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到什么，他从怀里掏出一枚造型奇特的黑色石头。石头整体透着黑亮光泽，多处地方隆起，看起来有点掉san值。
这是离开小区时莫语交给他的穿梭石，内里他能感受到有一种奇妙的力量流动。
莫语说陈向景尸体的后续处理他们官方会接手，把没用上的黑盒还给她后云放就离开了。
自己刻意伪装后的序列会被怎么评估，他不清楚。
不过看样子九州剑没有暴露。
“斩哥，那鬼自爆算自杀吗？为什么我还是感觉灵异力提升了？”
他在脑海沟通众生书，有些疑惑。
斩鬼客懒洋洋开口，“怎么不算，你的出现导致它不得不自杀，这份绝对的果来自你这个绝对的因。”
“因果？”
云放一愣，这也算？
“斩哥，你的意思是，因在某种程度上可以获得果的力量的，对吗？”
“对……”
斩鬼客刚应着，语调突然一僵。
“所以你在跟我装对现在的鬼跟局势完全不清楚吧，卧槽，说好的引路人和救世主呢？！”云放怒斥。
斩鬼客心虚地吹吹口哨，默默划水。
因果。
因为这两个字，云放终于想明白为什么替身鬼修改记忆的行为会导致污染。
这件事最后的果必定是文小宁死亡。
人生而具有“人气”，受尽鬼逼迫而死亡是一种对势的削弱，而要把这种削弱提取而出实质化，需要在过程里纳入可供污染的成分。
简而言之，让死亡与污染搭建桥梁——即催动死亡的、普通人的再忆。
因为逼迫自杀有一部分原因来自不愿相信自己的、记忆被修改的关系网之人，他们的再忆此时成了因。
这是可逆的因果，并不绝对。只要保下文小宁，果就会被破除，己经因此造成的污染会解除，这部分势将恢复。
所以现如今的替身鬼必须保证文小宁死，否则一切竹篮打水。
“文小宁父母的交际圈……”
云放思索一阵，昨天天台上练完灵异力后进办公室七班班主任位置翻找过，只找到文小宁自己写的家庭信息一栏父母名字与住址。
住址他查了，看不出什么信息。
如果再去淮安路精神病院询问，内容毕竟有关父母，平静下来的文小宁说不定会再度破碎。
剑气还在病房。
云放略一感知后继续刚才的思考，他也试着搜索了文小宁父母名字，不过同名同姓的人太多，一时找不明白。
“问问张岸吧。”
七班他就这么点人脉，一念至此QQ上云放给备注运动会那只的好友发了信息。
张岸几乎秒回：
“你还是去找文小宁了？你根本不在乎你的命吗，被牵扯进这些事对你有什么好处？！”
“抱歉，我必须知道这些事。如果你有信息，麻烦告诉我。兔哥。”
良久，对面妥协般发了几句话。
“文小宁父母，是老师。”
“挺牛逼的反正，一个教美术，一个好像教钢琴吧，我记得的也不清楚。”
这也是意料之中，毕竟一个厉害的私教老师关系网必定不小。
他们需要不断扩张交际圈以便于更多学生家长找来，同时每次接触的基本都是一整个家庭。
而受教的学生间往往也有联系，觉得靠谱的家长层层推荐，形成一个严密的网络。
其间任何一个节点知道老师女儿似乎疯了，开始传递这个信息，整个网络很快就会全部陷入再忆。
部分家长可能对学校里自家孩子老师外貌认不全，但是私教老师必定熟记——毕竟价格等摆在那里。
道谢后，云放发呆式盯着地铁顶部，莫名觉得有点心累。
接下来要做的事很多，包括荟玉庭那个发帖人也己经跟他说明了情况，要求他十天后到海城。
现场测试云放实力达标，定金就会打到他卡上。具体是几个人一起行动他还不清楚，帖子的1-3人应该是报名参加的斩鬼人中选出至多三人的意思。
这里走一步看一步。
禄子过几天应该就能出院了，他想着。这小子游戏打的如痴如醉，段位猛升。禄子阿婆一首在医院照顾他，两人也算难得聚上很久，虽然是以这样的形式。
陈晴那边只告诉他还没获得有关呼唤的更多信息，不知道加入烛龙后的她都在经历什么。
於久与自己父母依旧处于人间蒸发状态。
车厢微晃，他看着车窗外一闪一闪的广告牌，目光游离，微微晕眩。
他没怎么坐过地铁。自己家与学校等常去的地方都不在主城区，城市规划并不完善，大部分时候都在坐公交或骑自行车。
此时耳道淡淡耳鸣感会引起人困意，迷迷糊糊间他胡思乱想着。
会不会自己一觉睡醒还在宿舍。
什么事也没发生过，赵麟嘉一跃而起大喊一声“接下来全体起立”，然后把所有还窝被子里的人一顿猛拍。
程珩黑眼圈一天比一天重，睡得完全离不了床，不过至少换来了段位图标愈加金灿灿。
随后於久会率先洗漱好，平淡走到门口，让自己赶紧跟上，准备早读去。
家呢？
睁开眼是熟悉天花板，日光把窗帘穿透，晒得不得不不断往里挪。
父母如果难能可贵休假在家，一定会问他今天出不出去玩。明明住在一起，相聚却如此艰辛。
“荟玉庭回来后，就回外婆家吧……”
这样想着，靠着微晃的车身，云放索性不去抵挡这股子困意，进入浅层睡眠。
“云放……”
意识朦胧间，他感觉自己的腿不受控制，在麻木地走向什么东西。周围那黑暗幽深，越近，越听得见一道诡异声响。
“云放。”
“云放！”
有谁在喊自己，不过他没有回应的念头，只觉得有些碍事。
这声音打扰到自己休息了。
“我清楚，你想知道什么，你渴望什么。”
“时间，空间，过去，未来，因果！云放……你的「愿」，我己经看见。”
神神叨叨说什么呢，云放莫名有些烦躁，地铁上的他虽然闭着眼，仍不安分动了几下，眉头紧蹙。
“我可以实现你的愿——逆转时间，穿梭空间，改变因果！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