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回:真心破局成双璧 余生共守一片天
大乾永徽二十三年西月初八,辰时初刻。
冷清清斜倚在椒房殿软榻上,看乐信伏案批阅奏折,墨笔在《大乾律》上圈出“废除殉葬制”几字。他身着便服,袖口挽起,露出腕间与她玉镯相配的“开阳星”银镯,镯身刻着“信卿”二字——正是她昨日亲手所刻。
“卿昨夜可曾合眼?”她捏起枚蜜饯递到他唇边,见他眼下微青,想起昨夜他在灯下为她描绘凤冠纹样的模样。
乐信含住蜜饯,指尖在她掌心画圈:“臣在构思给娘娘的聘礼。”他忽然放下笔,从怀中掏出个锦盒,里面是支累丝金凤簪,凤首衔着颗东珠,与她掌心血纹相映成趣,“待政务稍歇,臣便与娘娘行三书六礼。”
冷清清望着金簪,想起前世读者为她绘制的“太后图”,竟与眼前簪头如出一辙。她替他拢了拢披风,触到里面藏着的《后宫权谋录》手稿——他己让人刻成雕版,准备刊印成册,惠及民间女子。
与此同时,太医院。
龙漫漫正与凌风探讨“种痘之法”,见他捧着个紫檀木箱进来,箱中盛着西域进贡的琥珀蜜。他用玉勺舀了一勺,递到她唇边:“尝尝,比你前世实验室的蜜桔如何?”
她含住蜜勺,舌尖泛起熟悉的甜意,想起昨夜他在合卺殿说的“前世遗憾,今生补全”。医圣针在袖中轻颤,她忽然握住他手,触到他掌心的茧——那是常年握剑所致,却在她面前化作绕指柔。
“明日要去民间施药,你可同去?”她擦去他嘴角的蜜渍,见他耳尖泛红,竟与初见时的倨傲亲王判若两人。
凌风忽然揽住她腰,玉骨折扇挑起她下颌:“本王不仅要同去,还要扮作你的夫君——龙夫人,可愿带为夫见识见识你的‘异世医术’?”
巳时三刻,乾元殿。
冷清清手持先皇遗诏,与龙漫漫并肩而立,下方是俯首称臣的文武百官。乐信与凌风分立两侧,前者腰间挂着新赐的“监国玉佩”,后者捧着太医院改制的《万国医考》书稿。
“即日起,本宫与龙院首共掌凤印与医权。”冷清清展开遗诏,目光扫过“后宫不得干政”几字,指尖轻叩御案,“但本宫要让天下人知道,女子亦能治国医民。”
龙漫漫上前一步,呈上种痘方:“此方可防天花,臣恳请在各州府设立医馆,广施医药。”她望向凌风,见他眼中尽是骄傲,与前世看她论文发表时的神情无异。
退朝后,乐信留步殿中,从暗格取出先皇最后的星图:“娘娘可知,北斗阵破后,大乾气运己改?”他指着图中双生花位置,那里正闪耀着两颗新星,“如今你我皆非棋子,而是执棋人。”
冷清清握住他手,感受着他掌心的温度:“执棋人也好,凡人也罢,本宫只愿与卿相守此生。”她抬头望向殿外,见龙漫漫与凌风在御花园追逐,笑声惊起白鸽,“就像龙院首与亲王殿下,终得所愿。”
申时初刻,御花园连理枝下。
凌风替龙漫漫簪好银簪,忽然单膝跪地,以胡人之礼递上兽皮卷轴:“龙漫漫,前世我欠你一场婚礼,今生愿以万里江山为聘,娶你为妻。”卷轴展开,竟是大乾舆图,上面用朱砂圈出她想去的每处医馆位置。
龙漫漫红着眼眶点头,医圣针在阳光下划出银弧,与凌风的玉佩共鸣。她忽然想起前世写的小说结局,主角正是在漫天星斗下与爱人盟誓,而如今,她成了故事里的人。
酉时三刻,椒房殿。
冷清清倚在乐信肩头,看他研磨的姿势,忽然想起前世他作为编辑时的认真模样。砚台里漂着片桃花,她伸手捞起,在宣纸上写下“愿得一心人”五字。
乐信接过笔,续上“白首不相离”,字迹与她的重叠,竟成了幅北斗形状。他低头吻她眉心:“清儿,无论前世今生,臣唯愿做你案头的墨,枕边的书,相伴不离。”
窗外,春风拂过椒房殿的风铃,发出清越之声。远处太医院传来龙漫漫的笑声,与凌风的低笑交织。冷清清望着乐信眼中的自己,知道这一次,不是穿越,不是宿命,而是真心换真心的圆满。
密库中,最后一页《穿越者手札》缓缓闭合,书页间夹着朵风干的桃花,旁边写着:“真心所至,虽九死其犹未悔。此去经年,愿卿等生同衾,死同穴,永享太平。——老龙”
(第十回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