天下，如何翻覆。”萧衍瞳孔骤缩，见她颈间酒渍如赤霞，忽觉心跳如擂鼓。他抢过琉璃盏掷于地，碎声惊起栖鸟：“你...你...”林绾绾却笑得狡黠，袖箭忽弹出，射中远处灯笼，灯焰瞬灭，夜色更浓。“灯灭如局散，萧少侠可愿入我的局？”她指尖抚过他剑鞘纹，触感冰凉如他目光。萧衍忽擒住她手腕，力道却轻如护玉：“你既赠我解药，我便...陪你赌这一局。但若你伤二皇子...”他眸中霜色复凝，“我仍取你命。”林绾绾腕间被他掌心热度灼烫，忽觉这冷冽侠客眼底，竟藏着一簇未熄的火。她抽腕轻笑：“萧少侠可需日日盯着我？不如...”她忽从袖中掏出个铜制机关雀，雀翼哗然展开，衔来一卷纸，“今夜先帮我解此谜——废帝陵寝东南角暗室，香炉提示有‘关键线索’，你可知那处玄机？”萧衍眸中火苗忽炽，接过机关雀时指尖与她相触，如电流窜过：“废帝陵...那处二十年前遭雷火焚毁，暗室若存，必藏皇室秘辛。我幼时曾见师父绘...”他忽顿住，似有往事梗喉。林绾绾敏锐捕捉他神色：“你师父？可与你身世有关？”萧衍剑眉骤蹙，却未答，只将机关雀纳入袖中：“三日后，我带你夜探陵寝。但今夜——”他忽转身，衣袂拂过她鼻尖，“你最好...莫再让二皇子涉险。”语罢身影己隐入竹林，唯有剑鞘撞竹叶的簌簌声，似他心跳余颤。林绾绾抚腕轻笑，袖中香炉玉佩忽泛起微光，浮现一行字：“萧衍心动值+20%，关键线索：其师乃前朝御用机关师，与废帝案有关。”她指尖玉面，忽觉这穿越之旅，竟似一盘越下越险、越甜越毒的棋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