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少陵的奶奶快八十高寿,头发花白。听方少陵说奶奶的身体由于之前做物疗才会变得像如今这般瘦弱,脱发的现象也越来越明显。
沈予凡陪同方少陵在酒店che之后就首接到奶奶家去。奶奶和方少陵的大伯住在一起。两人见了面,依礼都给奶奶奉茶,算是给她补回婚礼上的。老人家笑呵呵地喝下,就拉着沈予凡的手在一旁闲话家常。先是问她在方家住得习不习惯,然后又把方少陵夸赞了一遍,说他如何孝顺,如何出色,相信也会是个好老公、孩子的好爸爸。当问及沈予凡计划何时生小孩时,当事人只能尴尬地看着方少陵,对方却不说话。沈予凡只好战战兢兢地跟奶奶说了她的想法。
沈予凡没想到奶奶竟说好,说女人也要有自己的事业,而不是一味地依靠男人,还说方少陵娶了她是方家的福气,结果她都被奶奶夸得不好意思了。
“予凡,来,”奶奶接过大伯娘递给她的方方正正的红色盒子,一只晶莹剔透、洁白无瑕的玉手镯出现在沈予凡眼前。“你和我孙子的婚礼我都没能到场,真不好意思。这只白玉手镯是我托方凌他大伯从外地给我带回来的,送给你,就当作是给你的结婚礼物。”
“不不不,”沈予凡受宠若惊,方家每一个人都这么大手笔,她真的不敢再接受他们给的东西了。“奶奶您太客气了,您的心意我非常感激,但是真的不必送我东西了,我……我受不起。”
玉器她懂得不多,但也不是完全不懂。这只玉镯色泽均匀,晶莹剔透,通体圆润,内侧呈扁平状,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。她作为一个晚辈,作为方家刚入门的媳妇,何德何能接受方家上下赠予她的这些贵重礼品?
“你受得起!”奶奶握起沈予凡的手,转身对方少陵说,“少陵,你帮予凡戴上这玉手镯。”
“是,奶奶。”方少陵拿着手镯走到沈予凡的跟前要帮她戴上,无奈,镯子圈口似乎有点小。
“予凡,跟我去用洗手液洗洗手,准能戴上。”大伯娘说话的同时己走向沈予凡。
“对,快跟你大伯娘去。”奶奶表示同意。
于是沈予凡便跟在大伯娘身后进入洗手间。果然,用点力手镯便戴进了她的左手手腕,不大不小刚刚好,仿佛是量身订做的一样。
真漂亮,真好看!沈予凡看着手上的白玉手镯,脸上是平静的,心里却发出阵阵赞叹。
在香港待了两天,告别了奶奶和大伯一家,便按计划跟着香港的旅行团出发到澳洲,在澳洲前后待了八天才返回香港,又去大伯家走了一趟,送上一些旅途中买的礼物才坐车返回方少陵家。奶奶的气色也好了一些,大伯娘说每天都陪奶奶到外面去走走,多见一些人,心情好了,气色也就好了。
处于新婚蜜月中的两人都感觉特别甜蜜,蜜月旅行途中不论去哪里都是一起行动,所以尽管身处澳洲,但只要和方少陵在一起她就不会害怕,哪怕身处一个她不曾到过的国家。
还在和方少陵谈恋爱的时候沈予凡曾经提起过,将来如果有机会的话一定要到澳洲去走走,去充满绿意的牧场看看,摸摸那里的绵羊,哪怕什么都不做,只要到澳洲去走一圈,她都会觉得人生又少一些遗憾了。然而,连她自己都搞不懂为何自己就那么向往去澳洲。
而这一次蜜月旅行,她的愿望一一得以实现。当她站在那一片陌生的土地上时,心中的好奇与玩心更重了,恨不得在几天之内就饱览这个陌生国度一切最美的事物。当然这个是不可能的,他们窥见的仅仅是这个陌生国家最美的其中一部分。
快乐的时光总是过得飞快,他们的蜜月旅行结束了,新婚后的三个月又过去了。这三个月里面,沈予凡很听话地每天下班都在方少陵的陪同下练车。最初的一个月方少陵几乎每天都当她的“陪练”,但由于他的应酬渐渐多了,生意上的事忙起来了,沈予凡也就只能报班学车,一来不会耽误她的学车进度,二来也不会影响方少陵的休息。方少陵上班己是很累了,她怎么好忍心占用他下班休息的时间。
这是他们结婚后的第西个月。
和方少陵在一起,沈予凡似乎都是数着过日子的,这个习惯从他们刚在一起的时候就己经养成。有时候沈予凡还真挺佩服自己的好记性,总有办法记得他们开始交往的日期,他们的第一次接吻,她第一次到方家,她的第一次……
“老婆,又发呆了?”方少陵将沈予凡从臆想中拉回现实,她这才发现从方少陵进入浴室到他走出浴室,自己都在看着手腕上的那只白玉手镯发呆。
沈予凡闻声抬头看看他。“后天就要考试了,我有点紧张。”
“哈哈……”方少陵闻言笑了。“你连天下第一难考的司法考试都能考过,这个小车考试也就小巫见大巫,你一定能考过的。”
“那万一考不过呢?”
“你还有补考的机会。”
“可是我不想补考。”工作忙,不可能再像这次一样安排几天专门用来考小车牌的了,她可不想拖慢了工作进度。
“那你就努力一点,一次性通过嘛!”方少陵用毛巾擦着刚洗过的头发,依然耐心地和她绕来绕去,像说绕口令似的。
“但愿我能一次性通过。”笔试沈予凡是顺利通过了,而且可以说是不费吹灰之力,但即将要考的是车试,她哪能不紧张。
“会的,别想太多,上班都死了不少脑细胞了,你现在还要为这点小事摧残你的脑神经吗?”方少陵将手中的手巾挂在一旁的衣架上,然后在电脑前坐下,移动着鼠标。
“说的也是,”沈予凡被他这么一安慰,像个孩子一样又恢复了平静状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