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回:后宫疫病 亲王护香
大乾永徽二十三年三月廿九,酉时初刻。
长春宫飘来阵阵腐草味,冷清清隔着鲛绡帐望去,见嫔妃们面生青斑,状若鬼魅。皇后掩袖咳嗽:“此症己夺走三位妹妹性命,还请太后做主。”她腕间金镶玉镯晃得冷清清眼晕——与冷清清的“长乐”镯形制相同,却刻着“未央”二字。
“太医院可曾查出病因?”冷清清指尖抚过帐沿,帐角绣着的并蒂莲竟与她前世设计的小说封面纹样一致。
话音未落,龙漫漫携药箱闯入,身后跟着抱剑而立的凌风。她身着七品医官服,腰间挂着凌风所赠的北斗纹荷包,里面装着避尸臭的西域熏香。
“启禀太后,此症乃朱砂中毒。”龙漫漫掀开死者衣袖,露出手肘处针孔,“有人以‘美容针’为名,实则注入朱砂粉,日积月累,毒发致命。”她望向皇后,见其耳后有淡淡红痕,正是长期接触朱砂的迹象。
皇后脸色一白,强辩道:“本宫素日最厌这些旁门左道……”
“是吗?”凌风晃了晃手中药包,里面是晒干的朱砂粉,“方才在皇后宫中搜出此物,与太医院流失的‘辰砂’分量相符。”他扫过冷清清,目光在她腕间玉镯上顿了顿,“且据宫人供述,皇后常以‘养颜秘方’赏赐嫔妃。”
冷清清望着凌风腰间玉佩,忽然想起乐信曾说“未央镯与长乐镯本为一对”。她转头看向龙漫漫,见其指尖无意识着医圣针——那动作与她前世解剖时的习惯如出一辙。
“传旨:皇后暂居长春宫思过,无诏不得外出。”冷清清起身时,乐信适时扶住她手肘,袖中滑出张纸条:“夜子时,御花园老槐树下。”
子时三刻,月笼轻纱。
冷清清摸向老槐树洞,触到块温热的玉佩——正是乐信的“开阳星”佩。身后传来衣袂声,却不是乐信,而是凌风。
“太后深夜至此,可是为了这个?”他抬手点亮灯笼,光照在槐树根处的北斗刻痕上,与龙漫漫后颈胎记形状相同,“先皇曾言,北斗七星阵成,天选者自现。”
冷清清后退半步,撞上身后的乐信。他身上苏合香混着凌风的沉水香,竟让她生出几分恍惚。乐信将盏茶递给她:“娘娘且饮下,此乃龙院首特调的避毒汤。”
茶汤入口微甜,冷清清舌尖尝到熟悉的蜂蜜味——与她前世常喝的润喉蜜水一个味道。她望着两人腰间玉佩与自己玉镯共鸣,忽然福至心灵:“先皇是想让我们……”
“破北斗七星阵,改大乾气运。”龙漫漫的声音从树后传来,手中握着半卷《太医院密档》,“先皇崩逝前,曾服下‘还魂丹’,此丹需七味异世药引,而我们……”她看向冷清清,又望向凌风,“便是药引。”
凌风抬手抚过槐树上的星图刻痕,指尖停在“摇光星”位置——正是冷清清后颈朱砂痣的位置:“先皇算出有两人自异世来,一人掌权,一人掌医,合则破局,分则俱亡。”
乐信忽然单膝跪地,从怀中掏出枚刻着“清”字的戒指出现在冷清清掌心:“臣虽为守灯人,却不愿娘娘只做‘天选者’——臣望做娘娘的夫君,而非臣属。”
冷清清望着戒指,戒面竟嵌着她前世丢失的碎玉。龙漫漫在旁轻笑,凌风递来个锦盒,里面是支刻着“漫”字的银簪:“本王不管什么天命,只知你是本王的妻。”
夜风骤起,槐树叶沙沙作响。冷清清与龙漫漫对视,见彼此眼中都有震惊与了然——原来先皇早己算尽,她们的穿越、联姻,乃至每一步棋,都是北斗阵的一环。
“若破阵需以我们为引,本宫偏要逆天改命。”冷清清将戒指戴在无名指上,玉镯与戒指共鸣,竟在地面映出完整的北斗星图,“从今日起,本宫要这后宫、这天下,都按本宫的心意来。”
龙漫漫将银簪插入发间,医圣针在袖中轻颤:“那就让我们看看,是天命难违,还是人定胜天。”
乐信与凌风相视而笑,前者掏出本《后宫权谋录》,后者翻开《太医院志》——两本书的扉页上,分别贴着冷清清与龙漫漫的现代照片,背景是大乾宫的朱漆宫门。
槐树洞中,忽然传出机关转动声。冷清清伸手一探,摸出个檀木盒,里面躺着两枚玉佩,一枚刻“清”,一枚刻“漫”,正是她们掌心血纹的形状。
盒底刻着先皇笔迹:“双生花现,北斗归位。破局之钥,在卿等掌心。”
(第五回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