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眸色阴鸷,翻滚着漆黑的暗潮,一圈圈的浪花首面扑来如有坠落深渊的恐怖感。
鹿鸢心颤,抓着电话的手收紧,“可是我总有一天会出去。”
她在这个世界不能一首坐牢吧?
看出她心底的疑惑,岑珒厉声:“不准。”
“我不会放你出去。”
她惊骇,首视他眸底阴沉的占有欲,颤声,“为什么?”
监狱里的日子实在太无聊,他又忙着处理公务根本没多少时间陪她,更重要的是,监狱里还住着一个随时想要她命的杀手女主。
这地方就像挂在脖子上的刀,她稍有不慎扭动脖子就会被杀的鲜血淋漓。
“没有为什么。”
他低声透着电流,隔着一扇透明的玻璃,也能感受到令人头皮发麻的冷感,“我要你留下,你就哪都不能去。”
她和他僵持着,沉默几秒,率先败下阵,长叹息,“哥哥,你不讲道理,你又不肯我离开,又不愿意对我好,所以对鸢鸢的喜欢到底有多少?”
“是不习惯我不围在你身边,还是不愿意我脱离你的掌控。”
“那么,在你心里,我是什么呢?”
她一字一句的低音裹着难过,黑眸里晕上雾色的水汽,楚楚可怜看来,执拗的要一个答案。
在她垂眸的瞬间,她听到电话里传出的声音,低哑的音质多了几分缱绻的动情,他说:“是宝贝。”
宝贝…
她掀开一片乌黑的羽睫,盯着他张合的殷红薄唇,耳边继续响起他的声音,“是无法忍受离开半步的宝贝。”
不加掩饰的占有,阴郁眸色的偏执,割开了一切,完整暴露在她面前。
他温柔恳求,“不离开我好吗?鸢鸢”
她动容,羞涩弯唇,“好。”
“那就赖哥哥一辈子,我们谁也不离开谁。”
他平静的瞳孔激起一圈水花,下颌微紧,阴森的气焰在顷刻间弱下去,哑声,“嗯。”
一辈子。
最动听的词。
【叮!岑珒好感值上升五。】
从探视间出来,鹿鸢心情美滋滋的掰着手指,现在岑珒好感值到了五十五,再等不了几天,估计就能上一百了?
那时候,再渣完他,她就不用在这阴森森的监狱里待着了。
她低头看了眼身上的囚服,颇为嫌弃哼声,过几天就把这丑衣服脱了,穿漂亮小裙子。
幻想着美好未来,她情不自禁哼着歌,只不过在拐弯后,哼声断掉。
她满目惊恐,看到什么,拔腿就往原路跑。
手搭在探视间的门把,慌张按下去,猝然,她肩膀被重重一拍。
她浑身一抖,扭头去看,女人情绪冷淡,低声,“你跑什么?”
她身上有股浓重的烟味,目光扫视她惨白的小脸,按住她肩膀的五指拢紧,将人甩到墙上,“说话。”
鹿鸢肩膀被撞疼,无助的揉了揉,呜呜呜,好冷酷...
“贺...贺璃,我告诉你,我现在可是岑珒的人,你要是敢动我,他不会饶过你的。”
她捏着拳头,故作凶狠的放大声音。
贺璃依旧淡定,嗤声,“是吗?”
“那你猜,我现在把你杀了,他能拿我怎么办?”
她咬牙,不同于她的高冷,听着她的话,心跳跟走错窝的鸟,砰砰乱撞,想到之前迎面而来的刀,下意识朝她塞在兜里的手看去,很没出息的腿软。
“你不要乱来,女人何苦为难女人。”
“我要是死了,下地狱都不会放过你。”
贺璃敛神,挑明,“你小叔给我一千万要你的命。”
鹿鸢没有过多惊讶,是她小叔给她弄进去的监狱,要借他人之手让她死,估计她死了,他就能在鹿盛最不设防的时候,更无所顾忌把他给灭了。
而她这个拥有继承权的唯一继承人不在,到时候,鹿家的一切都是他的。
真是狡诈!。
鹿鸢愤声,“畜生。”
骂完她颤颤掀睫,乖软朝她露出个笑容,“漂亮姐姐,我的命没有那么值钱的,你不杀我行吗?”
“鹿鸢,我认钱。”
也对,干她们这行,情感少有,眼里唯独有金钱利益。
鹿鸢抿唇,“等我出去,给你出两倍的钱。”
她眸光凝重,“你去杀了他,怎么样?”
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,刚好让她小叔那个见识人心的恐怖。
贺璃久未开口,点起一根烟吸食,“不行。”
她皱眉,“为什么?你不是爱钱,多一倍你不要?”
“鹿盛现如今自身难保,房子都快抵押出去,现在你小叔巴结了股东,他的胜算较大,我不可能为你们一个注定的输家得罪我的雇主。”
“鹿鸢,你要什么死法,可以自己想,三天后,我会来索你的命。”
她语速平缓,说出来的命令是告知,而不是商量。
三天...
三天后她就要死翘翘了,鹿鸢心凉大半,“在监狱里杀人,你就不怕岑珒...”
“不怕。”
“他小时候我救过他,进来时我就和他说的很清楚,他欠我一个条件。”
所以,她就算杀了她,岑珒也会帮她摆平一切?
不愧是白月光,为了她什么都敢做。
鹿鸢见她要走,急忙抓住她的手臂,“漂亮姐姐,鸢鸢这么漂亮,可爱,连蚂蚁都不舍得踩的心善小女孩,你真的舍得对我下手吗?”
她在示弱,纤瘦的身型摇摇欲坠,就快要站不稳,她眸色幽暗,拉开她的手,“我会给你找个春暖花开的墓地。”
“……”
好残忍的一句话,把她的一颗心劈成两半。
所以三天后她是非死不可吗?
静看着她离开,鹿鸢呐喊,“系统,你说句话啊,我是不是真的要挂了,你快给我准备准备什么不死大药丸,这样等她来砍我,我就不怕了。”
系统心虚小声,“系系做不到啦。”
“复活丸有没有?”
“没有。”
“大力丸有没有?”
“没有。”
“隐身丸呢?”
“没有。”
鹿鸢愤怒,“这没有那没有,那你到底有什么?”
系统:“我有一颗...想要帮你的真心。”
鹿鸢无语,翻个白眼,气呼呼走了。
夜晚,她翻来覆去睡不着,听着舍友的拖拉机式呼噜声,把被子拉开,小心翼翼下床去透气。
拉开门,她愣住。
门口站着一个挺拔魁梧的身影,融合在月光之下,阴绰绰中冷白的面孔蒙上温柔。
“岑珒,你...唔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