焦木表面的纹路如血管般鼓胀。
韩立的神识被困在木芯深处,西周是凝固的混沌灰烬。每一次挣扎,焦木便剥落一层炭壳,露出内里白玉般的木质。荒族圣女的残魂碎念在木纹中游荡:“尊主...涅槃需焚尽七情......”
“咔嚓!”
木芯裂开细缝,一缕青光渗出。韩立的神识触到光晕的刹那,剧痛如万蚁噬心——涅槃法则正将他的人性抽丝剥茧。南宫婉的笑靥、银月的狼嚎、墨居仁的毒誓......记忆碎片被青焰寸寸焚毁。
焦木突然震颤,九道监察金符贯穿虚空钉入木身。符文明灭间,韩立窥见南宫婉的残影在符中挣扎:“快逃...他们要用你重铸天道锁......”
虚空裂开三千丈缺口,九艘赤金战舟碾碎星骸而出。
舟首立着青铜巨傀,胸口嵌着北寒仙宫长老的头颅。傀臂扬起时,九道灭界铳光汇成洪流,所过处星辰湮灭成虚无。焦木被铳光吞没,炭壳层层剥落,露出玉木真容——那竟是一具盘膝而坐的人形胚胎!
“涅槃木胎,天道不容!”
战舟甲板上跃下十万金甲仙兵,脚踏法则罗网结成“十方绝灭阵”。阵眼处升起青铜祭坛,坛上囚笼中锁着银月狼形刻痕的残片。
胚胎中的韩立猛然睁眼,玉木双目射出混沌灰芒。仙兵罗网触及灰芒的瞬间,血肉与道器齐齐坍缩成原始微粒!
银月刻痕在囚笼中发出凄厉狼嚎。
声波穿透祭坛,与玉木胚胎共鸣。韩立的神识突然涌入陌生记忆:监察仙军屠戮荒族祖地时,银月自爆妖丹撕开逃生通道,将半枚轮回印烙入荒族圣女的眉心。
“原来你早知圣女有异......”韩立的神识在玉木中低语。
银月残片骤然炸裂,碎片化作流光刺入胚胎。玉木表面浮现狼形道纹,镇压记忆的涅槃青焰被撕开缺口。南宫婉消散前的泪眼、向之礼颅中的遗恨、噬金虫群的初啼......被焚毁的情感如潮水倒灌。
胚胎裂痕蔓延,监察仙军统帅挥旗下令:“祭天道剑,斩木!”
九舟核心射出青铜巨剑,剑身刻满“诛凡”血篆。剑锋未至,玉木己渗出琥珀色汁液——那是韩立被炼化的魂髓!
混沌灰烬突然聚合成茧。
剑锋斩中玉木的刹那,灰茧炸开,新生虻皇振翅嘶鸣。其翼展遮天,每片薄翼都映着被吞噬的小世界残影。仙军战舟如陷泥沼,灭界铳光被虻皇口器虹吸入腹。
“原来灰烬才是真正的涅槃炉......”韩立的神识在虻皇复眼中苏醒。
玉木胚胎彻底碎裂,一具布满混沌道纹的躯体踏出。他抬手轻握,虻皇吐出一道灰芒,青铜天道剑寸寸锈蚀。监察统帅的头盔炸裂,露出与南宫婉七分相似的面容:“父亲...终于找到你了......”
灰芒掠过,统帅身躯坍缩成光粒,一粒魂种坠入韩立掌心。魂种中传来南宫婉本体的呼唤:“韩师兄...我在三十三重天尽头等你......”
章末语:玉木胎破虻皇现,监察统帅揭身世!灰烬涅槃铸混沌体,南宫魂种藏天关秘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