游轮行驶在海面,在暗夜中,宛如迷雾森境的孤岛。
桌面上一颗桃子滚落,砸在地板,炸开汁水。
一室荒唐。
皎洁明月借着清风的力量,撩开窗帘,窥探到屋内,它散发的月光更盛,照在女孩潮湿的脸颊。
鹿鸢累极了,昏睡过去。
她窝在男人怀中,紧闭双眸,额角晕有薄汗,一滴顺着高挺的鼻骨滚落娇艳欲滴的红唇。
黎枭撑着头看,眼神如潺潺流水,紧密缠绕她。
睡着时,还挺乖。
翌日。
鹿鸢眼睛还没睁开,身上的酸痛密密麻麻散开,她艰难抬起一只手遮住阳光,“嘶...”
缓了好一会,她掀开眼皮,眼眶红了。
从浴室洗完出来的黎枭见状,“不舒服?”
他径首走来,只裹了浴巾,身躯精壮,脖子后背抓痕明显,还有些许年头的大大小小的伤疤在。
“你别过来!”
鹿鸢躲回被子里,给自己裹成蝉蛹,只露出一双眼睛,警惕的望向他。
男人可以行,但不能太行!
她冒红整张脸,眼神幽怨,气鼓鼓的瞪着一点也不听她话,只沉默几秒就迈腿逼近的男人。
阴影压下,她索性将被子往上拉,遮住了脸颊。
“发什么气。”
他伸进去把她脑袋捞出来,“哪里不舒服说。”
她嘟囔,“我哪里都不舒服。”
“你昨晚…”
说到一半,她又闭上嘴巴,眼睫低垂着,脸颊的粉晕更浓烈。
黎枭指腹在那块,眸底泛起幽色,“叫医生给你看看。”
说着,他拿出手机。
还没拨通,一只的手按住他的手背。
他顺着看去,女孩皱眉,“别打。”
为了这点事惊动医生,她可丢不起这个人。
“我休息会就好了,不用特意喊医生。”
黎枭瞧她别别扭扭的,掐了把她脸颊,“谁说是特意的,我脖子你咬了多少口,万一有毒怎么办。”
“??!”
他说的什么鬼话?
她震惊会,目光瞥过他脖子上的淤青,心虚垂眸,嘴上还是倔强的反驳,“不可能有毒的。”
“那不行,我不放心。”
他不由分说的把人从被窝拽出来,黑瞳墨色涌动,喉结难抑的轻滑,捞过边上的衣服,给她穿起来。
粉色收腰连衣裙勾勒女孩曼妙身姿,领子是方领,草莓印一览无余。
她腮帮子气的更粉,羞恼的跟树上的般,甜嗲的看他,“这怎么见人啊。”
“我见不了人了。”
外头敲门声响起,应该是医生来了。
鹿鸢一慌,立刻又躲进被子里。
来的是女医生,看到英貌俊朗的男人还有些羞涩,“黎先生”
她夹着嗓音唤了声,对方没应,而是抓出躲在被窝的女孩,“让她给你检查,我出去。”
医生看到她身上的痕迹,瞠目。
都己经被看见了,鹿鸢也没有藏的必要,只能妥协。
黎枭走到门口,低声警告一句女医生,“不准上手。”
鹿鸢的每寸肌肤只有他能碰!
女医生窥出他眸中骇人的占有,立马应好,等他离开,医箱往桌上重重一放,鹿鸢蹙眉,“有消除痕迹的药膏吗?”
“有。”
她在里面翻找,递给她,“你还有什么事?”
“就是…肚子疼,能给颗止痛药吗?”
“啪嗒”
女医生手里的药膏跌在地上,不可置信的盯着她的小腹,像是受到什么惊吓,喃语,“先生这么厉害吗。”
鹿鸢不知道她在想什么,只是月事来前一天她肚子都会疼,这会估摸也是。
“止痛药我这没准备,待会给你送来。”
“好。”
她收拾东西要走,路过时看到桌上的酒,眼神划过鄙夷,这姑娘肯定是把黎先生灌醉趁机爬上床的。
她朝她露出讥讽的笑,“你别得意太久。”
“嗯?”
鹿鸢不明所以。
“亓国男人对一个女人的新鲜感最长不会超过半个月,你做好被抛弃的准备。”
她怜悯的扫过她,甩了下长发,踩着高跟鞋优雅地离开。
门关上,鹿鸢呆愣“哦”了声。
又如何呢?
房间里只剩下她,她拿过药膏上药,刚拧上药盖,门就被推开,吓她一激灵,药膏掉在地上。
男人手里拿着盒止痛药,掰开一颗塞她嘴里,“苦...”
她就要吐出,转而唇瓣贴上杯沿,她低头,迫不及待的灌上温水。
一杯完,她松开抓住他手臂的手。
“还要吗?”
“不要了。”
她摇了摇头。
黎枭坐在床边,一只手臂自然的搂上她,放大的脖颈凸起的喉结能看到清晰的两个牙印,滚动间暧昧又浪荡。
他v领的白衬开着,性感流畅的肌肉线条紧致有力,鹿鸢的目光又定在他搭在她大腿的手,占有的圈锁,让她无处遁形。
“靠岸了,是回家还是在这待着?”
回家?
鹿鸢有点恍惚,才反应他说的是别墅。
“我们回去吧。”
她张开了手,抱住他的腰,嗓音软软的,“走不动,你抱我。”
黎枭勾唇,“撒什么娇。”
他把她抱起,看到背部露出的那小块肌肤,顺手拽过沙发上的西服外套,给她盖严实。
下游轮,鹿鸢上车眯了会,不知怎么又睡了过去。
再次醒来己经夜幕,她睡够,想伸个懒腰,腰间的酸痛阻止了她。
目光环视一圈,这好像不是她房间?
是黎枭的。
她挪腿下地,行动尤为缓慢,突然脚绊到桌角,跌坐在地,“啊呜…”
她痛呼,手揉在磕红的脚踝。
露台门拉开,黎枭手上的电话还没挂,看人倒地,疾步走来,抱住她放在床上,“乱动什么。”
鹿鸢委屈,“头疼,腰疼,脚疼,都怪你。”
他握住她的脚踝放到腿上,掌心在红的地方揉了揉,低声问:“头又怎么回事,等会去医院看。”
“不用的。”
“鹿鸢”
他绷着脸,“有病就要治。”
“……”
你才有病!
她深呼吸口,勉强挤出一丝微笑,眨巴眼,尾部挂出一滴泪,低着睫,默数三秒,开始了她的表演。
女孩伤心,手抹着眼泪,“我没事的,就是一起来看不到你头疼的厉害,想要去找,结果跌倒了。”
“鸢鸢好没用,可鸢鸢都是太爱哥哥了。”
她哽咽着,肩膀一颤一颤的,好不可怜。
黎枭拽下她的手,轻柔拭去眼尾的泪,语气温柔很多,“好了,别哭。”
她吸了几下鼻子,泪眼的看他,“我哭的很丑吗?”
黎枭凤眸微暗,殷红的唇勾起邪肆弧度,嗓音低哑蛊人,“宝贝,你这样更美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