领奖台上的聚光灯刺得李颜眯起眼睛，空破王剑横放在膝头，剑身上的青铜纹路与水晶奖杯交相辉映。主持人正激情澎湃地介绍着冠军奖励："S+级材料'流星果'，产自半人马座β星的星云核心..."
李颜的注意力却被怀表异常的震动吸引。指针疯狂旋转，始终指向观众席最上方的VIP包厢——那里坐着个穿深蓝色风衣的男人，帽檐压得很低，但指间夹着的烟卷散发着熟悉的劣质烟草味。
"爷爷？"李颜差点脱口而出。就在这时，周富突然从观众席窜出来，手里举着个巨大的LED屏，上面循环播放着李颜历次"喷射"的精彩集锦。
"让我们恭喜——"
主持人的声音被一阵刺耳的电流杂音打断。整个会场的灯光突然熄灭，只有流星果在黑暗中散发着幽幽蓝光。李颜的怀表自动弹开，投射出一段模糊的全息影像：
一对年轻夫妇站在空间裂隙前，手持与空破王剑极为相似的武器。在他们身后，隐约可见一个佝偻着背的老人，指尖跳动着星辰般的光芒。
"这是......"李颜的喉咙发紧。
灯光重新亮起时，VIP包厢己经空无一人，只留下半截还在燃烧的烟头。
返回学院的专机上，李颜将流星果锁进保险箱，手指无意识地着怀表边缘。韩芷若递来一杯冰镇柠檬水："校长要单独见你。"
机舱另一头，周富正试图用钛合金勺子刮流星果的表皮："就取个样..."被涅尔斯的风精灵连人带勺卷起来挂在了行李架上。季飘零的银枪突然发出嗡鸣，枪尖的血色纹路指向舷窗外——云层中似乎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。
"你们看到了吗？"李颜猛地站起来。
韩芷若的冰晶护腕泛起微光："看到什么？"
怀表的指针又恢复了正常。李颜摇摇头，余光却瞥见舷窗上多了一行烟熏出来的小字："明晚子时，老地方。"
校长室的星空投影仪嗡嗡作响，莫天行背对着门口，白大褂上沾着可疑的焦痕。
"坐。"他指了指地板上用粉笔画出的圆圈，"记得你父母是怎么失踪的吗？"
李颜的膝盖突然发软。十二岁那年，父母说是去修复一道空间裂隙，却再也没回来。官方报告写着"空间坍缩事故"，但爷爷从不肯细说详情。
全息投影切换到一个陌生的星球表面：三道身影正在与某种由纯粹黑暗组成的生物交战。手持青铜长剑的男女配合默契，而那个佝偻老人——虽然年轻了至少三十岁，但那抽烟的姿势绝不会错——双手间流转着令空间扭曲的力量。
"李盛范，SSSSS级空间系异能者。"校长的声音带着敬畏，"人类历史上唯一触摸到神之领域的强者。"
画面突然剧烈晃动。黑暗生物分裂成无数触须，将三人拖入突然扩大的空间裂隙。在最后时刻，老人将青铜长剑折成两段，强行送回了现实世界。
"这是六年前的录像。"校长关闭投影，"你父母不是失踪，是被困在了'门'的另一边。"
李颜的怀表突然悬浮到半空，表盘上的星辰图案重组为一扇微型的空间之门。透过半透明的门扉，隐约可见两道模糊的身影。
"空破王剑是你父母用半截青铜剑重铸的。"校长递来一个锈迹斑斑的烟盒，"你爷爷这些年一首在寻找稳定开启'门'的方法。"
烟盒里整齐排列着十二个微型星图，每个都标注着不同的空间坐标。最旧的那张背面写着："给小颜的十八岁生日礼物"。
子时的钟声敲响时，李颜独自站在学院最老的钟楼顶端。夜风带着劣质烟草的味道，爷爷不知何时己经蹲在了飞檐上，塑料拖鞋在月光下泛着廉价的光泽。
"看清楚了？"老爷子吐了个烟圈，烟丝燃烧的火星在夜空中划出奇特的轨迹——那分明是某个空间坐标。
李颜握紧怀表："为什么不早告诉我？"
"告诉你啥？"老人用烟斗敲了敲孙子的脑袋，"说你爹妈在给外星人修空间站？还是说老头子我其实是个伪神？"
夜云突然被无形的力量撕开，露出其后璀璨的星河。李盛范的身影在星光中逐渐虚化，只剩下烟斗的火星明明灭灭。
"流星果不是给你吃的。"老人的声音开始变得遥远，"把它熔进怀表，能暂时稳定'门'的坐标。"
李颜低头看去，怀表玻璃下的指针不知何时变成了瞳孔状，正诡异地转动着，仿佛在窥视这个世界。
"下个月圆之夜。"最后一丝烟味飘散在风中，"带上来福枪，咱们去猎点特别的。"
远处传来周富的惨叫和大黄的吠叫。李颜叹了口气，怀表上的星辰微微闪烁，将他传送到了声源处——
训练场上，季飘零的银枪正与涅尔斯的风精灵缠斗，而周富被冻在一块冰里，被大黄当滑板推着满场转圈。看到突然出现的李颜，季飘零的枪尖微微一顿：
"知道了？"
李颜着怀表，望向钟楼方向。月光下，某个穿塑料拖鞋的身影正蹲在最高处，烟斗的火星时隐时现。
"刚开始。"他轻声道，怀表中的星辰无声流转。
（未完待续）
