厉云锦站在厉氏集团总部88层的落地窗前,俯瞰着脚下如蚁群般渺小的城市。三个月了,自从巴黎回来后,他几乎变了一个人。高管们私下议论纷纷——总裁办公室突然多了儿童安全座椅的设计图;向来冷酷无情的厉总竟然开始准点下班;最诡异的是,每次视频会议,他身后书架上总摆着那只丑萌的泰迪熊。
手机震动起来,是苏晚发来的照片。念安在幼儿园画的全家福——三个歪歪扭扭的火柴人,中间那个特别小,头顶还画了朵花。
"他说这是梅花。"苏晚的备注写道。
厉云锦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。他保存图片设成壁纸,却在这时接到了一通陌生来电。
"厉总,好久不见。"电话那头的声音让厉云锦瞬间绷紧了全身肌肉——是厉震霆,他消失了十五年的父亲。
"听说你最近在查老宅地下室的事?"厉震霆的声音带着冰冷的笑意,"还找了个带梅花胎记的女人和孽种?"
血液在厉云锦耳膜里轰鸣。他从未对外透露过苏晚和念安的存在。
"你敢碰他们一下——"
"晚上八点,老宅见。"电话突兀地挂断。
厉云锦立刻拨通苏晚的电话,却转入了语音信箱。巴黎现在是凌晨两点,她应该睡了。他快速编辑短信:"无论发生什么,别回国。相信我。"发送前犹豫了一秒,又补上一句:"告诉念安,爸爸爱他。"
---
厉家老宅坐落在城郊荒山上,二十年来无人居住。厉云锦推开锈迹斑斑的铁门时,月光正惨淡地照在门廊上那个残缺的厉家徽记上——一朵被剑刺穿的梅花。
地下室入口藏在书房暗门后。厉云锦打开手电筒,霉味混着某种古怪的药香扑面而来。阶梯尽头,一个佝偻的背影站在祭坛前,正是厉震霆。
"知道为什么厉家女子有梅花胎记的都没好下场吗?"厉震霆转过身,手里捧着一本泛黄的古籍,"因为这不是胎记,是蛊。"
手电筒的光照在那本书上——《梅花血蛊录》。厉云霆瞳孔骤缩,书中记载的正是母亲日记里提到的诅咒真相:明朝时,厉家先祖为求权势,用蛊术夺走了苗疆圣女的能力,将诅咒封印在后代血脉中。每一代第一个出生的女孩会继承梅花印记,成为蛊的容器。
"你母亲本可以活下来。"厉震山露出残忍的笑,"只要在生下你后,再孕育一个女婴转移蛊毒。可她宁死也不愿伤害另一个生命。"
厉云锦胃部绞痛。他想起母亲日记里那句"不能让我的孩子也背负这可怕的命运"——她早就知道。
"现在你儿子身上也出现了印记。"厉震霆突然逼近,"这说明什么?说明蛊毒开始变异了!它会吞噬所有携带者,不分男女!除非——"
"除非用首系血亲的心头血重新封印。"厉云霆冷冷接话,终于明白父亲引他来的目的,"你想要我的命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