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沉的权杖虚影压在文件上,墨色符文顺着纸张蔓延:“我们要相邻五栋别墅的所有权,按市价折算成现金。若事成,你分文不能少的给我,现金;若不成,我们分文不要。”他望向窗外的高楼,“另外,需要刘总配合封锁现场。”
刘康盯着陆沉后颈的七星胎记,喉结滚动:“成交。但你们必须今晚就开始——”他突然看向我,瞳孔里闪过诡异的红光,“她留下当人质。”
我惊讶!“你说我吗?”
“不可能!”陆沉的权杖重重砸在地上,地板裂开蛛网般的纹路,“你可以跟着我们去现场,但她,呵,你动,我要你命!”
空气凝固时,凌巧突然咯咯笑了,银钉在指间转出残影:“刘总,你看这是什么?”她指尖夹着的,竟是刘康保险柜里的别墅地契复印件,“巧了,我刚学会‘隔空取物’。”
刘康脸色煞白,踉跄着跌坐在真皮椅上:“你们……究竟是什么人?”
“连我们是什么人都不知道,还点名的要我们易哥给你做人质,真有趣,驱个邪还要人质吗?”
陆沉捡起地契,“现在,打电话让保安用防水油布围死那排别墅。若想活命,最好亲自跟我们去。”
半小时后,艾康实业的保安队将16-20号别墅围得密不透风。凌巧望着层层叠叠的油布,突然叹气:“果然是资本的力量,连驱邪都这么气派。”
刘康站在警戒线外,西装革履与周围的阴诡气氛格格不入。他攥着沉香手串的手满是冷汗,却在看见陆沉布置北斗阵时突然开口:“陆先生,当年艾康说这是‘阴宅阳卖’的生意,能让人‘借尸还魂’……”
“他想当鬼帝。”陆沉头也不抬,“用千人魂铸阴兵,借阳间路重返幽冥。”他将最后一枚铜钱按在阵眼,“但他算错了一件事——鬼帝之位,从来只认本心。”
我摸着兜里的铜铃,铃音混着远处的车流声,竟隐约听见父亲的叹息。凌巧突然拽住我,指向18号别墅的落地窗——那里映着个模糊的身影,正穿着与照片中相同的红嫁衣。
“该开工了。”陆沉的权杖指向夜空,第一颗星子亮起时,油布下传来指甲抓挠的声响。刘康猛地后退,却被苏浩宇按住肩膀:“刘总,看好了——这才是驱邪的真正模样。”
凌巧的银钉率先射向声源,却在触及别墅墙面时“当啷”落地。陆沉的墨线紧随其后,却在半空被某种力量切断。我握紧鉴鬼录,阴司簿形态的书页自动翻开,上面赫然写着:「阴兵借道,需破五弊」。
“阿易,用鬼帝之眼。”陆沉的声音混着雷声,“看看墙里藏着什么。”
当幽绿光芒亮起时,我险些呕吐——每栋别墅的墙内都嵌着具骸骨,他们的手腕上都系着与刘康相同的沉香手串,骸骨胸口刻着的,正是艾康的生辰八字。
“百鬼阵!”我握紧陆沉的手,“每栋别墅都是阵眼,用活人的执念养魂!”
刘康的尖叫被雷声淹没,他的沉香手串突然崩裂,每颗珠子里都滚出枚镇魂钱。陆沉的权杖爆发出刺目金光,墨色符文如锁链缠住所有骸骨:“凌巧,苏浩宇,破阵!”
“得令!”凌巧的银钉织成光网,苏浩宇的铜钱剑燃起离火,两人默契地冲向16号别墅。墙内骸骨突然暴动,它们的手指抠出墙面,指甲缝里还沾着当年的水泥。
“这些是当年的建筑工人!”苏浩宇的剑砍断缠来的手臂,“艾康用他们的命魂镇桩!”
陆沉的权杖重重砸在17号别墅门前,青铜棺的虚影从地底升起:“阿易,用共生符引魂!”
当我的血液滴在棺盖上时,所有骸骨同时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啸。刘康的沉香手串彻底崩解,露出里面藏着的残魂碎片——那是艾康用来控制他的阴物。
“原来你才是阵眼。”陆沉的指尖按在刘康眉心,“把艾康的残魂吐出来。”
刘康剧烈抽搐,吐出团黑雾。黑雾凝聚成艾康的虚影,却比在地下室时虚幻许多:“陆沉……你以为破了百鬼阵就能赢?长白山的雪蛟……”
“长白山?长白山的事我自有办法了解,不劳你操心。”陆沉的权杖穿透虚影,“但你的恶念,该结束了。”
当最后一具骸骨化作光点时,天边泛起鱼肚白。刘康瘫坐在地上,望着手中的别墅地契,眼神空洞,却有盛满了希冀:“你们赢了。也谢谢你们赢了。”
凌巧晃着银钉走过来,马尾上沾着骨灰:“小意思,我们可是专业的。刘总,记得转账啊!”转身对着苏浩宇说道:“苏浩宇,房子我要飘窗最大的那间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