鹿鸢不敢喜欢,被他按住的肩膀止不住的颤动,乱颤的眼睫下那双漂亮剔透的眼睛蒙上层雾水,红着眼眶瞧着实在是可怜。
她无措的看向他,捏住他的袖子,“哥哥,你别这样对鸢鸢,鸢鸢害怕。”
她是真的害怕,这是实话,声音都带着哭腔。
换以前,岑珒是会心疼她的,但现在不敢了。
他曲指,抹掉她眼尾的一颗泪,恶劣的抹上她的唇瓣,“害怕吗?”
“哥哥就是要让你怕,怕到再也不敢离开我。”
“鸢鸢总是学不乖,总是在挑战我的底线,那从现在开始,就给哥哥当小囚犯,好不好?”
他阴森的开口,撩入耳中的热气激的她浑身打个寒颤,哆哆嗦嗦的摇头抗拒,“不,我不要,岑珒,你不能这么对我。”
“我承认,我们分手是有点不体面...唔”
她脸颊猝不及防被掐住,岑珒怒声,“我们没有分手!”
他不接受!
“你只是调皮,犯了点小错误,没关系,我会原谅你。”
“我们也会一首在一起。”
他一字一句,恶狠狠盯着她,无情宣告着,“鸢鸢,你这辈子都逃不出我的手掌心。”
鹿鸢颤眸,吸着鼻子,牙齿咬住下唇。
现在人在他手里,她确实逃不了,但想要她一辈子,做梦!
她在心里腹诽,突然,男人松开了手。
她心里一喜,着急就要往外跑,岑珒就这样静静看着她,看她一袭白色裙摆在空中摇曳着,迈着两条细长白皙的腿一步步跑下楼梯。
到最后一格台阶,她跌了下,眼睛含着泪回头看,只见男人站在二楼的台阶上,居高临下的睥睨她。
眼里有无声的嘲讽和肃冷,像是要看她能跑到哪里去。
鹿鸢心脏快速跳动好几下,也顾不上膝盖上的疼,想到楼上那个阴森森的牢笼,迈出此生最快的力度,奋力奔向那道黑雕花镶嵌的大门。
纤细的手伸出,卷入星点白色水晶灯光中,充满了希翼,在握上门把的瞬间,冰凉激过了浑身血液。
她紧张屏息,立刻往下按。
“咔”
“咔”
门怎么也打不开,彻底锁死了。
她慌,一颗心凉到极点。
猝然,手背覆盖上一只更冰冷的大手,让她浑身僵住,耳边是一道低沉的声音,“跑够了吗?”
岑珒不动声色瞧着怀里发抖的人,抬手去摸她发丝,“怎么在抖呢?”
他低头亲了亲她的发丝,“哥哥有这么可怕吗?”
鹿鸢被他逼戾的气压逼的裹满绝望,扑闪着眼睫,眼尾落下一颗颗晶莹泪珠,岑珒笑,手指轻易挑破,“哭什么,分明是你对不起我。”
“是你要抛弃我。”
“该哭的不应该是我吗!”
他沉声,听她抽泣的声音,烦躁的用手掌捂住她的嘴,手臂穿过她的膝弯将人从地上扛到肩膀,不顾她的挣扎,将她轻而易举的搬到三楼。
径首拉开牢门,将她丢在那张白色大床上。
她过于消瘦,背部弹了几下,稳定后坐起来,急切的蜷缩在床角。
整个屋子里,只有床上方砸下明亮的聚光,笼罩着这张可以随意翻滚的大床。
岑珒站在床边,背后是一束束昏暗的光线,他脸上阴鸷沉冷,手扯松了领口,凤眸下压着,气势凛然。
鹿鸢己经坠落成为这个牢笼里的小囚犯,很是无助的想憋着泪不要让自己这么狼狈,可是泪水根本不听话,止都止不住。
她越想心里越慌张,接下来,迎接她的会是什么?
“鹿鸢”
岑珒一只手撑在床上,垂下的黑眸使得眸色更暗,他没什么感情的喊她,问她,“爱我吗?”
循循善诱的语气,像是在给她最后一次机会。
都撕破脸皮了,还要撒谎吗?
鹿鸢犹豫不决,看着他期待的眼神,私心使然不忍心骗他,不想再对他撒谎。
于是,她摇摇头,“不爱的。”
刹时,屋内寂静,到处是沉闷的气压。
“呵”
岑珒怒极反笑,眼尾猩红一片,挂上了一滴泪,痛苦的嘶哑,“你还真是骗都舍不得骗我。”
他大手往上伸,抓住她的脚踝,疯狂撕咬她的唇瓣。
“滋啦”
空中响起布料撕碎的声音。
女孩惊恐,颤抖,求饶,“岑珒,放过我...求你,放过我。”
怎么可能呢,她企图用三言两语就消灭他的怒气,可是外面下雨了,打雷了,顺应着每一声惊雷,她就会痛出眼泪。
她痛苦抓他的背脊,到后面,声音变成她听到都觉得羞耻的声音。
暴雨击打窗户,树枝随之倾倒,风啸刮出鬼哭狼嚎,让这一处变成了恐怖的地狱。
三夜过去。
鹿鸢又被弄醒了,对上他那张脸,欲哭无泪的把脸埋进枕头里哼唧,“呜呜呜....”
岑珒停住,亲住她的耳廓,眼尾陡然点上一颗小黑痣,眉中发出星点银色亮光,哑声问:“还想男模吗?”
“还不负责吗?”
“小渣女,玩够了吗?”
迷迷糊糊,这道声音像极了把她丢入小世界中的快穿局大boss裴执的。
她委屈哽咽,“不玩了,我再也不玩了。”
太可怕了。
她错了,她再也不渣人了。
她再也不想当小渣女了。
她再也不想玩弄别人的感情了。
她想重新做人,做个会负责的好人。
良知总算归位,经历过三个世界的她己经对渣人这件事感受到深深的错误和自责,并且也有深深的恐惧。
她真的,再也不想渣人了。
“对不起,岑珒”
“对不起,黎枭”
“对不起,顾止聿”
“对不起...裴执”
昏昏沉沉中,鹿鸢反省完自己,睡了过去。
一小时后,熟睡的她跌落梦境之中,她落在一朵云上,越过旁边的荷花池,看着熟悉的场景,她呆愣住。
云朵乘着她去了一座富丽堂皇的宫殿,殿堂之上,坐着一位仙姿俊美的男人,眼尾一颗小黑痣,凤眸漾起温柔的浅波,“怎么哭成这样了,小可怜。”
他好似在心疼,眨眼间飘到她身边,抬起她的下巴,“离开了我,玩的不开心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