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空铺成一片繁星画卷,皎洁的月亮散出的光温柔的笼罩在城市,在云端的中央,飞机起跃划过银色的弧线。
鹿鸢送完顾止聿上飞机,坐车回去的路上感受微风吹来的凉意,盯着夜空,不用完成任务,路过酒吧的时候,她目露渴望。
想去放松,想看美男,但还是忍住,她怕顾止聿发病。
“铃铃铃”
兜里的手机响起,是鹿肆的,她接通,“喂?”
“鹿鸢,你还知道接电话!”
对面不是鹿肆的声音,而是鹿伟良。
听到他的声音她就烦躁,就要挂断,他冷声,“你妈出院了,现在在家,你赶紧滚回来。”
她蹙眉,“你说什么?我妈出院?”
鹿鸢茫然,明明前几天他给自己看的还是插着仪器的虚弱样,短时间内怎么可能出得了院。
她焦急,快速让司机掉头回鹿家。
司机用了最快的速度把她送回鹿家,一停车,鹿鸢迫不及待往里头跑。
到客厅,她看到鱼缸边坐着轮椅的女人,背影消瘦,脸色苍白,目光无神看着里面漂游的金鱼。
鹿鸢停在原地,神色复杂,走近几步,轻轻喊了声,“妈”
女人回头,一双眸子在听到她声音那刻点起光芒,嘴角扬起笑,陡然顿住。
她蹙眉,上下扫视她,疑惑问:“你是我家鸢鸢吗?”
“苏情,你真是病糊涂,自己的女儿都不认识了。”
从楼上下来的鹿伟良撑着拐杖,咳嗽了几声,待走到鹿鸢身边的时候轻轻拍下她的肩膀,“鸢鸢,快去和你妈叙叙旧,她好不容易回来,你也赶紧搬回家里来住,好陪陪你妈。”
鹿鸢躲开他的手,质问道:“鹿伟良,你又想做什么?”
苏情现在的状况必须在医院治疗,根本就不具备出院的条件,铁定是他强制把她带回来,目的是什么?
威胁她!
鹿伟良薄凉一笑,走到苏情边上,扯了下她的毯子往上盖,一副体贴好男人的姿态,摸了摸苏情虚弱的脸,“我和你妈是夫妻,领她出院照顾而己,你放心,家里也有医生,她的命一天过一天,至于能活多久,完全是看你了。”
“我的宝贝女儿。”
苏情耳听他们说的话,愤怒的抓紧扶手,“鹿伟良,你不是人!你...你凭什么...拿..我...”
她说话断续,大喘着气,脸色难看到极点,停顿几秒,她猛地干咳,弯腰喷出一大口血。
“苏情!”
鹿伟良慌张挥手,“快叫医生。”
“你特喵叫什么医生,人没好你出什么院,鹿伟良,你还是人吗?”
鹿鸢上前,死命拽住他的领口,她有原主的记忆,她知道原主的妈妈很爱自己,她交换身份的唯一心愿也只是帮妈妈脱离苦海。
鹿伟良毕竟还是个男人,用力一推,把她推倒在地,怒指她,“我是你父亲,你敢这么指责我,简首是大逆不道!”
“既然你这么不服管教,我现在就告诉你,我们鹿氏出现有个大合作,成功了股价值要翻好几十倍,一个月内筹不到钱,就要吹掉,这笔钱,我记在你头上。”
“鹿鸢,你不是傍上顾止聿吗,让他和鹿氏合作,他要是不肯,你要么老实联姻,要么让你妈去死。”
他气愤的丢给她两个选择,甩手离开。
鹿鸢死盯着他的背影,什么狗啊?品种这么贱。
她上楼去看苏情,医生给她打过针,脸色白的可怕,她替她掩好被子,准备去书房找鹿伟良谈判。
到书房门口,里面传来动静。
“爸,你今天要是不把苏姨送进医院,我明天就去登报把你这畜生事闹的人尽皆知。”
“你这孩子,乱说什么。”
穿着墨绿色旗袍的吴念打下鹿肆的肩膀,急忙拉过他的手,对正怒上心头的鹿伟良笑笑,“这孩子,外面玩野了,你别和他计较。”
鹿伟良看了眼这个半点屁用都没有的儿子,烦心的很,挥挥手,“带他出去。”
“我不出去,你要是不把她送医院,我送她去,你别拦着。”
“你给我回来!”
鹿肆就要往门口走,被喊回去。
他掏下耳朵,懒散的依在墙,抬起下颌,嚣张的踹掉边上的椅子,“你别以为你是我老子我就怕你,我三岁放火,十岁打架,十八岁进拘留所,你出去打听打听,哪个街的混混没有我。”
“你你.....无法无天。”
鹿伟良抬起拐杖敲几下桌子,胡子气劈叉,血压首飙升,被气的吞了口速心救药丸。
“哎呀老爷,你没事吧。”
吴念急忙走过去,拍抚他的背脊,他躲开,瞪她,“你看看你教的好儿子。”
她眼珠子转下,手捏着帕子,小声嘀咕,“这也怪不着小肆,他一出生你就把我娘俩养在乡下,那乡沟沟是什么好地方喽,你生不出儿子,想着把我们接回来...”
“你说什么!”
她止住吐槽的声音,笑嘻嘻走到鹿肆边上,“我说,你这孩子,快给你爹道歉。”
“我才不要,老子我看不惯他这杀人犯的所作所为。”
“怎么就杀人犯了,净胡扯。”
吴念朝他挤眉弄眼,扯他手臂,轻声道:“你爸也是为了鹿氏,他就你这一个儿子,以后鹿氏都是你的。”
“那鹿鸢要么就找顾止聿救鹿氏,要么就出去联姻,二选一,选好了苏情不就回医院继续治疗了。”
“她要是真心疼她妈,就该快点做选择。”
“妈!”
鹿肆嚎一嗓子,激的她耳鸣,正要斥责,就听见他气急败坏的说:“我才不稀罕什么鹿氏狗氏的,当初是你说你们是合法婚姻我才住进来的,谁知道你们都在撒谎,他和苏情没离婚,就让你带着我登堂入室。”
他脖子发红,手指着鹿伟良,吼道:“他是个畜生。”
手拐弯指向吴念,“你也是个畜生。”
继而悲痛欲绝的指向自己,撕心裂肺道:“我TM也是个畜生啊。”
吴念被他这样一骂,脸色铁青,踹了他一脚,“你个死小子发什么疯。”
他沉重喘气,冷嗤,“反正我不管,鹿家是我姐...”
顿秒,他改口风,“鹿家是鹿鸢的,跟我没半毛钱关系,同样都是人,她能嫁我也能嫁。”
鹿肆无所谓的看向鹿伟良,吊儿郎当的笑,“说吧,你要我嫁哪个畜生。”
一墙之隔,蹲在地上的鹿鸢快笑岔气,偷摸探过头,看见坐在木椅上的鹿伟良气的又吞了一把速效救心丸。
她憋不住,乐了出来。
“哈哈哈哈”
“哈哈哈”
“哈哈”
屋内的动静陡然停住,三双眼睛齐刷刷的看向门口的位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